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此刻的宋泽阴沉着一张脸，看上去并不高兴，甚至有些生气。
江望远走了几步发现梁川没有跟上来，回头问他：“怎么了？”
梁川赶忙跟了上去：“没什么。”
等到江望远和梁川走近时，陆眠和宋泽才抬头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两个人。
宋泽看到梁川的第一时间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眼神拼命示意梁川想办法帮他脱身。
而梁川此刻显然是没有闲工夫去操心别人的事情的，只能“忍痛”摇了摇头，然后将头瞥到一边不去看宋泽。
“你好，南竹。”江望远礼貌地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陆眠。”陆眠露出巨星的官方式微笑，起身握了握江望远的手：“久仰久仰，神秘作家。本来想主动跟你打个招呼的，可惜你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直到今天入场，媒体都没能拍到你本人的照片。那群人可是一大早就埋伏在正门周围了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望远面无表情：“我走了后门。”
陆眠听后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这办法好，还是你聪明。”
江望远：“不敢当。”
陆眠指了指江望远身后的梁川：“这位是？”
梁川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我是阿...南竹的责编。”
“兼私人助理。”南竹补充道。
梁川一听，对于突如其来的头衔充满了质疑，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江望远。
江望远侧过头靠近梁川的耳朵，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微小声音说：“建议你把签过的条约再好好看一遍。”
what？梁川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你们坐，我们说点正事吧。”陆眠指指自己身边的两个空座。
等梁川和江望远坐好后，陆眠才把话题继续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类型题材的作品，除了要靠制作团队帮助外，肯定少不了你这位原著者的支持。”
江望远：“我接了这本书的编剧，会把剧本写好。这个你自然不用担心。”
陆眠：“我指的不光是这个，要是能在揣摩人物心理时得到你的建议，那就再好不过了。”
江望远：“我会尽最大全力，毕竟这是我第一本影视化的作品，我也希望它能为我带来一个好的开端。”
梁川在一边听着，觉得江望远打起官腔倒是一套一套，今天这一路下来竟然对各路妖魔鬼怪都应对如流，全然没了当年不善言谈的影子。
也是，士别三日都当刮目相看，更何况他和江望远...都有数不清个三日了。
陆眠这个人也不怎么端架子，倒也没有外表那么浮夸。
江望远和陆眠谈完后，就带梁川离开了前排的座位。
宋泽看准时机准备离开，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陆眠的质问：“你去哪？”
宋泽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回答：“我撒尿。”
陆眠连忙起身跟上：“我跟你去。”
宋泽看了看周围无数的媒体，脚步越走越快：“我可不想上个厕所都被跟拍。”
立刻几大步上前抓住宋泽，来到了一间没人的房间：“我知道你对我误会很深，待会酒会结束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行不行？”
宋泽一把甩开陆眠：“那拜托你先让我离开这鬼地方行不行？”
“不行！”陆眠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不放我走是不是？”宋泽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边拨号边说：“我这就打电话告你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陆眠：“我不信你会真打。”
宋泽一声冷笑：“那你就试试，到时候进了局子，上了新闻头条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陆眠一听，干脆手一伸夺过宋泽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110后吃惊地说；“你还真打？”
“不打留着你没完没了？”宋泽直直地看他：“你这样有意思吗？那点破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有必要纠结到现在吗？”
陆眠沉默了片刻，开口解释：“我——”
宋泽打断了他：“发生过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看不见摸不着，还不如吃饱了我放的一个屁实在。是不是误会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过两天安生日子，所以拜托您老放我一马，别在让我跟你扯上一点关系了。”
陆眠似乎被他几句话说得有些失落，垂下眼帘：“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比真金还真。”宋泽伸出手：“手机拿来。”
陆眠握紧了手机，没有想给宋泽的意思。
宋泽：“随你的便，手机送你，今儿就当我们没见过。”
说完，大着步子夺门而出。
跟着江望远在酒会上各种交际应酬后，梁川不光见识到了江望远进可攻退可守的社交技巧，也见识到了江望远如今过人的酒量。
到了晚上八点多，眼看着酒会即将结束，梁川和江望远回化妆间取东西。
在电梯里，梁川问了一个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梁川：“刚刚就想问你来着，你又不化妆，怎么早上一直在化妆间待着啊？”
江望远：“休息室里都是媒体，人又多。”
这时电梯已经到了化妆间的楼层，走出电梯后，江望远又继续说道：“又吵。”
看来，江望远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安静啊。
梁川和江望远取完东西，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的大门。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变黑了。
梁川：“今天多谢你了。”
江望远：“谢我什么。”
“交代我看的我都没记住，还要你亲自去应付。”梁川说。
江望远：“谁让你脑子一直不够用。”
梁川听完立刻挑了眉，就算他不如江望远脑子好用，可放在人堆里那个不算是笨的啊，今天要不是因为受了刺激，哪能记不住拿点东西。
等等，江望远这是在开他的玩笑？
他就奇了怪了，这江望远怎么就能这么淡定自若呢？
是压根没把当年的事当回事儿？还是...梁川看了看江望远蓬松的自然卷。
还是江望远撞了脑子之类的选择性失忆了？
“回家吗？”江望远问他。
梁川揣摩了一会，如果说回家，那么江望远就住在他对面，要回就是两个人一起回
如果两个人一起回家，场面多少会尴尬，在梁川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前，他想尽量避免与江望远共处。
于是干脆利落地回答：“不回。”
江望远：“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吗？”
“咕～咕噜～咕噜噜～”
说话的不是梁川，而是他那没出息的肚子。
说起来，梁川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刚刚的酒会上也只顾着东瞧瞧西看看，也没正经吃上几口。
“我也饿了，走吧，和我去吃点东西。”
梁川摆了摆手：“还是算了，我自己随便找点东西吃就行了。”
“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江望远说这话时语气虽淡，却有着让人不容拒绝的意味。
梁川眼珠子转了转：“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处理，真不能陪你去吃饭。”
江望远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
“合约第六条，乙方除去在春意的法定工作时间外，其余时间归甲方所有，用来处理有关稿件的一切基本工作，以及采风。”
“是啊，没毛病啊。”过了一会儿梁川才反问：“吃饭也算采风？”
江望远：“算。”
说完江望远就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留梁川独自一人在原地凌乱。
梁川的内心疯狂叫嚣：“我这是打了什么黑工？签了什么霸王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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