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一万
酒灼其志。
浓醇的红酒弥散在口腔中,热气一点一点蒸腾。
时浅出了一脑门的汗,额角的碎发湿漉漉地服帖着。
她小小的啊了一声。
似乎是被烫的。
时浅是真的脑子昏了,红酒只占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只是一瞬间,情.欲汹涌起来。
她被晏辞单手摁在床上,黑色铺散开来,占据了小半个床面。
一体枕离得稍远,时浅抬手,捏着枕头一角,想往上蹭蹭,把脸埋进枕头里。
指尖刚捏上枕角,被人握住了。
时浅热得难受,想挥开大喵的爪子却发现又挥不开。
大喵刚才说什么来着……
拆什么拆开?
时浅努力回想着,发现自己记忆和断了片似的。
一段一段的,全是小片段,没有一个完整的。
“会拆吗?”晏辞撑在时浅上方,咬了咬牙,问磨磨蹭蹭的小姑娘。
时浅慢性子。
这会子手中捏着个小盒子,愣是半天没动静。
嘴上倒是挺能说的。估计是喝多了,整个人彻底傻了吧唧的了。
不过这样也好,好骗,好哄。
带着时浅的指尖,慢慢向下探去,晏辞的手指覆在她滚热的手指上,拆着那小盒子。
月色浸入,光影黯淡暧昧,天边飘着厚厚的云层。
动静明明很小,落在耳窝中却被无限放大。
偶尔碰到什么地方,时浅跟猫叫似的,细细弱弱的叫唤几声。
看上去挺舒服的。
晏辞捏着她手指,哄了半天,才让瓜皮分了点神。
瓜皮磕磕绊绊地给晏辞带上,手一松,手腕骨蹭在床单上,试图翻个身。
晏辞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汗一颗接着一颗的滚。
汗水黏在眼睑上,晏辞缓缓地眯了眯眼,伸手捏过了时浅的下巴,把人捞了回来。
他有点儿后悔喂时浅喝酒了。
时浅清醒了一点点,睁开眼看着晏辞,突然伸出胳膊,勾住了他的脖颈,蹭了蹭。
她说:“哥哥,不疼啊。”
一点儿都不疼。
完全没感觉。
感觉百度好像在骗人。
晏辞活活给气笑了。
折腾这半天,她以为完事了?她是被伺候的挺舒服的。
他嗯一声,兜着时浅腰,垂头亲了亲时浅黏着汗水的鼻梁,挺进去一点儿。
时浅慢吞吞啊了一声。
后知后觉。
睁开眼,眼里雾气更浓,时浅更加确信了百度是在骗人。
她被喻见拉着偷偷补过课,小喻见现身说法。
一个字:疼。
骗纸。
下一秒,晏辞突然沉进去,一秒没带停的彻底顶了进去。
时浅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里,结结实实地感觉到了疼。
疼到时浅梗着脖子,忘记了怎么喘气。
晏辞看着时浅反应,忍得血管快爆了,偏又不能,退出去一点儿,抬手捏住了时浅下巴,亲她。
动作温柔细致。
带着安抚。
时浅慢慢缓了过来。勾着晏辞腰,小声喘了句:“轻点啊。”
声音化开了。
隔了会,月光都淡了不少。
时浅又跟奶猫唤似的,要慢点儿。
晏辞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他盯着身下人的反应,微微抿了抿唇后,动作却越来越快。
外面,云层愈来愈稀薄。
蝉鸣声逐渐低至不可闻。
时浅一夜没睡好,她像根飘在水面上的浮木,四周都是水,沉溺进去,一眼看不到头。
像过了好几个世纪,她一直都是这般飘飘荡荡的。
隔一会,一个浪头拍过来,拍得她分不清东西南北,找不到方向。
海面上风平浪静算少,不是狂风,就是暴雨。
她被撞得身子骨快散了架。
至天光大亮,暴风雨才平息下来。
时浅累得抬不起一根手指头,抱着被子,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上午,早饭也没吃。
晏辞睡了会,醒了。
被子被时浅抱过去了大半,女孩子的手指骨节衬着深色的被单,根根分明,细瘦又纤长。
不能再看了。
晏辞压了压额角,缓了会,起身。
一直到中午时浅也没快醒的迹象,晏辞把红豆粥又温了一遍,抽空给时奶奶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再进卧室,发现时浅醒是醒了,呆坐在床上,在发呆。
听到动静,时浅抬手,手背搭在脸上,又要往被子里缩。
反应过于可爱。
昨晚喝了酒的瓜皮崽可不是这样的,人是晕着,动作可没带这么含糊的。
晏辞勾了勾唇角。
“不吃饭?”
时浅不理。
整个人裹进被子里后,时浅从被窝一角探出个脑袋,问:“你是不是没吃饱过?”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没有哪里是不酸的。
如果时光能倒流,时浅一定头都不回地穿回去,给曾经年少无知的自己来两个巴掌。
清醒清醒。
你可醒醒吧。
你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命太长了非得去招惹晏辞。
大喵温柔?
他知道温柔这俩字怎么写吗?
抱着被子,时浅动一下,都觉得酸。
抬手捂住脸,时浅觉得自己太丢人了。
顺带再讲个笑话,昨晚的事她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晏辞还喂她喝酒,还是个人吗他?
晏辞看时浅反应,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后悔的。
昨晚是真没忍住……
走了进去,晏辞站在床边,隔着被子,拍了拍里面的人。
“抱你?”
时浅不想搭理晏辞。
给时浅拿好牙刷,挤好牙膏,等水温的间隙,晏辞把时浅连人带被子抱进了卫生间。
公主抱。
卷着被子,晏辞又把人放到了盥洗台上,把牙刷塞进了她手里。小姑娘耷拉着眼皮,整个人精神不太好。
“下午请假?”晏辞又问。
拿着牙刷的时浅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看着晏辞,觉得晏辞今天可能吃饱了,格外的温顺,连声音都透着温柔缱绻。
咬着牙刷,时浅给了他回应。
她留了个后脑勺给晏辞,附赠了左右摇摆的发尾。
晏辞:“……”
“以前陪某太子爷写作业,现在陪某太子爷睡觉,累得都是我,一毛木得。”
“一小时200,两小时400,坐着吹吹空调的事,我为什么不去?”
晏辞看的出,瓜皮大概被欺负狠了,完全炸了毛。
还不好哄。
想了想,晏辞开口:“一小时一万,两小时三万,你躺着吹吹空调再睡会?”
时浅:“……”
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呵”了一声,时浅慢悠悠道:“抱歉。我时某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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