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阮宁从中午吃过饭就开始午睡,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
阮宁简单洗漱了一下,从房间出来,阮俊涛和韩敏正好从外面回来,而这时王伯还在来接她的路上。
见到阮宁,阮俊涛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自顾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一份报纸翻看,对她的脚伤半点不关心,半点不过问。
韩敏倒是问了一句,声音不冷不淡:“脚伤好点了吗?”
阮宁点了点头:“好点了。”
他们关不关心自己,她倒是半点无所谓,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没有血缘亲情,对他们也没有任何期许。
她一定会避开原主的命运,不被他们抓去给女主献血,不被他们投进监狱。
韩敏看着她,没有绕弯子,声音里带着质疑:“秦肆为什么突然推迟婚期?”
秦肆是什么样的人,所有人都清楚,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更改主意。
阮宁其实也不知道,她垂头看着自己的脚,找了个最可信的原因:“他想等我把脚伤养好。”
韩敏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又忍不住警告道:“秦阮两家的婚约至关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错,千万别搞砸了。”
阮宁道:“我知道了。”
这时张妈从阮宁的房间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看见韩敏和阮俊涛,像是没看见他们,直接选择了无视,走到阮宁面前说:“珍珍小姐,行李收拾好了,王伯这就到了,我们先出去等着吧。”
阮俊涛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看向陌生的张妈,眉头疑惑的蹙起:“你是?”
韩敏也朝她看过来,显然也不认识她。
张妈知道这一家子对阮宁不好,一整天都不露面,临走了他们回来了,这父母当的真差劲!
张妈懒得笑脸相迎,懒懒散散,没什么耐心道:“我是秦少派来照顾珍珍小姐的保姆,秦少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珍珍小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她。”
一听是秦肆派来的,阮俊涛和韩敏对视一眼,都没话说了。
大概是顾虑到秦肆的人在场,这个张妈一看就是个多嘴快舌的,怕她察觉出端倪,回去跟秦肆乱说,韩敏忙给阮俊涛使了个眼色。
阮俊涛懂得了妻子的意思,放下手里的报纸。
在外人面前,阮宁就是阮珍,是阮家最受宠的宝贝女儿。
阮俊涛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阮宁面前,温声细语道:“珍珍,脚还疼不疼?爸爸抱你上车,好不好?”
韩敏也走到阮宁身旁,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关怀之色。
阮宁被这两人实实在在的恶心到了,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她忍住了搓手臂的冲动,心里非常抗拒这两人的靠近。
恰在这时,阮凛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围着阮宁嘘寒问暖的阮俊涛和韩敏,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妈,眉头蹙了起来。
“爸,妈。”阮凛走过去,唇线抿直,显得不太高兴,“我来抱珍珍吧。”
韩敏还在因为他上次医院里的顶撞生气,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直接无视了他的话,对阮俊涛说:“你把珍珍抱上车。”
眼看阮俊涛想过来抱自己,阮宁赶紧朝张妈伸出手:“我要让张妈背我!”
所有人都是一愣。
张妈也是愣了愣,道:“珍珍小姐,你愿意让我背你了?”
阮宁点头道:“嗯,张妈你背我上车吧。”
张妈嗳了一声,把手里的行李箱塞给一旁的韩敏,小心谨慎的背起阮宁,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毫不客气的使唤韩敏:“把行李拿过来。”
韩敏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保姆使唤,脸色阴晴不定,难看得不行,但最后她还是忍耐下来,拎着行李箱,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
打狗还得看主人,她只当这个张妈是条狗!
阮俊涛看着张妈微胖的身影,又看了看她背上的阮宁,面上惊疑不定。
张妈对阮宁照顾得太细致了。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秦肆对阮宁很上心?
阮俊涛看向阮凛,压低声音说:“你这几天跟珍珍联系了没有?今天珍珍给你妈打电话,哭了一个小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都不肯说。你和她从小感情就好,回头你打电话问问,对你她可能会说真心话。”
阮凛蹙起了眉,因为阮宁的关系,他总觉得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面对阮珍,已经好几天没联系她了。
此时听阮俊涛这样说,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沉声道:“我已经让陆景帮忙照顾一下珍珍,应该不会有事,晚上我会打电话问问的。”
阮俊涛道:“陆景?陆氏集团的那个陆景?”
