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
灵根菜？
戚昭想起来，他在卖给王毅刚三万一斤的天价神韭那天，也卖了二十多斤三块一斤的韭菜。几十斤韭菜数量太少，他都给忘了。
现在这是？
戚昭问：“你打算买韭菜？”
那男人道：“对，你那天卖的韭菜还有吗？我出高价买。十块，不，三十，三百块一斤。只要你还有，我现在都拖走。”
戚昭道：“有倒是有。”就是不多。
他昨天又播下去一批灵根菜种子，明天估计就能收割。但他估摸着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没洒多少种子，估计也就三十来斤的样子。
男人急切地道：“还有多少？只要还是那天的品质，我全要了。”
戚昭道：“你一口气买这么多韭菜干嘛？开餐馆的？”
男人苦笑：“可不是开餐馆的吗？”
男人叫陈登然，是一家高端私房菜馆的主厨兼老板。他家祖上从清代开始就是大厨，还曾给微服私访的皇帝爷做过菜，得了皇帝爷赏得一锭金子。
因为手艺不错，他们家的菜馆一直生意不错。
但最近半年，他们家的生意不知道为什么一落千丈，销量锐减了七成。好多眼熟的食客都不过来了，他特地打听后才知道，附近开了个新的餐馆，叫昊然有味，味道非常不错。
商业竞争嘛。
这也正常。
但这一家老板是做互联网出身的，极擅长利用现代的宣传渠道，在网上发布了许多说他们陈家饭馆不卫生，用伪劣食材的匿名曝光帖。
他儿女都在国外，自己忙于经营家里的饭馆，加之年纪大了，不擅长玩网络，竟一直没发现。
这才被人坑了个大的。
陈登然发现了，自然是要昊然有味停止这种行为，还请了律师，打了官司，要他们赔钱道歉。
昊然有味倒是很服帖地认罚了，还赔了钱。
但赔的这点钱还不到陈家私房菜三天的营业额。
让人更生气的是，官司过后，昊然有味的老板还公开在员工面前嘲笑陈家私房菜——老土，都什么时代了还坚持老一套、被坑活该、赢了官司又怎么样，他们饭馆的名声早就毁了，只要半年肯定就看不见陈家私房菜了。
陈登然快气死了。
但事情还真如昊然有味老板说的，匿名帖传播得太广了，就算他把官司胜诉的判决书放在官网上，也没多少人关心。
这个时代有太多好玩的东西了，谁会去关心一个不重要的菜馆。
“上个星期，昊然有味的老板来找我要买我手里的老菜谱，才开了十万块。他还当着我父亲的遗像说我们家陈家私房菜要倒闭了，菜谱就值一万块，剩下九万都是他施舍给我们家的。”
陈登然沮丧地道，“当时我一口拒绝，把他给打出去了。但是，就像他说的，我的陈家私房菜好像要撑不下去了。”
戚昭听着挺同情的。
这是典型的不关注时代，而被时代狠狠拍了一巴掌，都給扇懵了的。
陈登然满怀希冀，望着戚昭道：“但那天我在朋友家吃到了你卖的菜。那菜……那菜，只有真正喜欢吃得人才吃得出差别。那是极品！”
“极品的时蔬，只要你有，不管是什么价位，我都愿意给。”
“我不能让陈家私房菜的名声砸在我的手里。”
戚昭很同情他的遭遇，但要价时丝毫不手软：“五百块一斤。”这可是修真大能留下的灵种，放修真界五万灵石都买不到的。
你丫的捡了大便宜！
陈登然表情纠结。他是打算出高价买菜来着，但他的心理预期是三百一斤，这价钱有点太高了……
他还想讲讲价，但一抬头，对上戚昭那张‘你丫的居然还在犹豫’的脸，怂了。
“行，那我先订三十斤，明天是我过来取？”
以前的供货商可都是亲自送上门的。但面对戚昭，他没这底气。
戚昭道：“明天在这里，你自己派人过来拿吧。”
陈登然先交了定金，两人约定好明天交货时间。这事就算暂时敲定了下来。
这时，陈登然瞟见了戚昭手里的汤碗，顺口赞了一句：“你这汤碗挺漂亮的啊？哪儿买的？”
古色古香，怪漂亮的。
他想买几个摆自家店里。
戚昭：“这是小火锅。”然后，他又极其矜持道：“你买不起。”这可是全天下唯一一个能自己保温的修真界的聚灵炉，涮羊肉最好不过了。
系统：……
陈登然：？？？
这是哪儿来的优越感。
临到走了，戚昭忽然一扭头：“哦对了，记住我们家的菜的名字，它叫应然蔬菜。”和外头那些普普通通的蔬菜根脚都不一样。
陈登然：？？？“好的。”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也并不会知道他以后会对这两个字又爱又恨，爱不能将其的蔬菜全部包圆，恨他手慢总是抢不到！
·
三十斤灵根菜，戚昭一下就卖出了一万五。系统规定的经营额是十万，戚昭估摸着还挺好实现的，顺便又买了一斤羊肉卷回去煮火锅。
今天得试一下新的恒温小火锅。
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戚昭的微信几乎要炸了，绿色.图标上一个红通通的99+未读。戚昭看了眼消息列表，发现总共才七个人的来信，居然发了99+条信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日娃日娃，我长头发了，哈哈哈哈。”
“交出微商店名，饶你不死。”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为什么这么厉害？老子多年的秃顶，居然长头发了，日娃日娃，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要抱着你哭一场。”
“快点快点，第二疗程的链接。昨天的那瓶水被我喝完了，现在断炊了。我才长出来的头发啊，不接着用肯定会给憋回去了！”
“这水该不是传说中的被开过光的水？”
“日娃，交出第二瓶，不然我杀到你家找你。”
……
戚昭因为名字里有个昭，带了‘日’的偏旁，人又十分骚包，浪得不得了，被朋友们送了外号日娃。
对此他反抗过，这太有损他的潇洒浪子形象了。
但抗议无效。
戚昭自动去掉“啊啊啊”的语气词，几眼扫完了文字内容。
主旨只有一个：生发水太有用了，赶紧给老娘送第二瓶。
剩下的是一群基佬自恋的自拍照，戚昭坚持自己是这群人里头最帅的一个，对其他人辣眼睛的自拍照直接忽略了。
打开朋友圈，里头也被生发水和头发自拍照给淹没了。
显然重新拥有秀发已经让这群现代都市新秃顶九零后癫狂了。
戚昭将他们的朋友圈秀发照片一一保存到手机里，准备回去上传到应然园圃淘宝店上，作为买家秀展出去。多么接地气和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然后，他群发了一条消息。
一条淘宝灵井水的链接和一句话：“朋友圈买家秀保存了，放心，版权费就是头一瓶免费的生发水，已经给你们了。现在，还要灵井水的，请立即给我付款。”
就算是朋友，该付的钱也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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