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散开将沈池团团围住,跪在地上的张皮子就着跪地的姿势摸向后腰,突然抓着一根硬物朝沈池捅去!
沈池就跟时刻盯着他的动向似的,旋即弹腿横踢,用脚背踢飞了对方的电击棒,甩手一鞭子抽向沈天的同时出拳击打朝他扑来的另一个人。
又一鞭子挥落,沈天被抽得嗷嗷叫,不知沈池别去了谁的刀子,只听铮的一声短促的摩擦声,刀子顺着另一柄水果刀刀身上削去,旋即反手一转,眼见着手腕就要被割伤,那人登时害怕松了手,水果刀落地。
次数一多,大家都发现沈池每干掉一个人,都会反手再来沈天身上抽一鞭子,也明白他这是在故意羞辱沈天。
沈天从小就是被人夸着长大的孩子,为人骄傲,非常好面子,哪里肯在众目睽睽下被一个他从小欺负的小贱人殴打,把狼狈不堪的样子给人看见,躲都来不及,忙四肢并用想往屋里爬。
沈池抬起脚,踩在他的裤摆上。
沈天身体一僵,他发誓,如果那个时候他手里有枪,他一定会毙了沈池!!
沈池看着沈天仇视里掺杂着厌恶的眼神,忽然想起末世后站在沈天身边那个满是侵蚀意味的男人。
他看着匍匐在地的表哥,忽然很想知道没了那些从他身上剥削去的好处他的末世之旅是不是还能那么快活。
沈池慢慢勾起唇角,人他是要杀的,但也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沈天、江震东、教授,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池转身,还站着的几个戒备的后退几步,沈池将皮带扔在地上淡淡的说了句“我还会来找你的”就走了。
屋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黄毛看着消失在视野里的人,张大了嘴:“那是沈池吗?怎么几天没见像是变了一个人!?”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事实上在场的人都有这个疑问。
张皮子鬼使神差的将皮带捡起来,看到沈天还跪着就伸手想去扶他起来,结果被沈天一把推开。
沈天爬起来还踉跄了一下,他一把抢过男人手中的皮带朝门口扔,“沈池你给我等着!!”不知是不是疼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张皮子也被落了面子,自然也是气的不行,但他一回头就看到沈天眼角通红,嘴唇红颜,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愤愤然的样子,当即下腹一紧,张嘴到,“别说,小天你现在这幅样子真是性感得很。”
沈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劈了嗓子大吼:“滚!!!!!!!”
六天后,沈池拿到新房产证便去做了物业交割和支付剩余尾款,收到房子又联系了早先联系过的装修团队。大体陈设不动,只是换掉甲级防盗门的锁芯,将原本的大书房改成健身房,敲掉没用的书架,添上一些健身器材,再给新房弄个净水器,把所有窗户都加一层不透光的厚实棉麻窗帘,此外他还在门外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其他家具家电则因为原房主要移民,大部分都留给了沈池,这些沈池就没在补充或更换。
新房的改动整整弄了三天,最后一天,对方请沈池过去看看,没有问题就收工了。屋子脏乱不堪,沈池检查一遍后没有发现问题就打电话给保洁公司,请钟点工来把屋子全面打扫一下。
一下午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沈池趁着对方打扫满地灰尘的期间去超市购买了一系列生活用品,放进空间的在他离开这座城市前他不会备动。
杂七杂八的东西买了一整个下午,这还是在沈池对这些东西不讲究拿了就走的情况下。
沈池再次回到华源新府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钟点工也将满屋子的废料丢出去做了简单打扫,沈池把东西全都堆放在一块区域让她明天再来,自个儿则又跑到楼下把其它没搬完的东西搬上楼。家里这么多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直接步行,搬运货物也是非常好的一种锻炼体力的方式。
新房子还不能住人,沈池搬完东西就开车回出租屋。
出租屋位于城中乡,里面路况只容一辆车通过,两旁房子全是四十年前的老式楼房,当沈池把车逐渐开进出租屋时,只见他家门口围了好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让沈池皱眉的是出租屋房门居然大开。
汽车的声音吸引了几个妇女的注意力,她们随即对着汽车指指点点,一边张嘴冲屋里不知道说些了什么,沈池双手紧紧抓在方向盘上,没一会儿,就从里面走出一个挽着袖子五十来岁的妇女。她面容憔悴,头发花白,一脸的褶子,皮肤是农村人特有的蜡黄,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
沈池两眼直直的盯着那个女人,对方凑近车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开始砰砰砰敲车窗,那张近在眼前的脸刹那间和记忆里扭曲的脸完美契合,沈池脸上这段时间养回来的血色瞬间掉得一干二净。
沈池坐在车里没有动,车外的人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动静肝火就起来了,玻璃窗一震一震的被猛砸,但没砸两下又忽然下不去手一般,粗糙的手贴在车窗上爱惜的摸了几把。
沈池看见这动作,嘲讽的勾起唇角。
沈池打开车门下车,那个女人上下打量着沈池,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见他衣着光鲜站在车边时,顿时又怒上心头,指着沈池鼻子骂:“沈池啊沈池,你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啊你说你为什么要搅黄小天的工程款,我和你爸是短你吃短你喝?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是没能力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可你也不能去抢你弟弟的生意啊!你们可是亲兄弟啊你怎么能这么算计你弟弟!还让人把他打成那样!你怎么这么歹毒!”
