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怎么摆脱那个婚约的?”震惊中的东方猛然想到一个十分要命的问题。当初她之所以大受打击,就是因为这个婚约哪怕不是真心认可的,也绝对会被认真的执行。朽木家族不会允许出现单方悔婚这种丑闻。
朽木白哉面色一沉,原想着让对方交代某些事情的,现在自己怎么成了被审问的。他这一不说话,大妞却是误会了,认为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让步,损失了天大的利益。
“其实,履行婚约也没什么不好。”东方一着急,口不择言。
“哼。”这下,朽木白哉不知是脸色阴沉,甚至浑身冷气外放到危险的程度。
“啊,您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说,她负责打理家宅一切内务,我负责陪伴您,这不是各得其所的事情么。”东方赶紧说出任谁也想不到的打算。至于,那个顶着当家主母名号的女人只能对不起了,又不是自己让她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的。
朽木白哉盯着东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一字一顿的说,“在我作为家主期间,或者你点头之前,当家主母的位置会一直空悬。”那意思,你就别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了。家族中的纷争,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儿戏。
东方闻言,又感动又无奈,“对不起,现在不行,请您多给我点时间。”
“不用勉强自己,我有办法。”朽木白哉柔声说。
“哦,那您到底怎么阻止那个婚约履行的呢?”东方真是好奇得不得了。
为了不让丫头胡思乱想,朽木白哉只好不情愿地解释,“女方逃婚了。”
“啊?”东方万万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
“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在订婚仪式前,他们私奔了。”朽木白哉淡淡的说。
“他们可真勇敢,不过您的家族以及她的家族会放过他们?”东方表示高度怀疑。能让朽木家长老们看中的家族,怎么也不会太普通吧,两大家族,抓不住势单力薄的一对鸳鸯?
朽木白哉扭头,双唇紧抿。
“啊,该不会是您暗中帮忙吧。”东方半开玩笑地说。
“啰嗦。”朽木白哉把越抬越高的小脑袋按回怀中。当初,他从长老们送来的所有女子中,故意挑选了这个,然后又暗中派人帮助他们逃走,安置到一个稳妥的地方,改换身份生活。要不怎么能抓不回来。如果不是希望丫头对这件事不要有芥蒂,他根本不会透露出来。
“白哉大人。”事到如今,东方怎么会还不明白。一时间心头柔情缠绕,幸福中带着忐忑和惭愧。执意的要离开瀞灵庭,天命难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自己实在懒得参与到世俗当中。前一个原因,没人知道,也就是说,仅仅为了迁就她的懒劲儿,对方便这么做了。这让大妞怎么能不感动。
“目前,我还不能始终在你身边。”朽木白哉异常艰涩的说。
“那如果我非要您立刻做出决定呢?”东方垂下双睑,遮住眼中的顽皮。
“这样的话,你恐怕必须得搬家。”朽木白哉微微皱起眉头。
东方闻言,浑身一颤,这明明是在故意难为对方,可对方首先想到的竟然还是在顾忌自己的懒散!
“不要,我才不要搬家。”东方把头埋进对方的怀中,“而且没有责任感的人最不值得信任,您如果轻易地抛弃您应承担的责任,那么我想我就必须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
朽木白哉沉默着,用力的抱紧怀里的人,然后再小心的放松手臂。这个懒散的女孩儿,总能令人时时心动不已。她如此的善解人意,如此的令人欲罢不能。
“其实,自由跟责任并不互相冲突,做事跟偷懒亦是此理。我们的事,我来想办法好了。”东方不忍心再逗弄爱人,直接告诉对方自己已有安排。
“不用,我会经常过来。”朽木白哉坚决的说。东方的话让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这种事情居然要让女方想办法,是任何一个强势的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何况,对方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准备让步,重新介入瀞灵庭。这样对于懒妞来说,既违反本性又危险,是朽木白哉绝不能允许的。
东方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朽木白哉的维护和情意,心底暖流涌过。“好吧。”妞异常痛快地说。反正她也不想现在就要那个当家主母的名分。她要回瀞灵庭,还有另外的路走哦。
“嗯,那个,您真的不考虑娶一个管家的主母?”东方瞪大眼睛再次不怕死的确认。
结果,不出意外地又是一次,气息绵长,猛烈而不失柔情的带着些许惩罚意味的窒息之吻。
好一会儿,神魂终于归位的妞,垂下羞红的面庞,眯起水雾朦胧的双眼闷声说,“不娶就不娶,用不着这样吗。”呜呜,她就一劳碌命。
“只会是你。”朽木白哉说得简明扼要。
“可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您。”东方的声音沉肃起来。
“说吧。”对于懒妞朽木白哉有足够的耐心。
“小的时候,我的灵体受过一些损伤,吉时是我用斩魂刀保全下来的,以后我不会再有孩子了。”东方越说声音越小。不想生和不能生完全不是一回事,对于一个女子,生儿育女是本能,这条路被阻断,会不由自主的慌乱哀怨。哪怕她表现的再不在乎,心底也是忐忑不安的。
“多了,累赘。”沉吟半晌,朽木白哉的回答让东方啼笑皆非。
“可是,吉时从小跟着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朽木家现任家主的唯一子嗣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有我在,家族没人能强迫我们的孩子做他不喜欢的事。”朽木白哉自然明白东方担忧的是什么。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任性了。”自己懒不说,连带着把个唯一继承人都给带歪了。
“嗯。”朽木白哉看着瞬间耷拉毛的丫头,嘴角微微翘起。带子弃夫这种事,不给点打击,怎么行?
