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已经很多天没有睡的这么舒坦,做过这么香甜的梦了。他梦见自己怀中的偶活了过来,每天在一起特别开心,但很可惜的是醒过来之后就记不得嘟嘟的模样了。
也罢,反正是梦嘛。
一觉睡到大中午,下午南辞回了趟家,把嘟嘟放在床上,又给手机冲了电顺便拿了钱,到晚上九点,准时出发去SEVEN。
SEVEN嘛,谁都知道,非常出名的一间酒吧。从上到下挑空六层楼,占地面积大到可以踢足球,音响设备震起来能把人抖成筛子。
不过夜场玩儿的就是气氛,南辞来过一次,就是那次庆功宴。可惜他对这儿没什么兴趣,一般也就坐在个角落玩儿手机而已。
和沐子规戏城他们汇合后,南辞很庆幸自己回去换了身衣服,并且勉强吹了个能看的发型。否则在这两个骚包的人面前,会被拉的一点儿也不社会。
“你还知道打扮打扮,怎么不穿那身仙风道骨的衣服来?”南辞打趣沐子规:“倒是对我们世界挺了解。”
“入乡随俗嘛。”沐子规摇了摇手上叮呤咣啷的一堆链子:“我们可是做过调查研究的。可不能让别人小瞧了我们,虽然归墟地没有酒吧,但是气势不能输,是吧小戏。”
戏城臭着脸站在一边,那一头卷发被吹的翻在头顶,蹬着一双发亮的矮靴,俏皮的可以。
南辞注意到戏城的手一直在下意识的收缩,眼神左右瞟,显然紧张了。
“南辞,我们尽量不和音绝发生正面冲突,到时候你在座位上等我,我和戏城去搞定,如果等不到我们,你就先离开,回自己的家也别去酒店,知道吗?”
“恩。”
几人进了场,里头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他们三人坐在卡座,南辞坐在戏城对面。
南辞手撑在沙发把手上,带着半截手套的手里握着晶莹剔透的杯子,里头的酒水不断摇晃,时而慢,时而快。
戏城今天难得没有和他斗嘴,南辞不经想起沐子规跟他说的那些事。
这个世上,果然存在那么多不愿为而必须为之的事。
只是很可惜,你无法拒绝,因为没有退路。
沐子规对南辞说:“难怪你一天到晚想回来,这种悠闲的生活在归墟地是怎么也没有的啊。”沐子规指了指趴在栏杆上的女人,小声说:“归墟地的女人屁股也没这么大。”
睨了眼沐子规,南辞抿了口酒:“看不出来,你喜欢大屁股的。”
“但我不喜欢大胸的。”沐子规对天发誓:“那会让我感觉要砸死我。”
明明看起来是个明朗秀气的男人,没想到好这口。
南辞抽了抽嘴角,刚准备说话,忽然之间,整座场馆的音乐骤停,四周灯光熄灭,中间一束追光啪的打上。
哗然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来了!”沐子规兴奋的说。
但在他说这句话之前,戏城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可惜,他太矮,被人遮了视线,急的要爬桌子。
“现在后悔没长高了吧。”沐子规摇了摇头,一把举起戏城扛在肩上。
南辞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着戏城的脸色变化,也有些好奇站了起来,他问沐子规:“什么来了?”
这时,他也终于看清刺眼追光下的人,那快被音涛掀翻的人。
“忘了告诉你。”沐子规两眼放光:“音绝,是个脱衣舞郎!”
放在唇边的酒还没喝下去,南辞险些没崩住唇角,戏城一巴掌甩在沐子规的头顶:“那是艺术,你懂什么!”
“喂,小戏,你偏心不带这样的!”
“谁偏心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戏城抱紧了沐子规的头:“不行,不能扔。”
脱衣舞郎。
音乐变的格外性感,每一个音节都被音绝恰到好处的踩住鼓点,迷离灯光下,他的腰肢扭摆,长发飞舞,勾人的舌尖从下唇舔舐到嘴角,猩红的舌头卷出透明的丝线,略微清瘦的骨骼被柔和的肌肉线条包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媚到了骨子里,也骚到了骨子里。
真是意外,一个男人居然如此柔媚。
当音绝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站在舞台上兴奋的扭动时,全场沸腾。
南辞喝着酒,小口小口的抿着。
不经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偶,一个本质是木头的偶,怎么如此有血有肉?”
他自言自语:“幸好不是我的嘟嘟,如果我的嘟嘟脱光了在舞台上跳舞,我一定饶不了它。”
“子规……”南辞一转身,身边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应该去做准备了吧。
音绝还在舞台上扭动,轻纱从指间落下,最后的一道防线都褪去,三角的形状被随意扔在台上,只有一层纱遮掩着重要部位。
他像个妖精,像个忘我的妖精。
美则美矣,但却只能供人欣赏,真要握在手里,估计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南辞重新回到座位上,拿出手机乱刷。
手机响起。
痛苦的撑着脑袋。
开机后的第11个来电,全部来自队长。
“要死了。”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开机还好,至少眼不见为净,现在手机就在手里震动着,要自己怎么忽视!
