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三个人坐进预定好的包间,宋泽把菜单递给梁川。
“这家的小龙虾是C市最有特色的,味道很好。”
梁川看了半天还是把菜单递向了宋泽:“我没在这吃过,还是泽哥你们点吧。”
李卓一把拦下菜单:“来来来,你们这么客气,我来点,我对吃最有研究。”
宋泽笑笑不说话,默许了李卓的自告奋勇。
满桌的龙虾上齐后,三人边吃边闲聊,自然而然地说起了春意手下人气最旺的神秘作家南竹。
提起春意文艺类作品的爆红,就一定会说起南竹。在与春意签约的短短几年里,南竹的作品销量一直遥遥领先,本人也陆陆续续拿下大小奖项。也正是因为如此,春意才得以在出版界展露头角。
之所以说南竹神秘,是因为南竹不光没有举行过一次线下的签售会或是读者见面会,甚至连颁奖典礼这种需要本人出席的重要场合,也从没出席过。
而公司出于签订过保密协议,更是不曾透露过一点有关南竹的个人信息。
梁川好奇地问:“那负责南竹的编辑呢?总该和南竹见过面,知道些南竹的事儿吧?”
宋泽放下手下的龙虾壳,拿起湿毛巾擦了擦手,喝了口茶水:“南竹为了把保密工作做到极致,和出版社签了保密协议,任何人不能以任何方式透露有关他本人的任何真实信息。而且,他有自己的助理,作品原稿的校对和出版时的装订细节,都由助理代替南竹和编辑部进行沟通,出版社的人接触不到南竹的。”
李卓边吃边说:“不过现在南竹开始在春意旗下的杂志上频繁刊登专栏和连载作品,听说南竹本人表示总是通过助理传达意思很麻烦,所以打算在编辑部选责编了。”
梁川点了点头:“可编辑部一直以来应该有固定的编辑负责南竹的事务吧?”
李卓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啤酒,像是感觉好些了:“原本负责南竹事务的编辑前几天突然辞职了,编辑部的人这会儿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当南竹的编辑,这下可热闹咯。”
三个人出了餐馆,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宋泽把车开到李卓家的小区,从车里扶出了醉醺醺的李卓,又对梁川说:“在车里等我一会,我把他送上去再送你。”
梁川:“成。”
两人离开后,梁川打开车窗吹了吹风,顺便吹散了李卓留在车里的酒气。
宋泽回来后坐进驾驶位,边系着安全带边笑着说:“见笑,老李就这德行,一出去吃饭一准喝个没完。”
梁川删掉了那条短信,把手机揣回兜儿里。笑得大咧咧地对宋泽说:“我喝多了估计也这样儿。”
宋泽启动车子,开出了小区:“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泉城宾馆。”
宋泽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梁川:“宾馆?还没找房子?”
梁川点点头:“本来想找了工作再找房子,直接找在公司附近,通勤也方便。”
话是这么说,可他一时半会也找不着房子,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在宾馆住多久呢。
宋泽:“房子找好了吗?”
梁川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各色霓虹:“没有。”
宋泽:“公司有给员工提供公寓,离公司不算远,条件还不错,和相同地段的房区比起来,价格也更便宜,可以考虑一下。”
梁川听了宋泽的话,似乎想起公司的新人指导手册上好像确实写了一些有关租房的信息,他问宋泽:“我现在还是试用期,非正式员工也能住吗?”
宋泽:“公寓本来也不是只给员工的,外来人员也可以随便入驻,只不过公司员工免一半的房租。试用期签个短期租房合同,等你成为正式员工的时候,重新和公司签订一份长期租房合同就行了。”
梁川:“那正好,我明天就去公司问问。”
两人又在车上随便聊了几句,聊了些有关工作的事。
到了宾馆附近,梁川让宋泽在一家书店门口把他放了下去。
大概是因为接近打烊的时间,店里除了他就没有其他顾客了。
收银台对面,一个印着热销两个大字的宣传牌吸引了他的目光。“热销”二字下醒目的红色宣传语“神秘作家南竹最新力作——《草莽》”
梁川喜欢看书,看得书又多又杂。上大学后整天泡在图书馆是常有的事,只不过这个习惯也只维持到出国前。
在国外,除非有人从国内邮寄,否则想买到一本中文书籍很难。而梁川向来不喜欢阅读电子书籍。
尽管和电子书比起来,纸书厚重而昂贵,又不方便携带。可在看纸质书的时候,不管书的内容是不是他感兴趣的,书捧在手里,总有让人难以抗拒的真实感,在这种真实感下,他总能一字一句地认真读下去。
而在看电子书时,由于缺少真实感,他总会不自觉的丧失耐心,快速翻阅,到头来,他只觉得看完的书就像经历的一堆数据,那感觉,像极吃了顿没营养快餐。
南竹恰恰在他出国后才声名鹊起。所以有关南竹的作品,他只无意看到过一些热评和节选,谈不上了解。
南竹作为春意的命运改写者,梁川觉得有必要深刻地了解一下其作品。
他走到宣传牌旁的热销架前,拿过离他最近的那一本。深蓝色的粗糙布制封面上只有简单的两个烫金草体字——草莽。
翻开封面,道林纸制作的扉页上除了南竹的笔名和出版日期外,还印有一幅小小的照片,照片中是一片夕阳下的暗红的芦苇荡。
照片下印着一排小字——“念如草莽,垂暮斜阳。”
回到宾馆,简单洗了澡,梁川就坐在地上开始看南竹的《草莽》,期间手机叮叮当当响了个没完。
梁川的人生中,有三件事是不喜欢被人打断的。
读书,睡觉,上厕所。
所以对于响了几次的手机,梁川都置之不理,只专心看他的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川合上手中的《草莽》。
扭了扭酸痛的脖颈,仰身躺到床上,眯眼看着棚顶刺眼的灯光。
书卷离手,余韵仍存。
一方面,书中残留的情绪仍旧左右着梁川的神经,使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另一方面,或许是之前看过类似的书,总觉得南竹写作的表达手法,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考虑到明天还要起早上班,梁川不再纠结这莫名的熟悉感出此何处,选择了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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