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医生9
更晚些,严真像一阵风地从病房外面推门进来,穿着雪白的医生袍。他进门以后,手维持着推门的动作,视线看向床的方向。
然而床上并没有人。
良姜这时刚好从卫生间出来,抬眼看到了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严真。开始是惊讶,后来才流露出高兴情绪。
但是他的高兴也是淡淡的,看上去并不激烈。甚至还略有余裕地对严真说了一句“晚上好”。
严真接收到这样的反应,隐隐感到有些失望。来的路上,他心里以为这个男人大概一看到他就会忍不住扑-上-来。
良姜有意识到严真的情绪,因为自己的态度影响,而变得低沉了。
他走近严真,装出丝毫没有发现他情绪波动的样子,问严真:“严医生的白大褂是干净的吗?”
严真扬起脖子,带着些情绪地说道:“不巧,刚刚碰过一个呕吐的病人。”
“真的吗?”良姜故意地身体往后靠,摆出一副可恶的不想贴上去的样子。
“你怎……唔”严真想要职责良姜,却没有料到良姜会一把扯过他白色的医生袍的领口。
良姜将严真的头往下拉以后,下一秒就准确地吻住了他。严真的嘴唇就被良姜捕获了。
像火柴一瞬间就被划擦点燃一样,良姜在吻-住严真的前一秒,就焕发出了惊人的热情。
但严真的舌头并不是一开始就很灵活,实际上,和他惯常拿手术刀的手相比较起来,严真的舌头因为没有很多实际的锻炼,要笨拙得多。
但是他的确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学生,在良姜参与示范和引导的实地练习之后,严真几乎是很快就掌握了摆动舌-头的技巧,之后不惮去马上实践他。
如果遇到的是其他老师,也许有人会不喜欢严真的这种过分聪明。因为严真几乎是迫不及待就开始验证起了对错与否,这看上去很像在挑衅他们的威严。
但是良姜的履历,让他可以接得住来自一个天才的反击。
一时之间,他们便吻得难舍难分起来。
良姜的一只放在了严真的后背,手臂不断收拢着,把严真与自己拉进,最终到了两个人的身体都紧-密-相-贴的程度。
因此良姜闻到了严真衣服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他轻皱起了眉头,收缩起了鼻翼,转变方向地在严真的脸上吸起了气味,以中和和抵消那种味道。
严真闭着眼睛听到了他正在闻他,像一条会舔主人脸的小狗在表达折磨人的亲近。
可是比起唇齿交加的亲-吻,承受良姜细密地闻味道的行为,使严真更加感到害羞。
于是,严真的吻中断了。
良姜睁开眼睛,目光注视着严真,将高挑男人排列地整齐的牙齿外侧用舌-头,放-肆舔-舐了一圈,期间没有例外扫到了严真的敏感的牙-龈和上下颚。
“专心一点。”他的嘴唇移到严真的耳垂边,用只属于情人间的语气警告道。
严真从被他认为只属于弱者的害羞情感里回神,不太警醒地被良姜引导者,再次置换了亲吻的情绪。
他很快地沉迷其中,甚至主动挑起“战斗”。偶尔几次主导式的反击,良姜都欣然承受。还享受性地闭上了眼睛,表示赞赏地露出了微笑。
严真和良姜第一次亲-吻,就表现了之后无数次在这间病房里上演的那种惊心动魄,仿佛要燃烧一切的热情。
一来是因为良姜对于□□,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激烈的状态,二来是因为严真是个绝对有男性自尊及自我期待的人。他的确足够出众,并且还难得地有着与之相匹配的足够多的勇气。
他从前骄傲,甚至有时候表现得傲慢;但同样很有担当,对于自己下的任何决定都能够毫不犹疑地去执行。虽然偶尔避免不了会有失败,却并没有让他对自己失去信心。失败的经历,只是让他有机会提炼聪明和机智,知道如何在状态不好地时候也能保持水准,做成事情。
后来良姜把他带到自己的床上,轻松解开了严真的医生服扣子。鉴于医生服的扣子很少,所以全部解开是一件毫不费力的事情。认真探究的话,反倒是亲自解开一件医生的袍子的成就感来得更加气势汹汹。
良姜的嘴-唇贴在严真向后扬起的脖-颈上,鼻子吸进他的气味,脸颊传递他的体温。
最后两人都玩到了精疲力尽,却还没有脱下全部的衣服。严真甚至只是解开了衬衫的领口和下腹处的扣子而已。但他仅露出深陷的锁骨和柔软腹部的样子就已经勾引地良姜激动万分。
……
总的来说,虽然刚才过去的一场激-情-澎-湃的吻,已经夺去了他们大半的精力。但是他们都是已经习惯于在身体疲劳的状态下,也能完成高压的作业的人。所以,刨除体力耗尽的影响因素,此刻,是他们□□最放松,感情最浓-稠的时刻。