有着几日的假期,朽木白哉身轻神闲的在浮竹家住了下来。虽然,为了不跟如今丫头的二哥冲突,最终他还是点头认可了浮竹安平安排的客房,但只是掩人耳目的意思一下,却一次也没真正在那个房间里过夜。
清晨,东方迷迷糊糊的被人抱着,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她很后悔,当初怎么答应大爷入住自己的寝室呢?这几天可好,晚餐后,早餐前,大爷都会提前开吃。以前,没见这主儿这样啊。
半天,寝室内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东方虽然乏累,但是快到用早餐的时间了,她不想睡过去,饿肚子睡觉会很不舒服。睁开沉重的眼帘,天色已经大亮,大妞发现,近在眼前的俊颜上一副苦思冥想的神情。
“您在想什么?”哼,吃饱喝足还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还是想不起来。”朽木白哉回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事想不起来啊。”东方奇怪又担心,以为朽木白哉想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第一次。”朽木白哉深深凝望着怀里的娇柔。
“第一次,什么事第一次?”东方真是摸不清头脑了。
“你的第一次,我们的第一次。”朽木白哉认真地说。
我的第一次,我们的~,腾的一下,弄明白的东方满面红霞。“干嘛非得想起来,都,都差不多的。”东方心虚的不行。
“我不想忘记每一次。”朽木白哉目光灼灼。
偷眼看到朽木白哉拧起的眉峰,东方知道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不由得怜惜升起,暂时忘却羞涩,低声说,“我回头想想办法。”
“也许午餐后再加一次会有效果。”朽木白哉极力克制住嘴角的抖动。对于这个丫头,让她听话就不能用寻常的办法。
“不要。”现在一天两次,她都浑身无力的被其他人盯得直发毛,真一天按三餐来,她就是有劲儿,也不好意思跟家里人照面了。东方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朽木白哉,嗯哼,大爷,我错了,真滴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对您用归梦了。
朽木白哉一脸平静的开始起身穿衣服,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东方急得不得了,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现在不行,你累了。”朽木白哉到是不整理自己的衣服了,开始帮懒妞穿。
嗯?妞一愣,没怎么明白过来,说实话,就早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特别的不够用。顺着朽木白哉的目光往下看:娇小的身躯不着寸缕,两只小爪子死死抓着对方的衣襟。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主动求欢!啊!
衣服,我的衣服呢。大妞手忙脚乱的抢朽木白哉手上拿着的她的衣服穿。结果,心慌意乱下,原本已经穿上的一只袖子也给退了出来,衣服只是用两只手捂在身上而已。
这么一折腾,浑身倦怠的懒妞,更是绵软无力,穿衣服这个简单地动作都变得困难起来。吧嗒,吧嗒,东方那在别人面前沉寂无声的泪腺,此刻如大雨倾盆泪水越掉越多。
东方一哭,马上形势发生变换,一直掌握主动地朽木白哉立刻头疼加心疼的哄劝。
“呜呜,呃,”东方抽抽搭搭哭诉,“不想第一次了,反正每次都差不多。”
“哼。”朽木白哉这声冷哼中充满遗憾,不忿,和无奈,但显然已经妥协。
一见对方让步,东方的眼泪才渐收渐止,并配合的穿好衣服。偷眼看朽木白哉一脸的冰寒,知道他很不高兴,不禁小声辩解,“不就那一次么,您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那第二次怎么说。”朽木白哉扬扬眉梢。
“哪有什么第二次!”东方冤枉的轻呼。
“你有了吉时的那次。”朽木白哉皱眉,丫头的神情不似假装啊。
“那不就是第一次?”东方也隐隐觉得他们之间误会了什么。
“那次,你不是,不是失去了么?”朽木白哉不得已旧事重提。
“啊?您以为,哦,是了,您不知道。”东方恍然大悟。
“什么?”以为?不知道?丢开旧事重提的歉然,朽木白哉意识到事有蹊跷。
“嘿嘿。”东方讪笑着想敷衍过去。
“东方如梦!”清冷的声音连名带姓的称呼着。
大妞扭头,一副我不认这个名字一般。
“浮竹映月!”更加冰寒的语气咬牙吐出。
眼见糊弄不过去,识时务者不吃眼前亏,东方只好哼哼唧唧的把保住吉时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当然,其中的惊险都是一句带过的弱化。臭小子都这么大了,再让爱人为以前的事情忧心不值得。
虽然东方的叙述平淡无奇,但是以朽木白哉的见识,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凶险。这个傻丫头,难道不知道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吗。
展臂紧紧抱住那娇小的身躯,难以想象,这副小身体当中蕴含着怎样的坚韧与不惧。“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如果在事情伊始,孩子还未出母腹,放弃之言尚可出口。可如今,已经见过那延续了血脉的孩子,下面的话,朽木白哉却是怎么也难以说出了。
差点失去的惶恐,令一双臂膀越收越紧,被搂得喘不过气来的东方以为大爷在生气,只能暗暗忍受,没敢出声抗议。
“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是我令你厌烦了?”为难之下,朽木白哉冷静渐失。
本来就被勒得很难过,再受到指责,东方忍不住又开始下雨,并且脱口而出,“呜呜,那怎么能怪我,要不是您睡梦中都觉得对不起绯真,我怎么会决定等您放下再说。”
朽木白哉闻言浑身一颤,脑海中无数画面涌出,直到填满那一段并不很长,但却无论如何不想忘记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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