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放肆!
大叔指着白幼白,气得发斗。
如果要反击的话,白幼白肯定是不经打的。
不用证明也知道,他若一巴掌弄过去,小萝卜铁定要变成水泥浆,所以,怎么办呢?不打她,打她,不打她,打她......
大叔还在纠结要不要打白幼白,又听一声响亮的...啪!
大叔直接晕倒在地。
咝,我可能...可能太菩萨心肠了......
早知如此,我该打死这个小姑娘。
白幼白吹了吹有点疼的手指,最后叉腰离开。
猥琐大叔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不过裙子湿了,只能将就将就,然后在一个没有雨淋的地方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自从被燕赤放了鸽子,白幼白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今天实在疲惫,她化作萝卜在土里陷入了沉眠。
迷迷糊糊,似是听见什么激烈的打斗,白幼白努力睁开眼睛,此时骤雨已停,天也黑。唯一的光源是紫色的,在半空划来划去。
这不是紫光,这是法力啊!
白幼白立马从土里钻了出来,只见紫衣大叔与一个美艳的女子在半空打了起来。
砰砰锵锵的声音响个不停,白幼白顺势躲在柱子下面观战。
“坏我好事!”美丽的女子红衣飘荡,声音却尖得刺耳,一道道红绫对着紫衣大叔劈去。
紫衣大叔目光一沉,一只手劈过去,五道紫光切毁女子的红绫,还在她美貌的脸上划开一道口子。
吓人的是,女子裂口的伤口没有流血,而是惊现翠绿的光,就像人皮包着发光的绿宝石,切开的时候,光芒乍泄。
“披着人皮的丑八怪!”紫衣大叔一掌打在了红衣女子的天灵盖上。
那感觉,又酸爽,又痛快,白幼白都觉得A爆了。
“啊!”女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身上散落出各种小灵珠,翠翠的,极好看。
白幼白激动了:“喔,这是宝贝啊。”
捡,必须捡!
白幼白跑到下面,捡起一粒一粒翠色的红豆大小的珠子,这要是做成手链也该给翡翠好看啊。
她全然不顾天上的紫衣大叔露出的鄙视眼神,一心一意蹲在地上忙着捡珠子。
半空惨叫的红衣女子慢慢脱下人皮,化作一颗西瓜大小的球,眼睛有鸡蛋大,嘴巴像一个刀切口,口子像西瓜肉一样鲜红,牙齿尖利,如锯齿一样,却不知是什么妖怪东西。
脱掉人皮之后,绿球怪化作无数小珠子落在地上,最后张出两条蚊子腿,疯狂迅速地四散逃跑。
至于那张人皮,自然是落在了白幼白的身上,将她铺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
白幼白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本是捡在掌心的绿珠子都长了腿跑了,白幼白掀开罩住自己的人皮。
只见一缕幽幽的紫焰燃在大叔掌心,不知何时,大叔已经站在白幼白的面前,这掌心举着火焰的样子,倒向是替白幼白掌灯照明。
啧,大叔原来可以这么帅啊。好像被他的行为暖到了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大叔......啊,啊啊啊啊。”
原本是想和大叔说一下,白天的自己有眼不识大佬,只是自己捏了一把毛发似的恶心东西,像头发顺顺的柔柔的,她低头一看。
哦,天呐。
真的是头发,女人的头发,吓死萝卜了。
白幼白一手甩了出去,结果整张人皮都飞了起来,跌在了大叔的脚下。
有鼻子嘴巴和眼睛四肢的人皮!!!
紫焰明明灭灭,但是这紫光之下,怎么可能辨别不出那就是一张美女的人皮啊!
白幼白鸡皮疙瘩起一身,甚至想把自己抓过人皮的手给剁了,真恶心啊。
大叔手掌一挥,紫焰钻进了一盏灯中,他将灯笼递向瑟瑟发抖的白幼白,声音醇厚,道“你不也是妖吗?妖看见妖居然也会被吓到?”
白幼白惊魂未定,又望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却不失魅力的好看大叔。
绛紫衣袍照样歪斜松垮,丝毫没有这张俊朗脸庞的风雅气度,这怕是安错头了吧。
“拿着。”紫衣大叔把灯笼塞进一脸震惊的白幼白手心。轻嗤一声:“没出息。”
白天的时候,还挥拳霍霍,先是威胁他,后来直接甩耳光,这会儿怎么怂了?
当然,怂是正常的。
而且,这怂样子特别可爱,让人忍俊不禁。
白幼白握着灯,抿着唇,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白天的时候,她以为大叔就是个醉汉,然后就打了大叔。现在看来,大叔分明是个大佬。
只见紫衣大叔卷起一张人皮,坐下来,就着旁边的酒坛子拿起来喝了一口。
大叔,你不考虑先洗个手什么的吗?
但似乎,又不需要啊,大叔丝毫没有被影响胃口啊。
白幼白思来想去,要不要给大佬跪下道个歉?白天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大慈大悲放过她这个可怜的小妖怪?
