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育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伴随着凝固的空气,时浅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跟晏大喵说,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某晏大喵哥哥男朋友迟疑了几秒,问了句:吃错药了?
见过吗?
你见过哪里男朋友会这么问的?
没见过吧。
时浅自己也没见过,但她今天见过了。
夜晚的楼梯间太过幽静,时浅握着手机,陷入了沉默。
电话那头有些细细微微的声音,类似玻璃推门被拉开,随后又被关上。
几秒后,水声淅淅沥沥的。
晏辞低着头,歪靠在墙边,忍不住笑了笑。温热的水流顺着肩膀流遍全身,瓷砖被热气熏得温温的。
黑发打湿,发梢垂满了水珠,水珠顺着鼻梁滚下,有些挂在睫毛上,抬手拨了拨头发,晏辞把额前的短发捋到脑后,手背搭在额头上,问:“这么主动?”
“嗯?”
“和我说说看,刚才短短几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晏辞问。
他太了解时浅了。
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
时浅主动的次数太少太少了。
和时浅相处那么久,某只瓜皮几乎从来不说什么黏腻绵缠的话,唯一叫得漂亮点儿的就是那声哥哥。
还得他哄着她喊。最近喊的最多的,还是在做某些运动的时候,那瓜皮倒是喊的挺积极的。
不说好听的话哄他,也不黏他。
可他偏偏就栽瓜皮手上了。
她不哄他,他可以哄她。
她不黏他,他可以黏他。
透过电话,水流声浅浅。
时浅说话的时候偶尔会有停顿,似乎在找合适的措辞。晏辞漫不经心地听着。
卢子君的事,他们说到底都是外人,帮不了什么忙。
“不过……”时浅把手机放在旁边的台阶上,自己双手抱着膝盖,额头抵着膝盖,“还是希望她可以开开心心的。”
“年纪小也挺好的,不会记仇。”
“越长大忘的越多。十岁的时候,我还可以模模糊糊想起五岁时的事。十五岁的时候,八九岁那会儿的记忆又开始模糊,到了现在,感觉也没记得多少。”
很多事,风一吹就散了。
没散的,也会被岁月掩埋。
“现在想想,我除了记得小时候被大白鹅撵得满院子跑,一边跑一边捂着手哭,其他的真不记得了。”
时浅想的很认真。
被小白鹅追?也就他们家瓜皮能这么可爱了。
换他,想都不用想,敢弄他他就能弄回去,还是往死里弄的那种。
夜里,时浅声音软下来,又轻又软。
想起那张性冷风的冷淡脸,加上这声音,像催情的。
她什么都不用做,光坐那儿,都能让他引火上身。
弯了弯唇角,晏辞微微有些无奈。
无奈,又好笑又好气。
太不争气了。
人不在这儿,他都能有反应。顺手调大了水流,晏辞右手撑着墙壁,左手向下,半阖上了眼。
水流开到最大,雾气蒸腾得更甚。
热腾腾的。
墙壁上、玻璃推门上满是水珠。她的声音是点燃□□的引子,一触即燃。瓜皮的声音断断续续。
“想我吗?”到了一个点上,晏辞哑然问道。
这次时浅学乖了,听话地嗯了一声。怕晏辞没听见那声嗯,又加了个字:“想。”
是真的想。
晏辞又问:“想我什么?嗯?”
声音哑又淡。
挺勾人的。
哪哪都想。
时浅垂着眼皮子想。
但这话她说不出口,只有晏辞压着她折腾哄她说好听的话,她被折腾的大脑思维完全跟不上,才会被哄出口。
见时浅没声,晏辞闭着眼睛,看着墙壁,手下的动作一停,弯了下唇角,退而求其次地说:“叫我声儿好听的。”
静了那么一两秒。
时浅乖乖喊了声:“哥哥。”
晏辞抬起手腕,虚眯着眼,看了看。浴室白色灯,他的手上尽是水。没到。
“啧。”
眼皮子搭下,晏辞认命地自己解决。
有老婆还要自己动手。这谁受得了啊。
“再喊一声。”
“哥哥。”
“嗯。”
“继续。”
“哥哥。”
“again。”
“晏辞哥哥。”
……
一连重复了好几遍,起初时浅还没发现什么,从哥哥喊到晏辞哥哥再到小晏哥哥,什么乖乖什么大喵都喊了,喊到最后没词可喊了,终于发现哪里不太对了。
隔着水流声,晏辞的声音,尤其是尾音,过后微向上扬,似喘,压着的那种喘。
耳熟。
像每每他到极点时,他唇贴着她耳廓时的声音。
时浅彻底僵了,终于反应过来晏辞在做什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这人就踏马不能憋一憋吗?
静了很久,时浅耳垂红了又粉,粉了又白,白了又红,那边还没停。
“你好了没啊?”时浅问,声音发干。
紧张的。
晏辞不停,任由热水淋下,笑了笑,说:“没啊。乖崽崽,帮我,继续喊。”
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哄着时浅喊。
时浅咬了咬下唇,没吱声。
“崽崽,乖嗯。”动久了,晏辞手有些酸。
突然有点怀念在家的时候。
靠着墙,晏辞闭着眼,沉沉喘了口气。热水兜头淋下都没用,甩了甩发梢的水珠,晏辞晃了晃手腕。
有些难受。
浴室里太闷,再加上……晏辞靠着墙,没再动。
一时间,电话中只有淅淅沥沥不停地水流声。
时浅听了会,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很难受吗?”
“嗯。”晏辞嗯一声。
声音又淡又哑,像是委屈上了。
不用多想,时浅脑子里自然浮现出了浑身湿漉漉的晏大喵,还是委屈的那种。
对于晏辞,时浅根本没办法忽视。他每次这样,她就心软,随着他胡闹。
算了。
谁让她宠他呢。毕竟是只大号布偶猫,布偶那么娇气,宠着呗。
时浅重新拿起手机,把脸埋进腿面上,压着声音,喊:“哥哥。”
那边晏辞唇角弯了弯,无声地笑。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才结束。
时浅挂了电话,在楼梯间坐了好久,脑子都没转过来。她最近可能得重新学习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都什么跟什么。
末了,想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晏辞来了句:“还挺刺激的。”
那语气听着还挺意犹未尽的。
意犹未尽的!
时浅耳根子一软,差点没想把大喵送去绝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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