往里走,两边都是山,怪石嶙峋的,石头上都长了青苔,偶尔可见清流从石缝间涌出,往下走,汇成溪水。
夹子沟里风大,吹得人头发疯魔乱舞,再加上空间不大,脚边就是溪流,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踩进溪水里滑一跤,这一路这一群人走的可以称是煞费心机。
小心谨慎使人的精神高度紧绷,紧绷久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大脑都会觉得疲累,到时候出的差错也就更多。
这群人很明显都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走了几个小时,便停下来,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几个人围在一起挡风生火。
“咱们走了几个时辰?”铁筷子龙哥问道。
队里一个人看了看天,说道:“大概一个时辰,估计才走了三分之一。”
龙哥抽了一口烟,又吐出,烟很快就被风吹散了。他从包里拿出干粮,慢慢地啃,一边道:“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走。”
芙蓉裹了裹自己的衣服,笑道:“别说,这里面,比外面冷多了。”
队里的另一个人笑道:“我怀里挺暖的,你要不来我怀里避一避风?”
“得了吧,我怕被烧了。”芙蓉笑骂回去。
两边都没有稍微凹陷一点的地方,他们就算是休息,也都只是靠着石壁坐下。
蒋阅实在冷得慌,小心翼翼地蹦了两下让身体里的血沸腾一下,凑点热量供暖。
张起灵不怕冷,抬眼静静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往着前面望去。
突然,队里的一个人痛苦地叫了几声,所有人都偏过头去看他,就见他面色发紫,捂着自己的脖子,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离他最近的那个人一把扶住他,连续叫了几声他的名字,那个人都只是痛苦地呜咽,最后无力地倒了下去。
他的脸上还有水,蒋阅扫了一眼,就道:“别喝这里的水,不知道山上有什么东西,还是这里的土里有东西。”
铁筷子咬咬牙:“把他给埋了吧,他的东西都拿出来,有用的都分了。”
蒋阅往前走了几步,顺着水流下去,不知为何面前突然一个大拐弯,再继续往前走,绕过这道弯,就看见对面的石壁上造得一座巨大的佛像。
他似乎同山一般高大,笑眯眯地低头看着蒋阅,五官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右手放在膝上,另一只手则古怪地朝着前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后面的队伍埋葬了中毒的人,再没有心情继续休息,都想着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但一看到这佛像,一瞬间又有点蒙了。
蒋阅摸了摸下巴,助跑几步跳上佛像,一群人茫然地看着她,看着她爬上佛像的左手,低头看了看这让人眩晕的高度,鬼使神差地举起了左手臂,举到与佛像的手臂平行,她这才低下头,用余光看向自己的指尖。
那是石壁上的一颗松树,根系吃力地抓住石壁,有种下一秒钟就会掉下来的错觉。
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看到佛像的第一个瞬间,她就想这么做。
蒋阅慢慢地从佛像上跳下来,一直跑到那棵松树下。
“这棵树有什么蹊跷吗?”芙蓉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蒋阅摇头:“我不知道。”她说着伸手去够那棵树,却发现自己的个子还是太矮了,得借助外力。
她后退几步,算了算距离,把背包往地上一扔,正准备跑几步起跳,就从脑袋后面抛过去一块石头,那石头正好打在松树的枝干底部。一打过去,那松树摇了几下,竟然被打了下来,落在地上,风本来就大,扬起的尘土一瞬间更是直往他们面上扑。
尘灰都散去之后,众人都看到,那棵松树的根抓着一块石头,就像是硬生生长在上面的一样。而石头后面,是一个大概蒋阅那么高的洞。
秦岭的古墓好歹也是一个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佛像特意地指示?
难不成是汪藏海?
这他妈的就太惊悚了。蒋阅抿了抿唇,龙哥看了她一眼,就笑道:“年轻人脑子果然转得快,谁知道这洞口竟然会开在这石壁上。”
“咱们怎么上去?”队里的一个人就问。
龙哥看了看脚边的溪流,脚下是湿泥,不好借力。他看了眼刚才扔石头的张起灵就道:“大张哥先上去,抛绳子下来大家再上去。”
张起灵走上前几步,抬头看了看几乎垂直的山壁,这棵松树洞口的位置实际上不怎么高,可能连三米都没有,张起灵在这些人里面已经算是高的了,但是要让他直接上去,还是有点困难的。
就算他进去了,万一里面是一条死路或者有什么危险,张起灵在里面施展不开手脚,到时候一波人都死了,那就好玩了。
蒋阅就道:“我来吧。”
张起灵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张海盐。张海盐连忙一伸手就将她抓走,低声附在她耳边道:“没事,上一次我们也是从这里面进去的,里面没东西。”
那你们是怎么把这石块塞回去的??
来自蒋阅的疑惑。
既然张起灵他们早走过这一条路,那么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张起灵把用石头打下来的松树石块拖到石壁下立起来靠好,整个人踩上去,伸长手一下子就握在了石洞边缘。他手臂一用力,整个人就翻了进去。
“等会儿他们上去,你就跟着我走。”张海盐朝她挤眉弄眼了一会儿,用手指沾了溪水用张家暗号写道。
为什么?
蒋阅头也不抬地回道。
到了目的地你就知道了,放心,族长会找时间与我们汇合的。
蒋阅抬头,张起灵从石洞里抛下来一段绳子,队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抓着绳子爬了上去,直到最后一个人的身影进到石洞里,张海盐就提上她的包一把拉过她,顺着溪水往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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