阮凛点头。
阮俊涛没再说什么,这才放了心。
没有人敢和陆氏集团作对,自然也没人敢得罪陆氏集团的太子爷。
当然,除了那个丧心病狂连自己父亲都不放在眼里的秦肆。
–
阮宁回到秦肆那里,张妈帮她换了药,然后她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睡了一个小时,张妈过来敲门,喊她起来吃饭。
阮宁没什么胃口,晚上只吃了一碗粥。吃过饭后,实在无聊,她又不能运动,便想去找两本书来打发时间,可是走到书房门口,王伯却告诉她说,秦少的书房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给少爷打个电话问问。”王伯不敢擅作主张。
阮宁不想麻烦:“算了,我还是去看电视吧。”
王伯歉然的对她笑了笑。
阮宁没放在心上,看了会儿电视,眼看已经九点了,她就让张妈扶她回了房间。
阮宁虽然腿脚不便,但是这些天来洗澡都是靠自己,她实在不习惯这种事还要假手他人。
花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洗了个澡,阮宁躺上床,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秦肆在半个小时前给她打了电话。
阮宁犹豫半秒,丢开手机,闭上眼睛装睡。
这个未接来电就当没看见。
–
秦肆回来的很晚,他回到家已是深夜。
王伯起床上厕所,听见外面的汽车声,赶紧披了件外套,开门出去看了一眼。
见到从车里下来的秦肆,王伯吓一跳,秦肆并没有说要提前回来。
“少爷,您回来了。”王伯毕恭毕敬的说。
秦肆身上还穿着来不及换下的西装,两条大长腿笔直挺括,身材修长完美,他将车钥匙递过去,王伯赶紧接在手里。
“睡了吗?”秦肆声线很冷硬。
王伯反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这问的是阮宁,回道:“小姐已经睡下了。”
秦肆不再说什么,绕过王伯,径直往楼上走。
王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发现秦肆到了楼上,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打开了隔壁的房间,那房间里睡着阮宁。
白天睡了太长时间,阮宁没有太大睡意,所以当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时候,她立马就感知到了,原本睁开的双眼立马闭上。
床头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来人径直走到床边,站在床边许久,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阮宁能够感觉到一道仿若实质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滚烫,□□,让人无所遁形。强撑了五分钟,她再也撑不下去,只好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床边长身玉立俊美不凡的秦肆,眼里一片清明,半点没有刚睡醒的样子,她也没有刻意伪装。
秦肆挑眉道:“没睡?”
阮宁轻轻的摇了摇头,模样乖巧得不像话。
秦肆心里划过一抹□□的情绪,他在床边坐下来,伸出手去,粗砺的手掌不由分说地抚摸上她的脸,大拇指在她藏着梨涡的地方反复□□。
阮宁身体一僵,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秦肆笑了笑,声音愉悦:“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阮宁极力忽略掉脸颊上的触感,可是触感是那般真实,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强忍道:“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秦肆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嗓音带着点低哑:“事情办完了,就提前回来了。”
阮宁:“噢。”忍了忍,还是忍不了,“你……你不要捏。”
秦肆的手指一顿,眼睛落在她脸上,更准确的说,是落在她线条优美的唇上,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看得人头皮发麻,让人瘆得慌。
阮宁不由紧张,□□了□□嘴唇:“怎么了?”
秦肆眸色渐深:“我想亲你。”
阮宁:“……”
要……要不然你还是捏耳垂吧。
阮宁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偷偷把被子一点点往上拉,直到遮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阮宁这个可爱的举动,秦肆不露声色的看在眼里,心里蓦地一软,暗叹了一口气。
秦肆道:“如果你每天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推迟婚期。”
阮宁道:“这是另一个条件吗?”
秦肆:“嗯。”
可能是夜色太过柔和,他的声音都变得温柔无比,凌厉的面部线条也不显得那么冷硬。
阮宁迟疑:“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
秦肆:“所以只是亲你。”
阮宁:“……”
如果结了婚,那就不只是亲亲这么简单了。
不行,这个反派明显跟原著里不一样,他有欲望。
那她这个替身就不能再当下去了。
阮宁认真的看着他,决定坦白从宽。
“秦肆,”阮宁攥紧了手心,声音艰难道,“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其实我骗了你,我……我不是……”
秦肆突然出声打断她:“宝贝,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阮宁:“……”
秦肆平生最恨欺骗,不管是谁,若胆敢欺骗他,那下场一定很惨烈,死无全尸那种。
上次那个被切割成很多块的助理就是最好的例子。
阮宁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要是秦肆知道她不是真的阮珍,联合阮家欺骗他,哪怕她是被逼的,她都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秦肆道:“你骗了我什么?”
阮宁道:“我……我其实挺喜欢你捏我耳垂的,要不然改成捏耳垂好不好?我每天可以给你捏十下!”
每天捏十下这么大方?秦肆眼里晕染开一抹笑意,无情的拒绝了她的谈判:“不好。”
阮宁做出最后的挣扎,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那能不能只亲脸?”
秦肆弯唇笑了,笑得温柔又危险,仿佛阮宁问了蠢话,然后他给出了不容商量的答案。
“不能。”
“……”
这人怎么能这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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