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糖饴

小说:娇贵命 作者:未降
    *

    这一路上,杨蓁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虽然前世里自己旁观着傅虔收拾了叶汐, 看着他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事到如今, 当她手里就握着轻易捏碎别人性命的时候,却又开始犹豫不决。

    当她面对苏白苏叶, 甚至面对周智的时候,从未生出过这样“懦弱”的感觉。

    面对他们的时候,她脑中所想的就是如何能从他们手中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甚至想着如何置他们于死地。

    这一切都因为她要自保,她要复仇。

    可是这辈子的叶汐,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有伤害她。

    反倒是上辈子的境遇全都反了过来, 如今落入尘埃里的人是叶汐, 而她却高高在上,活的美满幸福。

    如今她过得很好,叶汐过得很糟, 这算不算是报应?

    杨蓁一路上都低着小脑袋不肯言语,一直到她跟着傅虔一起来到阳关城里的那座府邸之后,这一切思绪才都停下来。

    她看见叶汐怀孕了。

    她的肚子足有五六个月大,就跟当初的自己一样。

    看她一副惊恐的模样,那副可怜的模样让杨蓁想起自己头一次见她的时候。

    她也像这样挽着素发,弱质纤纤, 一看便是个金贵人家出来的女儿。

    那时候的她眼睛里还没有恨,没有怨毒。

    若是没有自己,叶汐会不会一直都是那副样子?

    除此之外, 她也开始回想起自己腹中也有个小生命的时候。

    那血脉相通的感觉,那相依为命的感觉。

    这孩子何尝不无辜呢?

    他父亲死了,母亲如今犹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是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重活了两辈子,她最不该忘的就是,这人心若是坏了,那便永远都是坏的,这与她的选择无关。

    即使叶汐这辈子还没有机会害人,但那也不代表她以后不会如此。

    傅虔留意到她似乎有了心事,便凑上来低声道:

    “我知道你不忍心立刻处决她,但你记着,面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决不可手软。”

    杨蓁扬起头来,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他笑了一下:

    “好。”

    她慢慢走到叶汐身边,看着她跪在自己膝下求饶:

    “公主殿下,求求你饶了我们母子。

    求求你,求求你了。”

    沉默了良久,她终于还是狠下心来说:

    “你的孩子,我会妥善处置的。

    他会在乡野人家长大,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叶汐一定能明白。

    可她仰头看着杨蓁,泪花源源不断落了下来。

    可她也知道身为叛将之女,罪臣之妾,她原本就是死路一条。

    这样的恩典,已经是寻常人不可得的了。

    于是叶汐通红着眼睛,重重地叩了几个头:

    “谢殿下,成全。”

    杨蓁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身来往回走。

    她走到傅虔身边,便将自己扎进了他怀里,一声也不吭。

    傅虔知道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些艰难,于是便伸出手任由她环抱着自己好长时间。

    他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就是个手段厉害,但心里却跟棉花一般柔软的人儿。

    他顺着小丫头的后背轻声安慰:

    “没事了,你已经做的够大度的了。”

    杨蓁把小脸深深埋在他怀里,满足地贴着他的温热,闷声说:

    “那个孩子,就送到淮南去,找个好人家,让他慢慢长大吧。”

    傅虔点了点头:

    “恩。比起让他回去袭爵,还是远离朝堂的好。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杨蓁重重点了点头,终于绽开一个笑容来,扬起头问他: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京华了?”

    还没等傅虔回应,他们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高呼:

    “报!”

    进了院子看见他们二人之后,那传信的侍卫便没有大声喧哗,而是跪在他们面前,难掩紧迫:

    “禀报元帅,北境战事吃紧,陛下命元帅立即班师回朝,驰援二殿下三殿下。”

    杨蓁一凛,问道:

    “这是几日前发来的消息?”

