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那一小段空白,瞬间被无数画面填满,饶是朽木白哉也得从头顺起,好在,信息量不是太大,,几个呼吸的功夫也就足够。
东方意识到自己说走嘴,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过去的可以不忘记,但不能不放下。人总应该向前看,而不是沉陷于过去。”
“那句对不起,是我拒绝绯真,提议忘记以往时说的。”朽木白哉在东方的耳畔缓声解释,“在正视你的那一刻,过去的我就已经放下。”
“白哉大人。”东方声音喃喃。是啊,这个心底温柔的男人,深情,专注,怎么可能在没有放手过去的情况下,接纳她呢?看来自己是犯了一个主观臆断的错误啊。恋爱中的人,智商真不可靠,总是身不由己的患得患失。
“把它还给我。”清冷的声音露出霸道的气息。
“啊?什么还给您?”东方迷惑不解。
“它。”朽木白哉伸手摸摸右臂的一个部位。
“它?”水蓝色的瞳仁微微轻颤,看看朽木白哉手臂,再看看手臂的主人,两三个来回之后蓦然瞪大,“那滴眼泪?您,您都记起来了!”
“嗯。”朽木白哉轻轻点头。
“怎么可能!”东方惊呼。那可是魇魔头的归梦啊,没有了那滴参杂她与两个刀魂灵力的眼泪,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后想起的失误。
“你不满意?”清冷的声音里流露出恼怒。
“哦,不不,我满意,省得我想办法了不是。”从内心来说,其实东方也不希望对方忘掉双方的第一次。
“拿来。”清冷的声音再次催讨。
“哦。”东方手在虚空一抓,拿出那滴眼泪,以空间之力裹挟准备物归原位。谁想半途被朽木白哉握住手腕,眨眼贴到胸前,流光闪烁瞬间没入肌肤不见踪影。
“喂,您别乱来。”东方吓一跳,检查之后,没发现任何异常才松了一口气,“异物入体,弄不好会出危险的。”
“这不是异物。”清冷的声音毫无悔意。
“您!”东方瞪眼,而在看到对方眼中尚未消失的指责时又赶紧改口,“您怎么知道这东西还在。”哼,我要是毁了扔了呢。
“我不会。”朽木白哉伸手为丫头整理好衣襟把她拽起来,再不走,就错过早餐了。
您不会?东方先是一脸的莫名其妙。随后恍然,心中悸动不已。这个东西舍不得毁损,我不会丢弃,你也不会。那语气里的笃定让大妞好一阵心神激荡,深切地体会到,什么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相聚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朽木白哉在浮竹家住了五天,必须回去了。与浮竹十四郎不同,有总队长大人的恩准,可以在本家修养。朽木家族本宅在瀞灵庭内,哪怕总队长同意,他也没有理由长时间呆在流魂街。
“我走了。”朽木白哉握着东方的手说。
“嗯,自己注意身体,事情是忙不完的。”东方点头,熟稔的叮咛,犹如多年的夫妻一般。
“等我。”朽木白哉正色嘱咐。
“哦,一定让您找得到。”东方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目送那魂牵梦萦的身影远去,东方怔忪一会儿,迈步走向大哥的院子。
浮竹放下手中为盆景剪枝用的剪刀,看着过来后便靠在躺椅上的东方,“他走了?”虽然,朽木白哉刚刚过来辞行,但浮竹仍然是问了一句。
“嗯。”在自家兄长面前,妞懒得本性全露。
浮竹把面前的盆栽摆放回原来的位置,自从那一次,自己失手把盆栽齐根剪断后,但凡丫头在旁边,浮竹都不敢再给盆栽剪枝。毕竟,盆景无辜嘛。
“我不同意。”浮竹说完,无奈的发现,这句话他前不久刚跟那一位也说过。只是,能拒绝的了白哉,却没有任何把握劝下丫头。对于任何事情,丫头是懒得做,绝非做不到。一如她斩魂刀的能力,尽管本人宅在家里恨不得长毛,可是只要她想,六界之大,哪里去不得?
“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您不同意什么?”东方诧异的坐直身体。
“所以,你什么也别说,说什么我也不同意。”浮竹耐心的跟东方嚼舌。
“大哥!”东方从躺椅上爬下来,蹭到浮竹身边拽衣袖,“那我总能问问您什么时候回去吧。”
“你想我什么时候走。”浮竹淡淡的说。
“我想您永远不走。”东方脱口而出。
闻言,浮竹手一抖,碰倒了条案上未及注入茶水的杯子,时光倒流,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小丫头执拗的拽着他的衣袖,说不要离开。
“映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是我不走,早晚你也要嫁人的。”不由自主的重新演绎着历史。
“我可以不嫁。”呵呵,儿子,爱人都有了,嫁不嫁意义不大了吧。东方暗自思忖。
“最多一个月,我就得走。”魔怔一般重复着过去说过的话语。
“我跟您一块走。”东方说出自己的决定。
“不行。”这两个字似乎用尽了气力,下面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了。
“哥哥,难道您要丢下我?”东方继续耍赖。
望着身边的清丽容颜,浮竹胸中一阵绞痛,坚定地意志开始茫然起来。当初的决定是否错了?如今场景重现,他该如何选择?
咳咳,不可遏制的呛咳,令整个肺腑都震颤起来,捂住口鼻的手指缝中缓缓淌出一条条殷红。
“哥哥!”东方迅速起身,手指在浮竹后背点落,“您别着急,我听话就是。”
手指滑动,灵力涌动,灵压飘升,甚至运用起特别的治疗能力。东方眼珠微红,酸涩得难受。她没想到兄长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居然引得旧疾复发。
一阵忙乱之后,东方扶着浮竹靠在躺椅之上,还想继续治疗时,被对方阻止。“映月停下,我没事。”感受到灵体内的伤损迅速愈合,浮竹蓦然惊醒,映月已非映月。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东方见兄长神色严肃,不敢违背,只得停下。
“与你无关,只是巧合而已。”浮竹眸色深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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