“你叫什么名字?”紫衣大叔突然问。
白幼白背脊一麻,膝盖跪在了地上:“小妖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大叔是位高人,冒犯之处,还望大叔见谅。”
千万不要和小妖计较也不要眼熟小妖,别问小妖叫什么名字,我怕你记仇。
“就叫小妖?”大叔只拣重点说。
“嗯,就叫小妖。”江湖上那套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不靠谱的,她太弱小了,还是用小马甲比较安全。
虽然离开兰若寺的时候,她这样对自己说,出门在外,一定要有噱头,比如逢人当说:“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幼白是也!白是白天的白,幼是幼儿园的幼,白是白幼白的白。论地位,我在兰若寺当姥姥,论资历,我嫖过燕赤霞,戏过宁采臣,救过聂小倩......”
事实,她却捂紧马甲,连自己在兰若寺当姥姥这么狂的噱头都不敢放出来。
紫衣大叔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抓起卷好的人皮扔向白幼白:“带着这张皮,去城东桐巷李家,给死去的李家小姐缝上。”
白幼白暴瞪着眼珠子,看着面前的人皮,几欲作呕。
“我没拿过针,我不会。”白幼白垂死挣扎,就是不去。
你使唤我,我已经很不开心了,你还使唤我给死人缝皮......我表示,绝对不会屈从。
“你娘没教你?”针都不会拿,我要鄙视你。
“......”大叔,你见过妖怪妈妈教小妖怪缝衣服的吗?
“没出息。”紫衣大叔已经第二次吐槽白幼白了。
说完,紫衣大叔站了起来,拎着一坛酒对白幼白说:“带上人皮,跟我来。”
哦嚯,你叫我来我就来啊?那样岂不是更没出息?
“带上人皮,跟我来。”紫衣大叔加重语气道。
白幼白手指在发抖,她瞪着地上的人皮,怎么也不敢用手去拿。
白幼白怕啊!
她亲眼看见大叔虐打妖怪的,很强啊,她不是对手。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只能闭着眼睛,抓起地上的人皮起身。
一直闭着眼睛,走了两步,就撞了一下大叔。
大叔身上的酒气很重,不是臭,是香,酒和白檀的香。
白幼白睁开眼睛,缓缓地抬起头。
“我不是故意的。”白幼白哭笑不得。
大叔没有作声,一只手轻轻一摆,一只紫色的蝴蝶在掌心飞出来,落在地上,变成一只大风筝,大叔抓着白幼白一起踩在蝴蝶的翅膀上,腾空飞去。
白幼白算是见过世面啊,从兰若寺出来,第一次见到有灵宠坐骑的大佬。
只是,一只唯美的紫色大蝴蝶,主人却是一位不修边幅的邋遢大叔!这反差萌,可吐一升血。
很快,白幼白和大叔就到了城东桐巷李家。
李家不是大户,但门庭也不小,外面挂满了白绫,应该是在办丧事。
门外门内都是冷冷清清,阴风阵阵,果然家里停尸,都很阴森。
大叔带着白幼白飞到院中,偏堂亮着一盏白纸灯笼,幽幽晃荡,偏堂中间摆放着一副乌黑的棺材,盖子未合,里面躺着一具女尸体,上面盖着一块白布,血淋淋的十分吓人。
白幼白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表示口味太重,接受不来。
大叔解开白布,尸体没有皮肤,血肉模糊,比焦尸更恶心。
大叔盯着尸体喝了口酒,道:“把人皮拿来。”
大叔的口味可真重啊。
白幼白快速递上人皮,终于脱手了。
大叔抓起人皮甩起来,然后铺到尸体上。只见大叔掌心朝下,将一道紫晕放进棺材里,人皮慢慢与尸体贴合,就像一个人穿上了衣服,整齐平整。
居然丝毫不差,完美地生长在尸体上,如同活人一般,睡在棺材里。只是,脸上有一道伤痕,那是大叔大战妖怪时留下来。
大叔含了一口酒对着尸体的脸喷下去,伤口竟然愈合了,而棺材里的尸体也恢复了心跳和血色,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突然的乍尸有点骇人,白幼白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差点就跌倒在地上。
我果然没有出息。
尸体没有坐起来,躺在里面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轻轻地闭上了,只见她胸口起伏,呼吸匀称。
她活了。
李家小姐从尸体换上人皮之后就活了!
白幼白不得不用惊奇崇拜的眼神看向紫衣大叔,能起死回生的大佬可不是一般的大佬。
要不要考虑抱抱他的大腿,卖萌卖人设卖得好的话,说不定有惊喜呢?
“好了,走,吃肉去。”紫袍大叔站起来,紫衣都要垮到地上了,有一半衣袖都垂在地面拖拽起来,真的很慵懒,很邋遢的感觉啊。
白幼白被大叔带离现场,在天上飞了几个圈圈之后,来到一家灯火明亮的店前,这店名很是眼熟“怡红阁”
这不是技院吗?
哦嚯,难道大叔要带她进去p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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