良姜光洁的头部自然地放在了严真的肩膀处,除了眼部的眉毛和睫毛,他的脸上显得极其干净。像是一颗水珠或者说儿时玩耍过的光滑的玻璃球。
严真头一次没有心理包袱地,动作轻柔地摸了摸良姜的光溜溜的脑袋。之后抬了脖-子,在良姜大脑额叶的部位,印上了一个温柔的吻。
良姜笑了一下,眼睛弯起。
严真已经不再感到害羞,但他摆出不露声色地表情,说:“我应该回去了。”
良姜不可遏制地体会到了一阵失落。但他还是收敛情感地从严真身上爬起,对他说:“好吧,那你今晚早点休息。”
严真开始坐在良姜的床上,低头扣胸前的扣子,良姜则起身帮他抖了抖刚才被拖下,现在已经压得有了好几道褶皱的医生袍。
虽然现在护士站里没有多少人,而且晚上灯光昏暗,其他人也看不到严真身上的医生袍是不是有褶皱。但是良姜说:“我觉得我应该有挂烫机。”
“嗯?”严真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你明天还要穿这身,不是吗?”而严真一定不会像其他护士小姐一样,如果护士服皱了,选择拿回家里熨烫整齐。
“所以?”严真隐约觉得良姜又会做些什么温暖贴心的事情。像那两张X光片一样,这是他收到过的最特别的礼物。
良姜在病房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最后打开落地的大柜子,找到了挂烫机。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严真惊讶地问道。
“我母亲拿过来的,她嘱咐护工要帮我熨烫病人服。”
所以严真每天看到的,良姜笔挺的病人服,并不是因为他的护工洗衣服特别有办法。
对于家务,严真真的一窍不通。他只会按照她母亲给他列的单子购买每季的衣服和鞋子。除了咖啡机,严真从来不会碰厨房的任何东西。
每天的早晚饭都会由家里的阿姨帮忙做好,因为他曾经在美国读书的关系,所以早餐选择了简单的鸡蛋、咖啡、三明治。严真对于食物并不挑剔,有时候忙碌起来,甚至可以不吃。
而且有的时候,他也会在医院里解决三餐。但是后来吃到良姜保姆做的之后,严真对于食物的认知就被颠覆了。话说回来,严真的母亲本身也不是一个精通厨艺的人。严真只是继承了她的笨拙而已。
严真有一会儿陷入了对于自己过往生活方式的怀疑,他感到,也许他母亲觉得他如果不被照顾,就会饿死在家里的猜测也许是正确的。
这时候良姜却已经打开了机器,上下来回地喷了几下,很快就熨直了衣服。
“我觉得我的生活需要你。”严真真心实意地对他道。
“你自己不需要我吗?”良姜笑着反问他。
严真不回答。
他感情上从来嘴硬自己并没有那么需要良姜。
但是因为行为上一直都很诚实,所以良姜也不介意。
良姜关掉了机器,在空中把医生袍扔给了他。
严真一抬手就得以顺利地接到,他很快地套上了衣服。
“我会想你的。”末了良姜拉近他,给了他一个嘴唇上的轻-吻。
严真抿嘴,转身出去了,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舍的情绪。
只看严真此刻的表情,寻常人一定猜不出,严真有很喜欢良姜,他甚至刚才在身体上,几乎包容忍耐了良姜想要对他做的所有事情。
但严真只是面上装作一副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对你的身体同样不感兴趣的样子。实际却已经敏感地意识到良姜喜欢他,依赖他,甚至有些离不开他的实情,所以他心里感到既骄傲又满足做。只等待适合的时机,对他来说完全放松的环境里,才会将那种愉快地像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的状态在良姜面前表现出来,对良姜翘起他的尾巴。
而良姜察觉到了严真此刻的得意洋洋和开心,愧疚便得到了暂时的压制。
严真今晚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良姜其实陷在了愧疚的沼泽里。
他的情绪在和严真的电话后,一直反反复复,到最后还是觉得对严真不起。
今天上午,林杨并没有启发到他,一直以来,都是良姜自己想这么做而已
——把自己短暂的幸福抬高,替换地,选择看不到别人将来会承受的的痛苦。
严真离开以后,良姜抚摸着刚刚才有人在上面翻滚过的床单,样子想在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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