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着聊着快到下半夜,老板才收了摊。
凌晨三点多的上海,只有路灯还开着几盏,从他们俩回家的路上可以看见东方明珠和高楼三兄弟,它们都暗了灯,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在想什么。”陶函和徐以青走回去的路上,虽然左右都似乎没有人,但依然不敢牵手,一个手插在风衣袋里,一个手插在裤袋里。
“想那些信。”徐以青的脸埋在围巾下,“在想他们那些人,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同情我。”
陶函抬头看着天:“两者的区别呢。”
“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忽然有朝一日让你感觉他和想象中不同。但这份感情时间跨度很长,付出精力很多,让你在无数次准备放弃时觉得割舍不下……也爱不起来。”徐以青扶了下眼镜,“我是一个在不了解的人眼里有污点的艺人,每一次的出现都像是在宣告我有多惨……可我一点也不想这样。”
“你太敏感了。”陶函说,“把感情分这么细你不累吗?”
“只是觉得配不上。”徐以青说,“不说这个了。”
“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陶函问,“我送你去机场。”
“下午。”徐以青掏出家门的钥匙,准备走入楼道,陶函眯着眼看向一个地方,轻声喊住他:“哥哥。”
“嗯?”
“我们就是在那里被拍的吧。”陶函指了指。
徐以青在原地愣了会,走到他的旁边。
一年前的记忆翻江倒海地涌现,陶函那天刚下飞机,跟着徐以青回家。
但走到这里的时候,他一时冲动拉着函亲了下去。要不是他下意识地防备动作保护了陶函没有被拍,媒体到现在都在猜测他的恋人究竟是谁。
徐以青叹了口气,和他挨着,藏在袖子管下和他牵着手:“每个人知情人当时都质问我,十年都熬过来了,为什么憋不到上楼去的那一刻,拉上窗帘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陶函在黑暗里转眼看他:“你怎么回答的?”
徐以青抬手摸摸他的脸,手滑到下巴:“……我怎么憋得住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十次机会,一百次机会,我还是会亲下去,我不后悔。”
“谢谢。”陶函抱住他,“别问了我也不知道在谢什么……或许是,谢谢你不后悔。”
……
相聚的日子短暂。
陶函开车送他去机场回来,四点五十徐以青登机,而他转身要去开一个临时的教研组会议。
开完会已经七点,徐以青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到了。
“到了就好。”陶函说,“不拍戏的时候多穿一点,回来还听见你嗓子不太对劲,你是唱歌的,嗓子不能坏了啊。”
“嗯,好。”徐以青应道,“再拍二十天,还有二十天我就回来了。”
“我知道。”陶函说,“回来就能看见我们的新家了。”
徐以青笑起来:“我很期待你会装修成什么样。”
陶函:“好了,说再见吧,怎么刚过五个小时我就想你了。”
“我也想你。”徐以青说。
最后两堂考试,学生正式脱离考试周放假了。老师还有批改作业和公布成绩的时间,但学生永远不知道,老师绝对比他们还想放寒假。
终于熬到了寒假和过年,给过去辛苦又漫长的一年做个好好的道别。
发布成绩的那天,于梓连和陈珏先后给他发来贺电,说自己这学期没有挂科。
陶函一边说着恭喜一边夸他们有进步,直到于梓连发来了火车的信息,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答应了这帮小崽子们出去什么调研的事。
于梓连:
——日期就是两天后,你快收拾行李吧!
陶函:
——为什么是火车??
于梓连:
——经费紧张……
陶函当时很有冲动说要不我给你们把机票包了算了,坐火车这事儿不是要了他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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