捂着耳朵,南辞按下了通话键,一边“喂”一边走出SEVEN。
“南辞!你要死啊!你玩儿失踪是吧?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游戏也不打!你知不知道少你一个我们根本训练不起来啊!”
“没有失踪。”南辞说。
“屁!你知不知道你再晚一步接电话我就报警了!这几天你死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多少媒体等着采访你,多少广告等着你去拍,你不想赚钱了是吧?”
“额。”现在根本不是赚不赚钱的事,是需不需要赚钱的事,归墟地根本不需要用到钱,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见过那里的货币。
“你一个月三次直播的合约签着呢,明晚苹果平台的直播你必须播,你的粉丝整天轰炸我们,烦死了!”
“好。”
“真是,光女人就算了,还有男人扯着嗓子叫唤的。你赶紧准备准备,后天来队里。”
“再说吧。拜。”
“再说什么再说,你……”
声音戛然而止,南辞给挂了。
头疼,真是被吵得头疼。队长这嗓门真心是狮子吼功正牌传人,隔着手机都威力不减。
南辞关上手机,转身回SEVEN。
只是——
天不遂人愿。
*
南辞浑身肌肉一紧,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全神贯注。
这里,根本不是SEVEN的门口。
是一条漆黑甬长的通道。
像千年前的墓道,没有光,没有温度,没有生命。
空气中带着腐朽和霉味,吸进鼻腔让人泛着恶心。
南辞背后僵直,他知道,自己入网了。
“呵呵。”轻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少年郎。”这声音,非男非女,不重不轻。
南辞只听见脑海中噌的一声弦响,心里被勾起阵阵波涛。
“少年郎。”又是一声,随后,一盏幽幽烛火点燃在南辞身前,照亮了眼前路。
甬道无比长,一砖一瓦都攀爬着碧绿的苔藓,静谧的空间中。“嘀嗒——嘀嗒——”是水珠滴落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那笑声又传来。
在南辞的心口,拨动弦音。
“音绝。”南辞说。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幽幽琴声由远及近,音调的转音似离殇,似苦楚,似爱恋,也似情难自已。
“铮——”的一声,扣住,停。
从甬道的另一头,缓缓走来一个人。
他穿着简约的衣裳,赤脚走来,松松垮垮的扎着马尾,扣上胸口倒数第三粒扣子,在南辞面前驻足。
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轻轻眨了眨,灵巧的舌尖又伸了出来,舔了舔唇瓣。巧夺天工的面容是老天送他的礼物,而他,很会使用这份礼物。
南辞说:“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哦?”音绝笑了笑:“在你的想象中,我是什么样?”
“简单,干净。和你现在截然相反。”
“是沐子规跟你说的?”音绝笑着摇头,他一只手插进头发里,带开松散的发,丝丝缕缕从指间过,扬起,又落下。
“恩。”南辞没有否认。
“他呀,总喜欢说些过去,可我一点儿也不想回忆起来。”音绝赤着脚,在地砖上走来:“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落在我手里,你也不担心?你知不知道我音绝,专攻什么?”
“呵。”这个时候,反而无所谓了,南辞双手插在兜里,放松了几分:“你找我,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你在行动前,也一定调查清楚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是人,不管你专攻什么,我都躲不过去吧。”
耳边刮过风声,音绝突然出现在南辞身后。
南辞刚刚放松下来的背突然紧了紧,音绝低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别紧张啊。”
“你不想知道,可我想说啊。我音绝攻的,是男人心啊。”
话音骤转,音绝的手摸在南辞胸前,画着圈。
胸膛挨着背,音绝的指甲轻柔的触在南辞皮肤上,低声说:“你们啊,就不能让我好好玩个几天吗。不过就是杀了三个人,有必要兴师动众的来杀我?我这种蠕虫之辈,就别上心了嘛。”
“离我远点。”南辞的声音冷了下去,微微皱着眉,离开音绝的怀中。
音绝顿了顿,这时,乐声响的更加欢快,节奏骤然加强。
“别走嘛。”音绝虽笑着,但眼中根本无笑,随着时间的流走,他眼中的神采逐渐变得黯淡。
南辞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终于,音绝不再动作,他冷眼站在南辞面前:“你为什么不会被我的琴音所扰?”
“不好意思,男人心有点硬。”南辞摆摆手。
“没有人能逃出我的瘾音阵。”刚才的温柔媚态荡然无存,音绝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恶:“你让我更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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