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凡心里念叨着So的好友位，正正经经的直到So付完账离开也没再特意再去撩拨别人。
本人不在，席凡再次光明正大的把手机拿出来点了全屏摆在摊车上一边做生意时不时看一眼。
So没在外面多转悠，路灯灯光下直播间里画面也并不清晰明亮，看不太清楚周围，席凡并不能仔细分辨出是So走的是附近那条街，毕竟他也不是本地人。
弹幕里有几个人再问刚才席凡刚才主动加微信免单的事情，因为当时席凡站的位置并不能很好的收到席凡的声音，观众对刚才的事只听见了个大概。
席凡见自己被人问起，又想起刚才自己厚着脸皮瞎说的事，脸一热，又期待So的回复。
“……我还是第一次尝那种小吃，挺好吃的，好像叫肉片汤。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特色。”So笑着回答，他的声音隔着手机，有些变质飘忽，但那种温柔、和缓的感觉却更加了。
有弹幕打趣，So语气带着一点对自己粉丝的纵容和无奈，“……小哥哥是小哥哥，看起来年纪不大……什么勾1搭？人家肯定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意思……”
说不好呢。席凡心跳加快了一点点，偷偷在心里反驳了一下，然后开始想怎么和So建立更进一步的“友谊”。
没多久So准备结束直播，简单说了两句交代了下次的直播时间然后就关闭了直播。
席凡拿起手机在直播间流连了一会也关掉了直播APP，查了下今天用了多少流量。
几百M，还好……
席凡最开始是无意点进So的视频录播，他从来没玩过电脑游戏，看不懂，但是觉得那个自己从没接触的东西还很新奇。
因为那时候席凡为了省钱手机号套餐是最便宜的那种几乎没什么流量，平时也就蹭蹭工作时店里的无线网看So的直播，更多是休息时候重温录播视频，So直播的时间大多数是下午或者偶尔晚上，而那些时候席凡大多数要上班，被老板抓住偷懒会挨骂，挨骂是小事，会扣工资才是大事。
看了一个月录播，那时候各个通讯运营商出了不限流量套餐，席凡走在街上路过手机店看见各种不限流量随便追剧的广告心动得不行，选了其中一种最低值的流量套餐，59元一个月，他想，下班后在出租房没有无线网也能看录播，甚至能看见So晚上的直播，很值得。
So至今差不多直播了两年，而他参与了一年八个月。
席凡心底，喜欢参与这个词。
……
晚上11点半的时候，席凡差不多卖完了自己白天准备好的全部肉糜，开始收拾摊子准备回出租屋。
到家的时候十二点，他洗过澡把衣服搓了搓在窗外晾好，收拾好一切当躺在床上已经快一点了，第二天他还需要去一个早餐馆子打工，早上六点就得准备上班，一般早餐馆客流是清早到快临近中午，但他为了多拿三百元工资，中午忙完老板会再包一顿饭，吃完他就要帮老板洗早上堆积的碗碟，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左右才正式下班。
因为第二天需要早起，平时席凡都是几乎躺床上就开始酝酿睡意。不过今天还有记挂着的事，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发现了一条好友申请通过的提示。
没有骗他。席凡松了口气，微信名叫“庄悬”，看起来像是本人的大名，头像是一盆正在朵朵盛开的浅红色的茶花树，像是摆在类似家中阳台的地方，自己种的那种。
So的朋友圈也没什么内容，最新一条还是半个月前分享的一首歌，歌名：一剪梅——歌手：卓依婷。
“…………”是个有点正经的、可能会跟想象中不太一样的So。席凡心想。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没有去打扰对方，下次吧，找一个正当的理由。
……
第二天，席凡从手机闹钟里醒来，才五点过20分，外面天还昏沉。
睡意蒙蒙的席凡半眯着眼刷牙洗脸，一边用清水搓了搓脸，清醒过来他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没什么肉，村里老人一直说他没有福相。
一双眼睛没有So深邃好看，被生活逼仄总是目无神采，每次和人对视久了他的表情会不自觉表情变凶，横眉瞪眼，他其实不善交际但不得不逼自己去和别人说话，故意笑起来的样子也不自然，他是这样认知自己的。
他拨了拨头发，发现脖子接近锁骨位置晚上睡觉时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微微起了一小块红包。他挠了挠，不怎么痒，还因为多挠这几下更加红了一片。
他扯了扯领口，露出更多一片皮肤，没怎么见阳光皮肤还挺白生。
席凡想了想，拿出手机对着镜子里选了选角度拍了一张照片。看了看，带图编辑了一行字然后发到自己的微信朋友圈，设置只给谁看，选择了So的微信号。
脸红……席凡要被自己的举动羞耻到爆炸。
席凡甚至不敢回头看，按掉手机屏幕……
…………
庄悬有早起晨锻的习惯，绕着小区跑完步回来的时候他外婆也买了早餐和一天的菜回来。
他外公已经去世快二十来年，外婆一个人生活已经非常自如自在，早上起得非常早，甚至他出门晨跑时外婆就已经出了门。
“悬悬回来了，快来吃包子。”老人习惯了叫小名，声音大精气神也不错，穿着也格外讲究仔细，身穿藏青色老人装，脚穿布鞋，已经稀疏的白发用发箍往脑后一丝不苟梳好，别了几个发卡固定，耳朵上带着银耳饰，手腕上还带着玉镯、老旧发亮的银镯。
“不要总看手机，先吃了早餐。”外婆把早餐摆出来，看了看庄悬，“怎么咯？”
庄悬按掉手机，把手机放回口袋，闷闷摇了摇头，“没事，没什么。”
“悬悬，真没什么嘛？你这孩子我还不知道，越是有什么越是不愿意承认的！是不是你爸妈给你发信息又吵你呢！你别怕，在外婆这好好住着，一年到头好不容易过来陪陪外婆呢……”老人说着。
庄悬听着只能坐在餐桌边，拿起早餐给自己塞了一口包子，一边安静耐心的听着外婆说话。
回到自己房间，他又打开手机，画面还停在自己的那条朋友圈。
凡：昨天晚上不知道被什么虫子给咬的，一小片红红的，可怜巴巴。
配图照片是昨天那个少年歪着手机对着镜子里自己拍照，因为手机的像素实在不怎么样，导致画面有些糊，里面的人只露出了下吧，到胸口就被镜子大小所限制。
但那露出的圆圆肩头，向镜子微微前倾的姿势，要向人贴近说话一样，锁骨向肩头延伸格外分明，以及锁骨边有点模糊的浅浅的一片红……
庄悬盯着照片看了两眼，表情倒没其他任何变化，关掉返回了其他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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