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
楚烟吃了小半碗米粥后,抵不住困意,又睡了会。
一觉醒来,已经傍晚。
床头放了套干净的衣服。
新的。
蓝白色竖条纹一字肩式的短袖,配条浅色的牛仔短裤。十分清新,十分活泼。
楚烟指尖勾着细带,突然很想摁死容泠。
故意的吧?一字肩?她肩上那些痕迹能出去见人吗?
摸到手机,楚烟想给容泠来一套素质十八连,摁了开机键,屏幕还是黑的。
电量彻底告罄,关机了。
床头放了几个药盒。药盒下垫了张白纸。
楚烟把那张白纸抽了就来,看了看。
【临时有事,药帮你上过了。】
一句话,几个字。
末尾缀了行数字。
应该是银行卡密码。
楚烟揉了揉眼睛,眼睛酸涩且胀。
又看了遍纸条,楚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药?什么药?怎么上的?什么时候上的?她怎么不知道?
摸过小药盒,楚烟翻到使用说明那儿,把那些小黑字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读完,药盒从她指尖滑了下去,楚烟双手捂着脸。
cnm。
那地方昨晚就被磨破了。
今早起来还疼的厉害,她是睡得多死……睡梦里被人上了药还不知道。
不知道就罢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哼唧出声。
……
洗了澡,楚烟回到自己小公寓里,瘫上床给宋佳佳打了通电话。
事情没法解释,楚烟听着宋佳佳在电话那头把她喷了一顿,扬言要把她挂在迎客松上喜迎八方。
她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晚眼皮子重了起来。
电话一挂,她又睡着了。
楚烟浑浑噩噩地睡了两天。
容泠加了她微信,问了她手机号码,却半点儿消息没有,也不知道是忙还是什么。
要不是身上印迹还在,楚烟真怀疑自己做了个梦。
躺在床上,被无声的黑暗包围着,楚烟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小薄被盖过头顶。
慢慢呼了口气,楚烟想,至始至终,她从来都没走出来过。
她不是宅,也不是自闭。
她只是没走出来。
努力过,没用。
她觉得人生没必要再去认识其他人了,就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完一生就好。
没有未来的未来不是她想要的未来。
人生没有了期望,怎样都可以。
不需要再对谁负责。不需要再费心费力地去讨好谁,更不用面对流言蜚语,也不用被别人说成贱。
翻了翻朋友圈,楚烟给时浅点了个赞。
都是早恋,彼此是彼此的初恋,结果却不尽然。
听说,晏辞高考结束,被爆出早恋,只挨了年级主任轻飘飘的一拳。
再后来,又断断续续地听说那俩人大一那会同居了,大三时领了证,都保了研。
本科拍毕业照那天,时浅完全看不出像怀孕四个多月的。研一前,连小崽崽都生了下来。
她和容泠呢?
楚烟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
是,是她先勾.引的容泠。
时间往回倒,倒到那年夏天,楚烟一定不会再去学舞蹈。
没有因,就不会将来的果。
她是自食其果的那个。
她的妈妈曾经是文工团的女演员,和父亲因为工作上的事认识,相处久了,有了好感,便结了婚。婚后,也算过了几年你侬我侬的日子。
妈妈为了更好照顾家庭,甘愿放弃了前途。退居幕后,进出不过卧室厨房,她费尽心思地研究菜谱,变着花样满足父亲的胃。
起初,一切都挺好的。
妈妈没做过这些,开始磕磕巴巴地什么都做不好,后来熟了,那双手被油烟浸泡地不再细腻光滑。
人也胖了,走了形。
最后,冥冥之中的,父亲出轨。
因为她的妈妈不再漂亮知性。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俩人离了婚。
妈妈没掉一滴眼泪,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那栋她从出生开始便一直住的房子。
初中那三年,日子并不好过。
妈妈脱离工作岗位太久,没办法再回去,只能打打零工。
她一直都很努力地去学习,考上N中的时候,妈妈还高兴了很久。
入了学,高一只一个学期,那成绩便把她的信心打击的一干二净。
她很努力地学了,比初中还要努力,但是不行。别人花3分精力,能做对的数学题目,她花8分精力,也不一定做对。
更不用说物理和化学了。
她觉得好难。
高一选科分班那会,母亲突然对她说:“烟烟,咱学舞蹈吧。那个好。”
她想了想后,拒绝了。
学舞蹈要花很多很多钱。她不想妈妈那么辛苦。
“我学文科也一样的。”
这话说完没几天,填选科志愿单前,母亲牵着她住进了一栋别墅里。
别墅很大,上下三层带一个精心修剪过的花园。装修的富丽堂皇,处处都透着股精致。
那栋别墅就一个男生住。妈妈的新工作就是照顾那个男生的生活,工资给的很高,一个月不加奖金,底薪一万。
听妈妈说,那男生和他同龄,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他父亲当官,工作忙,不在本市。
那天,她被妈妈牵着站在玄关口,和叔叔打了招呼。
那叔叔随手指了指,让母亲住在了一楼的房间,她便被安排到了二楼的房间。房间很大,又干净。
那叔叔随后又叮嘱了几句,多是和自己儿子有关的。
什么不要过多干涉他,除了吃饭什么的不要试图管教他,他脾气不好,没回来夜不归宿打个电话问问确保安全就行。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她和母亲。
整理好行李,她又帮母亲打扫卫生。
快到十点多那会,门才被人打开。进来了一个喝得微醺的男生。
男生因为喝了酒,神情倦倦的,耷拉着眼皮走进来,好像周围的一切和他没多大关系。
楚烟那会趴在茶几上赶作业。
看那男生直直地走过她,又退回来几步,身子一低,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问:“你谁?”
酒气醉人。
楚烟被那薄淡的酒熏糊涂了。
捏着笔,回:“你、你同学。”
可不是同学吗?同一个学校的,还是同一个年级的。
那男生没什么反应,只掀起眼皮看了她会。随后视线一转,落到她试卷上,道:“你8、9、10这三道填空题都错了。”
楚烟:“……”
我□□个狗东西。
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那个喝了酒都能看出她写没写错题目的男生是高一(4)班的学霸。
姓容,名泠。
文理科都不差,综合成绩名列前茅。
在学校里,永远是一身校服,规规矩矩的。
周末,夜不归宿是常态。
她妈妈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虽说那男生父亲只嘱咐过他夜不归宿打个电话问问他确保个平安就成,但她妈妈还是不放心。
哪有父母这么教育孩子的。
而她对这个好看的紧的男生充满了好奇。
好厉害啊。
不学都可以考这么好。
她怎么就这么笨呢?怎么学都学不会。
见母亲实在放心不下,她自告奋勇地跟他跟了出去,一路跟到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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