    信使禀道:

    “属下快马加鞭,三日便从帝都赶至淮南。

    算了算日子,这信报应当是七日前发出的。”

    傅虔与她对视了片刻,立刻便明白过来,便遣退了信使: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信使告退之后,杨蓁这才焦急地跟他说:

    “我只知道在你攻打淮南的时候,北境几国派出大军趁机搅乱我方局势。

    北境军几乎全军覆没,连我二哥也……。”

    她忍了忍,没再说下去。

    傅虔神色凛然,他沉默了半晌道:

    “我虽没有驻守过北境,但北境军的战力我是清楚的,就算是敌军突袭也不可能会伤亡如此惨重。

    想必,是京华出了问题。”

    杨蓁瞬时便停了下来,她脑海中瞬时便浮起那人的身影。

    她几乎是跟傅虔同时说出了那个名字:

    “长姊......”

    “大公主。”

    她眼里的惊慌,慢慢变成恐惧。

    杨蓁太清楚她那位长姊的城府了。

    此番重生回来,南陈余孽的多半力量都被她直接或间接地摧毁。

    可若是在这样的关头,她长姊开始从中掣肘,那么后果难以预料。

    傅虔看出来她的忧虑,于是便安慰道:

    “我们即刻启程,要不了多久便会班师回朝。

    只要回去,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杨蓁心中灼热陡然被他浇灭了大半。

    她点了点头,让自己强行镇定了下来。

    还好她随军出征之前嘱咐过母后,要盯紧了杨芙和那半死不活的华素夫人。

    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杨蓁还是手写了一封书信,命信使快马加鞭送到京华去。

    信是送往大公主府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我已知小思夭折真相,请长姊稍安,静待小七归京。”

    她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在大军回援之前抵达,但她总要一试。

    *

    因为景瑞帝的紧急诏令,原本平叛淮南的王军在短暂休整之后,立刻返程归京。

    在半路上,来自京华的诏令又一次传来:

    “令平淮大元帅傅虔直接北上,无需回京复命。”

    傅虔伤势初愈,杨蓁自然是舍不得离开他。

    可是京城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也由不得她做出选择。

    两人分开的前一天夜里,杨蓁比平常勤快了不少。

    就连侍卫送来的饭食,也要小心地挑拣着傅虔不爱吃的东西,最后才肯给他端过去。

    傅虔瞧着忙忙碌碌的小姑娘,心里自然十分受用。

    若是可以的话,他想天天都当伤员。

    她就穿了一件茶色的素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为了干活利索,她把袖子都挽得高高的,露出雪白的酥腕。

    因为忙了大半天,她领间雪白的脖颈都有些潮红。傅虔原本伏在书案上写字,只是抬起头来随便瞥了一眼,便瞧见她这一副娇俏模样。

    可是小家伙忙得起劲,任凭他怎么呼唤都不到他身边来。

    于是傅虔脸一冷,从自己的书案前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杨蓁背后去。

    她正忙着把傅虔的药膏分开每日的用量,却突然感觉自己身后的烛火陡然被遮去大半。

    她不满意地转过身来,却对上一张冷峻的面容。

    来人阴着脸,气场逼人:

    “叫你也不答应么?”

    杨蓁忙推开他准备侵身靠近她的动作,哼唧道:

    “我这不是......忙着给你打理随身的物什,你那几个侍卫都不算是心细的......唔......”

    还没说完,嘴唇便让人强行给封住了。

    她弱弱地推搡了片刻,连手臂也让人钳制住,整个人凌空被抱起来。

    借着双唇交融的空隙,她这才艰难地冒出几个字:

    “不......要。”

    可这两个字却分明将一丝小火星勾成天雷地火,她整个身子都让紧紧箍住,被人放到书案上掐着腰亲。

    杨蓁彻底学乖了,不敢再惹他,温顺地让他亲了个够。

    他亲了好一会儿,终于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嫩唇:

    “这些事情不用你做。”

    杨蓁葱白的手指抚上自己红肿的唇畔,委屈地嘟囔着:

    “可若是让别人做,总归是不如我心细啊......”

    傅虔瞧了她半晌:

    “那与你成婚之前,我是怎么过来的?”

