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被她逗弄得说不话来,翻过身子就咬上温沭的下颚。
咬过之后就觉得心里舒服了, 哪怕自己被她折腾得累了也没有关系。
赵攸照样喜滋滋的上朝去了, 她要看看穆见的文章, 小小的作弊一下也没有关系的。
上朝的时候广远侯当殿弹劾李家纵子行凶,几乎是老泪纵横, 打架的事不算大事, 私下里就可解决, 齐翰就看着李抿特殊的身份才敢闹上崇政殿。
殿试还未曾举行,李抿被取消科考成绩后就引起一番轰动, 这次看不见的赌场里很多人都是押着他,现在多少赔的是血本无归。
说不上台面的话, 殿内站立的朝臣或多多少都押了李抿,天算不如人算,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听到广远侯的诉说后, 他们都没敢乱说话,唯独安时舟一脸痛心疾首,他是看过李抿的文章,心中很满意,甚是想提拔提拔。
李抿的父亲李桉自是出来辩驳,言及是齐楉先动手,李抿不过是保护自己罢了, 算不得大错。他比李家官位高, 又是皇帝的堂姑父, 如何都胜得过广远侯。
他自持身份也不惧, 李抿的成绩被剥夺已然是皇帝的处罚,待明年再考就是了。
“谁对谁错不是你们二人争论几句就出来的,京兆尹还未出定论,你二人吵破天都无用,退下,你们不觉丢人吗养子如此,你们难不成就不觉愧疚且观齐楉将恩考当作赌博来赚钱,广远候就觉得很自豪还有李抿,若不讽刺旁人何故招这等祸事,文章写得再好也无用。”
赵攸不轻不重地将两人错处都说了一遍,待他们退下后才问及科考一事后续如何,空出的名额让后面的人顶上。
安时舟觑一眼皇帝神色后就记下来,待早朝后就将穆见的名字报了上去。
皇帝很满意,连连夸赞,又道“姑父辛苦了,待结束后朕有重赏。”
安时舟长呼出一口气,看来自己猜对了,皇帝确实看中了穆见。穆见的文章确实符合皇帝之前所说,但文辞含义都是剑走偏锋,太过激烈,这样偏激的朝臣入朝堂也不知幸还是不幸。
皇帝这里放心后,酝酿着去何处戏水,宫里的池子也合适,但深了些,不知阿沭会不会适应。
她心心念念的阿沭此刻在见柳钦。
柳钦被齐安请了几次后就当真给安妍切脉,一切正常,又想给苏韶切脉,被王氏一口拒绝了,亲家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王氏看似脾气温和,护起短来也不逊色,无论齐安长公主如何说就是不妥协。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他拎着药箱就跑了。
现在回想还是心有余悸,他就不懂夫妻二人不生孩子,为何就要为难他这个大夫。
温沭心中不动,眉眼间添了几分冷凝之色,问道“观主当年可是亲手在河里捞出我母亲的尸体,未曾借他人之手”
蓦地提起旧事,柳钦思考得慢些,回忆道“是我自己去捞的,那时哪里还敢找别人,因为有温家的人看着,我过了几日才敢去捞的。”
温沭又道“那你可曾确定那具尸体就是我母亲”
“水中泡过几日,都是浮肿的,身形衣服都是一样的,如何会不是难不成当时还有旁人被沉塘”
想想也是,温家人做事也很谨慎,怎会让旁人去观刑。柳钦的话恰符合温轶所说的,他顾念往日情分将她母亲救下,换了旁人去替代。
难不成在路上就被替换了
温沭不自觉地将双手在袖口处摩挲,整个人处于一种不安中,柳钦被她问了这些事也渐渐反应过来,忙道“当初之事有变化”
“我只是问问罢了,或许母亲还在世间。”温沭的回答有些敷衍。
柳钦不信她的话,都过去十多年了才来怀疑难不成之前都是在做梦,他道“温轶莫不是与你说了什么,他这人最为狡猾,你莫要被她骗了,你若真的怀疑,我们就开棺验尸。”
温沭问道“人都已死去多年,如何来验”
柳钦捻了捻自己的胡子,“人亡故多年还有骸骨在,你既是她的女儿,你的血滴入她的骸骨中就会渗透进去,若无血缘便不会渗透。”
“还有这等验证之法”温沭震惊了,半晌后又摇首“母亲都已故去多年,何必扰她来之不易的清净。”
“那你在纠结什么”柳钦忍不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怀疑,现在日子过舒服了就开始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又道“你的性子不会无故去怀疑这个,定然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难不成温轶又想利用你”
“观主想多了,近日做梦梦到母亲罢了,心中多了几分思念就奢望她还活着,这才请你来问问,莫要太过紧张。”温沭笑着打岔,又问起了胭脂铺的声音。