沈池冷笑,他猜到他这双父母回去后看到沈天被打成那样肯定会来找他,自然也猜到沈天那样高傲的人是不会告诉别人他是被一直瞧不起的表哥打的。
只是这句“亲兄弟”,沈池嗤笑:“谁跟谁是兄弟?”
妇人被问得一愣,说话间又一个六十岁的男人杵着拐杖从出租屋走出来,他来到妇人身旁,便见沈池两个眼珠子转过来盯着他,面色难看,顿觉自己没被尊重,抡起手里的拐杖就狠狠朝沈池砸过去,“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白养你个糟心玩意儿这么大!!”
妇人回过神也更为恼火,“表兄弟不是兄弟啊?!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小天他爸可是为了救你爸才去世的,他自小没了父亲我们多疼疼怎么了,你怎么就能这么欺负他去抢他的生意呢?!还叫人把他打成那样!”
妇人骂着骂着竟骂到了伤心处,想起手臂还吊着石膏的侄子,眼泪鼻涕止都止不住。她擤了把鼻涕,哭哭啼啼就要上手去拧沈池。
沈池的老家话跟这里的很像,沈池当初初来乍到都能听得个七七八八,这些人同样也是。再加上老两口嗓门洪亮,每一句话都说得尤为刻薄,逐渐吸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被吸引过来的人围在一边,听到妇人的话再对比双方衣着、外貌,就见农民工一身质朴,满手辛酸,沈池长相白净,气质冷冷清清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从小被宠大的,当即就整理出了一套完整的八点档家庭伦理剧。顿时,人人都冲着沈池指指点点,人群里什么样的声音都出来了。
有些不懂车的老一辈可不管你这是什么车,在他们眼中,有汽车就代表有钱。
“哼,这种儿子要我我也打死他!”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沈建军的棍子挥得更加理直气壮。然而想象中棒打孽子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沈池动作轻巧的躲过了拐杖,沈爱华的举动也完全碰不着他。
沈池会躲这完全出乎沈建军的意料,这个动作如同藐视了他的权威,完全没有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这让他气血上涌,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绑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沈池自然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事实上这种事对方也没少做,只是如今……沈池眸中闪过狠厉,抬手接住抡过来的拐杖,“我和你们不是断绝亲子关系了吗?怎么,还想打我?”
沈建军气得瞪大了眼睛:“畜生,你说什么?!”
“说我偷了还是抢了他沈天什么东西就拿出证据。”沈池嘲讽一把推开他:“我给他机会,让他出来跟我当面对质。”
沈爱华怒吼:“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不就是因为王老板的事故意找小天的麻烦吗?你心机怎么这么深,不就是让你跟他老板喝喝酒谈下工作签个合同么,小天他现在在事业的上升期……”
“够了!”沈池冷声打断。
“你吼什么吼?!我告诉你,今天小天的钱你不交出来这事没完!!”沈爱华伸手要去推他,然而却怎么也碰不着沈池的衣角,沈建军在一旁气得直跺拐杖,沈爱华眼泪又飙了出来,她干脆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喊:“丧尽天良咯!小畜生偷了弟弟的钱在城里好吃好喝,还招了些乱七八糟的人把我的小天打得鼻青脸肿不能吃不能喝整日躺在床上,可怜我的小天还一心为着小畜生着想不愿意报警。都是一群畜生哦!我可怜的小天……”
沈爱华越哭越伤心,那是真伤心,话里话外都是对亲儿子的指责对侄子的爱怜。人群中有人觉得不对劲了,有几个父母不偏心自家孩子,胳膊肘往外拐的,侄子再亲他也不是亲生的呀?
“哎你们说他俩也太奇怪了吧,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侄子就里里外外护着,反倒是拿亲生儿子当仇人的呀!”
“这对父母倒是大公无私啊。”
“该不是俩孩子抱错了?就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别说,仔细看看这孩子确实不像他爸妈。”
“你们胡说什么?!什么不是亲生,就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种!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种!!”沈爱华怒怼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我是他妈!难道我还有错吗?!”
沈池对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倒没有过怀疑,二十年前沈爱华的哥哥在工地上为救沈建军而失足摔下七层楼高下的石砖上当场死亡,而被竹棍捅穿肚子的沈建军因为失血过多沈池曾给他输过几次血。
而直系亲属之间要输血的话,除了配型相同,无相关禁忌症外,输血者的血液还要经过γ射线的照射,杀死大量的白细胞后才可以使用。经此之后沈池是沈氏夫妇的亲生儿子这点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也是他一直为这两人辩解的原因,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沈池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双眼布满红血丝,忽然他视线定定的盯着沈氏夫妇,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想。他道:“你们不就是沈天唆使来要钱么?进来说吧。”
沈建军本想怒斥他,但不小心对上他那双发红的眼睛,忽然就发现几天不见的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很是陌生。
沈爱华还想接着哭,沈建军忙推了她一把,沈池仿佛没有见到他们的小动作,径直走进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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