    她不由地愣怔:

    “好......好像也是。”

    傅虔轻笑一声,将她放回原地,低声问:

    “今晚想不想吃肉?”

    杨蓁闻言,好奇地问:

    “往日不就是些干菜煮汤,馍馍,还有玉米面饼?

    难不成今天要管粮饷的副官舍得放肉干了?”

    傅虔闻言,怜惜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媳妇。

    堂堂一国公主,上将军夫人,成天却对干菜馍馍和玉米面饼如数家珍。

    连一块糙肉干,如今竟也算得上是珍馐了。

    他将杨蓁圈进怀里,揉着她脑袋道:

    “今日我将附近牧民们养的肥羊全买了,晚上吃烤全羊。”

    杨蓁一听有烤羊肉吃,立刻便两眼放光,兴奋地搂着他:

    “大元帅最好了!”

    傅虔不禁笑出了声:

    “那平日里就不好了?”

    杨蓁赶忙道:

    “没......今日要比平日更好!”

    听了夸奖,他的眼神却偏生变得深邃了起来,不停地往她的方向靠近:

    “你说说,怎么才能更对你再好一点?”

    杨蓁不由地瑟瑟发抖,斟酌着自己每句话,害怕一言不合就勾出如狼似虎的那个人来。

    她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便紧抿着小嘴,不肯吭声。

    小丫头这幅又害怕又紧张的样子,反而勾起了他想要全盘占领的念头。

    傅虔伸出手来,凌空把她打横抱起便往床榻上走。

    杨蓁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轻,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便赶忙哀求道:

    “不是要吃烤全羊么?我们......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可是傅虔手上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霸道地解开她的外衫,堵住了她想要说话的嘴巴。

    就这么一寸一寸地吻过去,但凡是她想说话的时候,都被狠狠地制止住。

    看见怀里的小姑娘越来越乖,他这才松开她的手腕,勾起她的下巴说:

    “烤全羊要烤一晚上,这么心急可不行。”

    随即便又吻了上去。

    杨蓁见自己逃脱无望,便只好乖顺地照着他的意思来。

    于是原本就无力的酥腕软软地缠着他的脖颈,浅浅的潮红渐渐浮上她的脖颈和脸颊,将他刺激地愈发疯狂。

    呓语连连,媚骨销魂。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愈发地吵闹的时候,他们才停了下来。

    傅虔用锦帕擦了擦她额前的汗水,看着她纤长的眼睫楚楚可怜的挂着两粒泪珠儿,这才哄道:

    “好了不哭了,我给你把烤全羊端进来喂你好不好?”

    听见这话,杨蓁顾不得腰上的酸痛,艰难而倔强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弱弱地说:

    “不行!端进来吃的没有外面的香!”

    无奈,傅虔只好给她一件一件地穿好衣裳。

    他们出了淮南,已没了那般阴雨连绵的天气,人们也都逐渐换上了合时宜的夏装。

    她的夏装单薄些,也很好穿。

    于是很快两人便穿戴整齐,走出了营帐。

    杨蓁腿软的不行,却偏偏不让人抱她。

    要是就这样被抱着走出去了,那会有多少人都注意到她?

    于是小姑娘咬着牙,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烤架那边走。

    傅虔斜斜瞥了她一眼,唇角不由地勾起,不由分说地伸出手臂来,搂着她的肩膀慢慢往前走。

    虽说杨蓁很想保持自己的倔强,不让他扶。

    可靠在他身上实在是舒服,一时间便没再坚持。

    两人慢悠悠地踱到烤架旁边,一股香味儿便蔓延了过来。

    杨蓁刚在草垫上坐定,却瞠目结舌地看着傅虔拿着一根巨大的烤羊腿朝她走了过来。

    她艰难地咽了咽,两只眼睛冒着光:

    “这.....全是给我的么?”