提起胭脂铺,柳钦心间的愁绪就散去大半,忙乐呵道“生意自然是好,我在胭脂里稍稍加入几味珍贵的药材,对女子的养颜很有帮助,生意自然就好了。”
温沭问了几句就让人拿了几样小玩意让柳钦带回去给单韵,柳钦自然没有拒绝,提着东西欢喜的走了。
他一走,温沭唇角的笑意就淡了很多,眼中多了几分淡漠。温轶确实是在利用她,但条件很诱人,她母亲的去处。
京兆尹奉旨抓了李抿后,殿试就已经结束了,高中的是穆见。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学子,赵攸赢了一万两银子,让人去摘星楼取银子。
投穆见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足足一千两银子,一时间去取银子的任宁备受关注,好友纷纷让他请客。
当了冤大头的他笑着拒绝所有人的恭贺,这是皇帝的银子,借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用。
赵攸看着临安城内银号的银票后,乐得弯弯唇角,大方地给了任宁五百两,让他去请好友饮酒,做实了他就是胜利者的名号。
赵攸得了银子之后就想着让人去做浴池,不用太深的好,免得到时候阿沭有借口不去,她不懂这些细节就召了宫人来问。
皇帝要造浴池,宫人没有多想就应下了,待想到具体方案后就来回禀皇帝。
任宁成了最后大赢家的事没有传开来,毕竟最大的传言还是齐李两家打人的事,京兆尹一个脑袋两个大,两边都不能得罪。
随便哪人过来就能压得他无翻身之地,不知如何去做后,他只得去请教苏文孝。
苏文孝出宫的时候在正阳门外见到他,随口说道“此事都不可得罪,你若无能,陛下最多斥责你两句,案件移到刑部就与你没有关系了。”
京兆尹一拍手,忙揖礼道“下官多谢苏大人。”
苏文孝近日因传言大有心冷之势,有辞官回乡的想法,苏贵妃膝下有皇长子,又有苏韶在朝相助也不会吃亏。
相反,他在朝一日,这些肮脏的谣言就不会断,倒不如他放下所有去快活自在的好。
京兆尹得了苏文孝的提醒后就开始两边敷衍,将责任推到对方身上,数日下来也无进展。
广远侯急得将京兆尹也一并告了上去,赵攸作势训了几句就将案子移到刑部,为显公允一并让大理寺也跟着去查。
京兆尹卸下重担后,就向苏文孝答谢。
苏文孝趁着机会向皇帝请辞回乡养病,养病是假,不愿留在临安城是真。赵攸压着奏疏没有发,将消息告诉了温沭。
“你觉得他是真心要退吗”
温沭熟悉苏文孝的为人,苏韶已至侍郎之位,能不能爬得上去就看她自己了。苏文孝时至今迫皇帝的次数也不在少数,这个时候退或许可以得善终。
她提醒道“或许是真心,不过他一退,陛下觉得安时舟能与温轶抗衡,三足鼎立之势要瓦解,陛下之后行事也多了几分难处,毕竟他并非真心揽权。”
赵攸将自己外袍褪了之后就爬上床榻,阵阵清香萦绕鼻尖,她不计前嫌的往温沭那里靠过去。温沭碰到她胸口处硬邦邦的绸带,道“你不解开吗”
赵攸没动,反道“不想,你提醒了我,安时舟一人怕是敌不过温轶,还是留两年的好。”
她说不想,温沭也不好勉强,顺着她的意思道“那便不急,他若喊身体不好,就让柳钦去诊脉,身体好坏就藏不住了。”
赵攸想想也是,柳钦诊脉是最管用的,且不会被苏文孝收买。
她今日躺在床榻外侧,侧着身子去看温沭,轻声细语“阿沭,你喜欢什么样的浴池”
温沭赌约输了,她没有料到李抿会打死人,按照前世发生的事来看状元必然是李抿。且不说他有背景,又有真才实学,押他的就会成的赢率。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本来这次恩考在前世就是不存在的。
她叹气道“我随便,陛下做主就好。”
赵攸趴在外侧,托着下巴去看温沭,心里甜蜜蜜的,摇了摇脑袋“重要是你喜欢,不然到时就有借口不去。”她早早地想好了温沭拒绝的借口,故而这些细节都听她的。
温沭陡然觉得她这个借口不错,就道“我畏惧水,你喜欢就成。”
“不用我喜欢,要你喜欢,我明日就让人将图纸给你送过来。”
“陛下怎地如此贴心,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温沭对于赵攸勤快的举止有些吃惊,伸手就去揉揉她的脸蛋“陛下心思不正。”
“说我心思不正是谁欺负我的,阿沭莫要这么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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