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事实证明,梁川那天的确因为和沈清岩玩水得了重感冒,一病就是好几天。
也因为江望远害了相思病,一病就是好几年。
那一天梁川心意的转变,叫他和江望远一步步走到今天,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步错,步步错。
他喜欢上江望远,真的只是个错误吗?
梁川洗了个澡不再去想他和江望远的事,转而用工作来填补内心的绝望。
他算了算被耽搁的工作量,才知道什么叫真的绝望。
这才和江望远出去一天,手头的事就积压如山,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暴毙了,他又不是狗,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叫江望远牵着鼻子到处溜了。
熬到半夜处理好这一天落下的进度,梁川借着累劲儿,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好觉。
早上来到公司,梁川一进办公室就见到了两日不见的宋泽。
此刻宋泽正被几个同事围着,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走近了才听清全是问陆眠的。
同事甲:“宋泽你和陆眠很熟吗?你知道他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吗?”
宋泽:“不熟,不知道。”
同事乙:“你谦虚什么呀,陆眠在采访上都说了你是他的朋友,不熟的话一个大明星犯得上这么说嘛。”
同事丙:“就是的,你是不是怕我们拜托你拿签名什么的,你放心,我们不会的。”
同事丁:“就是问问我们眠眠以前——”
“行了!”宋泽大概是被问得烦了,说起话来毫不留情地:“以后不要问我这些和工作无关的话,我和姓陆的一点也不熟!都给我散开。”
宋泽的脾气一向很好,大家虽然不明白他发得是哪门子无名火,可见宋泽真的有些生气,就都悻悻散开了。
李卓走上跟前:“行了行了别气了,大家不也是想跟你这沾沾大明星的光吗?”
宋泽没说话,脸上却写满了再提一句陆眠相关的就给老子滚蛋。
李卓识趣地避开了雷区,转头见梁川来了,赶忙转移话题和梁川打招呼:“呦,小梁来了!早啊!”
梁川走过去:“早啊,李哥,泽哥。”
李卓:“听说你昨天和南竹去采风了?”
原本笑得灿烂的梁川一听南竹瞬间晴转多云。
看梁川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李卓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在心里嘀咕,这两个人今天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都这么反常。
宋泽则是无视李卓的存在,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梁川:“前几天南竹和公司的负责人商量了一下,由于南竹责编的工作量太大,为了保证你的工作质量,公司决定把你手下负责的其他几个作家都转交给其他人,这是相关合同,你签完之后交给编辑部部长就行。”
“啥?”
梁川听完,觉得手里的文件分量加重了,脸上更加阴云密布。
李卓不懂梁川愁得什么,还羡慕地感慨:“这是好事啊,工资照发,还省得你干那么多的活儿,你怎么还不高兴?”
梁川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李哥,我心里高兴着呢。”
到了午饭时间,李卓和宋泽来叫梁川吃午饭,梁川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饭盒。
“今儿不和你们一起吃了。”
李卓:“钟雯婧给你做的?”
梁川:“哪儿跟哪儿啊,这我自己做的。”
李卓:“看着还不错,那我们先走了,回见啊。”
饭盒里装的菜本来是梁川的早饭,用的是前一天在咸鱼村买的食材。
早上手忙脚乱的做完结果没时间吃,梁川就顺便装到盒饭里带到公司当午餐了。
说起来,梁川的手艺十分不咋地,做出来的东西也就勉强能吃,偏偏他的嘴又刁,挑食得很,觉得自己做的东西简直是“猪食”。
想到这也不知道江望远的厨艺如何,那天在门口看他在厨房忙活的还是有模有样的,味道闻着也不错,要是有机会尝尝就好了啊。
转而又觉得自己简直是痴心妄想,本本分分地吃起了他的“猪食”。
到了下午,梁川胃里疼得跟刀绞似的,上吐下泻地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厕所,整个人折腾到虚脱,最后干脆两眼一抹黑趴在办公桌上晕了过去。
李卓他们见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着急得直接叫了救护车。
被送到医院的梁川确诊食物中毒后直接推去洗胃,胃管经过咽部的时候,那叫一个恶心,紧接着又是一顿折腾,最后又给梁川喂了安眠药,这才安安静静地让他睡着了。
至于洗胃的感觉,梁川只想说,真是太他/妈痛苦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先是赶到喉咙和胃部的强烈不适,紧接着就闻到了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睁开眼,就看到了病床旁边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苗条纤丽,应该是个女孩子。
“你醒了?”耳边传来钟雯静轻柔的询问。
而梁川此刻只觉得头晕脑胀:“你怎么在这?怎么就你一个人?”
钟雯婧:“前辈他们回去接着工作了,怕你有什么需要,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梁川:“谢谢你们啊,我是怎么了?”
钟雯婧:“食物中毒,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听钟雯婧这么一说,梁川仔细想了半天。
要说食物中毒...难道是早上的豆角没炒熟?
钟雯婧:“不过洗过胃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主要还是你的胃。”
梁川:“我的胃?”
钟雯婧点了点头:“你今天晕倒是胃痉挛引起的疼痛性晕厥,大夫说你的胃病很严重,叮嘱你以后要注意三餐,少吃辛辣油腻的,好好养胃。”
梁川听到这话没有半点吃惊,他这几年的确是没轻糟蹋胃,既不按时吃饭也不注意饮食搭配,胃病是迟早的事,只是他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早。
梁川揉了揉干涩的眼:“现在几点了?”
钟雯婧:“八点多了。”
梁川:“你还没吃饭吧?”
钟雯婧摇了摇头。
梁川虽然猜到钟雯婧应该在病床边守了他好几个小时,可这份心意他也受不起,只能从别的地方再把人情还给她了。
“我没事了,也不用人一直看着,你早点吃些东西回家吧,晚了一个人回去挺不安全的,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钟雯婧有些担心:“可是你一个人在这儿,饭也没吃,还打着点滴,要是临时有什么事,你——”
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口就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我来照顾他。”
这声音梁川听着很耳熟,他循声望了过去,眯起眼睛,试图把来人的脸看得更清楚些,然而这对高度近视的他只是一个不可完成的项目。
“南竹?”钟雯婧惊叹。
听到南竹的梁川心里顿时一紧,江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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