    可谁承想,她的小手伸出去了,傅虔却并没有把羊腿给她。

    只见他取了一只小碗过来,用腰间的匕首三两下便削下来两片厚厚的羊肉,这才送到小姑娘面前:

    “这是给你的。”

    杨蓁眼巴巴地瞧着那肥美的羊腿,傅虔不禁笑出了声:

    “不是不给你,这羊腿里面还未熟,只能这样削一层吃一层。”

    于是她便只能瞧着傅虔把那肥美的羊腿放回了烤架上。

    等傅虔回来的时候,小丫头刚刚咬下一条羊肉。

    她看见傅虔空空如也的手,明显停顿了片刻,将手中的羊肉送到他嘴边。

    可谁知这人却不肯吃送到嘴边的食物,却猛地凑到她嘴边,将那大半条羊肉叼走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杨蓁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手还停在半空当中。

    傅虔懒懒地半躺在她身边,大片胸膛敞开来,有若一位温酒醉倒温柔乡的风流公子。

    方才被人抢食的微弱愤怒之情,瞬时便化成烟散去了。

    看见她一双痴痴的小眼神,傅虔一伸长臂将她手里的小碗夺了过来,一双丹凤眼极为勾人:

    “想吃就过来。”

    神使鬼差地,杨蓁竟然真的往前凑了两步。

    傅虔似乎不甚满意:

    “来,坐在这儿。”

    他指了指面前紧靠着自己的位置。

    小姑娘这下反应了过来!这男人是在以美色惑人,实在是可恶!

    于是她一赌气,背过身来坐在原地,没有再动弹。

    出乎意料的是,傅虔竟然也没有再喊她,更没有伸手强行抱她过来。

    他修长的指尖托着那只小小的银碗,看的很是认真,似乎手里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银碗,而是一件精巧的玉器摆件一般。

    他看起来这么冷静,是笃定这小丫头坚持不了多久的。

    就算这烤羊肉诱惑不了她,他就不信自己的美色也不行。

    果然,这才过了一会儿,这小丫头便真的忍不住了,一寸一寸地往他身边挪着。

    傅虔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去一捞,小丫头便瞬间被他扯到了怀里,整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

    他夹起一筷子羊肉来送到小丫头嘴边:

    “乖,张嘴。”

    直到那块肉送进她嘴里,傅虔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

    杨蓁一边咬牙切齿地吃肉,脸上红的像刚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小声恳求道:

    “我们回营帐吃好不好?”

    她话刚一说出口,傅虔便立刻爽利地答应了。

    看他这么爽快,杨蓁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完...完犊子了。”

    见过拼命想把别人往火坑里推的,没见过拼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

    她杨蓁是个可歌可泣的例子。

    不过傅虔把她带回营帐之后,一切都很正常。

    看见他这幅样子,杨蓁忍不住猜测,今晚或许就会这么平安地度过了?

    果然,傅虔除了给她不停地夹肉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出格的举动。

    好多口肉下去,杨蓁这才全然放松了警惕,一心一意地吃着碗里堆成小山的东西。

    一整碗肉下肚,她已经吃的饱饱,摸着浑圆的肚子准备放下筷子。

    可冷不丁地,傅虔的声音却飘然过来:

    “吃饱了么?”

    杨蓁怯怯地抬起头来,思忖着他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是等着她说吃饱了,然后在以另一种形式喂饱她?

    还是等着她说没吃饱,然后再喂饱她?

    她惊恐地想着如何回应,对面的人却已经起身走过来,似乎准备对她下手了。

    杨蓁立刻便像一只小野猫一般挣扎抗拒着:

    “吃饱了!我吃的很饱!要撑死了!”

    傅虔讶然,一双眸子盯着她看:

    “吃饱了还不睡么,我抱你去床榻上,等热水来了再洗漱。”

    杨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于惭愧地放弃了挣扎,任由着他把自己抱到床榻上,还放下了帘子。

    接着他便走远了,看来真的是出去叫热水来。

    想起方才的“误解”,她羞得把自己的小脸埋在锦被里,没敢再出来。

    杨蓁累了一天,傍晚又被那么一通“折腾”,小身板早已有些扛不住了。

    她就这么蒙着脸趴在床榻上,一会儿便舒服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嘈杂,又静了下来。

    迷迷糊糊地,她被人抱着去了内间沐浴。

    再出来的时候,大帐里的烛火都熄了,只剩下床榻前最是昏暗的一盏。

    她睡眼惺忪,抬眼看见傅虔抱着她往床榻上走,柔弱的身子便又缠紧了一些。

    只感觉他身子一僵,几乎是将她摔在床榻上的。

    杨蓁这才迷糊地醒来,却被人侵身压了上来,一只大手慢慢解着她的浴袍。

    可是解了半天,那浴袍的细带却仍然顽固地聚在一起,分毫没有脱离的意思。

    她哼唧着抱怨了一声,自己的小手探下去解开。

    褪去衣衫,两人立时便坠入了云雨之中。

    她也不知在梦里还是不在梦里,只能瞧见烛光映照的影子落在床前的帘布上,跳跃晃动着,至晚方歇。

    第二天杨蓁醒的很早,睁眼便瞧见傅虔探过手来搂住她,拿锦被裹了裹,低声问她:

    “怎么醒的这样早?再睡一会儿。

    今天我不去看他们晨练了。”

    杨蓁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今天过后,他就要北上支援北境军,而她却要回到帝都去解决那里的事情。

    下一次再见,还遥遥无期。

    她蓦地瞧见傅虔胸口还未愈合的伤口,鼻尖一酸,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眉眼,鼻尖和嘴唇。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的哟。

    不然等你回来,我和娘说好,不让你进门!”

    傅虔没做声,伸手将她拢进怀里,脸也埋进她发间嗅着清香:

    “好,我答应你。”

    *

    吃过了早膳之后,两人便该分别了。

    傅虔带着三百甲士将她护送到靖南关,直到李由率兵出来迎接之后,他方才离去。

    杨蓁噙着泪花目送着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不许哭!不许哭!不许哭!”

    这招果然顶用,她的嘴唇几乎让咬出血色,却到底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旁边的李由看着他们俩,不由地唏嘘。

    还是单身好。

    杨蓁在靖南关喝了杯茶,便立即上路了。

    她直奔着杨芙的府邸而去,企图在最短的时间内阻拦自己的长姊可能会作出的事。

    她先令随同自己一起回来的季康押送周智入京,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将一应手书教与刑部。

    送别了季康离开之后,杨蓁便拐道直奔长公主府而去。

    叩开大门之后,她不等管家的周婆子说话,自己便带着人冲了进去。

    周婆在她身后惊叫道:

    “七殿下,您可不能这么进去啊,容老奴......”

    还不等她说完,杨蓁便顺着路一直走到了后院去。

    果不其然,杨芙今日也在院中投壶。

    见她来了,杨芙看起来并没有感觉到意外,而是款款起身,一双眸子淡淡地望着她:

    “若是为了北境的事,你已经来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文案改了好几版了,其实是换汤不换药的,故事大纲已经基本成型了......

    小天使们瞧一瞧看一看嘞,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哦:

    《她本窈窕》

    重生回来,唐婴宁一改前世的柔善可欺,翻脸无情。

    几年间,唐门于她的素腕中翻天覆地。

    外头没见过的都叫她母夜叉,把她画成个青面獠牙的妖怪,挂在家里能止小儿夜啼。

    可谁也不曾料到,那威名赫赫的少年齐王竟为了她,

    围了忠肃侯府,闯上金銮殿,

    恳求圣上赐婚。

    结果那天日暮西沉,人们瞧见齐王拿着婚书在唐门外罚站。

    不一会儿一个眉眼如画的冷美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错了没?”

    只听他倔强地昂着头,掷地有声:

    “本王没错!”

    “那你还来干什么?”

    杨晧踟蹰片刻,惨兮兮地勾住她的手:

    “本王担心…你不要我了。”

    唐婴宁以为自己早就万念俱灰,

    直到遇上了杨晧她才知道,

    这世上真有一人会将她捧在手心视如珍宝,为她生死可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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