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喜事吗?”沈巍听着耳畔某人源源不断的哼唱声,以及总在超速边缘试探的行驶速度,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开这么快?”
“能有什么喜事啊,这不是去海星鉴汇报郑意的事,早去早回呗。再说了,海星鉴旁边就是民政局,咱俩这四舍五入也算是一起去过民政局的人了。”赵云澜一边光明正大的调戏着向来不苟言笑的地星黑袍使大人,一边默默放缓了车速,“诶,跟你说啊,海星鉴的这帮人,废话最多了,尤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高部长,就上次婚礼你大显身手,他这一下就记住你了,这不,非要让我带着你一块。”
“那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意识又想捡起地上那早已破败不堪的马甲的沈巍说着说着就不由住了嘴,并且好不容易才从漫长而又深远的记忆中拽出一根绳索,隐约间记起身旁这聪明的男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赵云澜看着身旁略显窘迫的沈教授,失笑着打趣道:“普通的什么呀?普通的绝世高手?还是普通的地星领袖?还是勾人于无形的小妖精?”
听到最后的形容,饶是正经严肃如沈巍,脸颊上也不免泛起了浅浅的桃红。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扶了扶眼镜,强稳住了雀跃的心神,这才开口道:“至于其他人,我希望你继续帮我保密。”
“放心吧,我又不傻,要是让那帮人知道自己天天在黑袍使眼皮子底下偷懒扯皮,那说不好,他们个个都得提前退休了。”赵云澜想了想,又继续道,“还有,我现在对沈教授图谋不轨的事情整个特调处的人都看在眼里,要是这事再演变成我对黑袍使图谋不轨、意欲掰弯,那你的小迷弟还不得操控着他的小傀儡追着我打。”
“小迷弟?还有傀儡?你是说楚恕之?”沈巍挑眉。
“对啊。”赵云澜将手肘搁在窗沿上,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你没发现你每次来我们特调处,那家伙对你的态度都特别恭敬吗?别看他平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但只要是和你有关的话题他都会关注,还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说你的坏话。说真的,我还挺好奇的,如果他知道沈教授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黑袍使大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有什么样的反应关我何事。”沈巍淡淡道,“他们害怕我,我也适应不了他们,我要不是担心、圣器被恶人抢走,我是不会回来这里的。”
赵云澜品着沈巍话语里的停顿,总是忍不住自作多情的往歪处想,可想归想,最后问出口的却又是另外一番话:“听你这话,你之前在这里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啊。”
沈巍满含深意的侧头瞥了赵云澜一眼,不再搭话,赵云澜也自知触到了沈巍某些不能开口的禁区,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又开始不正经的嘚瑟起来:“好,那咱换个话题,你现在已经把你的真是身份都告诉我了,那是不是就说明,我是你唯一适应的人。”
被戳中小心思的沈巍立马转头望向窗外,冷笑一声,然后抿紧双唇,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忍不住把一切都告诉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了。
情场高手赵云澜见对方是这反应,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妥协道:“行行行,来,你说个话题。”
“我们可以不说话。”听到这话,沈日常嫌弃媳妇儿真香现场巍立刻又转头看向赵云澜,满脸严肃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赵三岁云澜点点头,脸上摆出了一副“好好好、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的敷衍笑容,然后在下一秒,灵机一动,脸不红心不跳的扭着身体继续哼起了歌,还正气凛然的看着正瞪着自己的沈巍,微笑道:“你没说不能唱歌。”
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撇过头笑了起来。
经过一个下午巍澜同海星鉴高部长的东拉西扯、特调处众人与丛波同学斗智斗勇、小郭老楚操场单拎,以及晚上巍澜、小郭和郭部长那场食不知味的饭局,赵云澜成功骗得“美人”归,一手拎着烤串,一手拐着沈教授,把他带进特调处续摊。
“哎,迟到了啊,罚酒三杯,罚串也行。”林静左手拿着烤串,右手端着啤酒,毫无求生欲的朝最后一个落座的楚恕之打趣道。
“我不吃辣。”楚恕之极为嫌弃的瞅了那些洒满辣子的烤串一眼,然后接过大庆递来的啤酒,淡淡道。
“楚哥,这个不辣,你吃吧。”闻言,郭长城立马将自己手里的烤鱼串递到楚恕之面前,一脸讨好。
“你这么瘦,还是你吃吧。”楚恕之就着郭长城的小手,将烤鱼串给推了回去。
“怎么了?”坐在长桌上的赵云澜一边顺嘴问了句,一边拿了串烤面筋递到沈巍面前,正襟危坐在赵云澜专属沙发上的沈教授看着混着香料和油水的面筋,忙摇了摇头。
“没事。”楚恕之猛灌了口啤酒,一脸冷漠。
旁观了自家英明神武的赵处长低声下气且投喂未果的全过程,祝红独自坐在长桌的角落,满脸哀怨的望向赵云澜,活像一个被自己丈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儿:“干嘛带人家沈教授来这儿,吃这些脏兮兮的东西,人家可是知识分子。”
“你怎么那么说,人家是知识分子,我们也不是地痞流氓啊,对吧。”林静开口替沈巍解围道。
默默端着餐盘,缩在大庆身后,以最开阔的角度将在场所有互动都收之眼底的俞笑笑吃着某猫投喂的没放辣椒的烤串,喝着冰镇啤酒,努力遮掩住嘴角藏不住的姨母笑。
对嘛,这种大场面才是我心目中镇魂该有的样子呀,就让这伟大的社会主义兄弟情进化的更猛烈些吧!
“行了啊,我看大家也算是吃饱喝足了,那我宣布一下后面的工作任务。”赵云澜收回递出去的左手,不甚在意的低头咬了一口被沈巍嫌弃的烤面筋,正色道,“第一,烛九尚未抓获,你们啊仍须努力。第二,最近呢,一直有一个闲人在四处盯梢,你们干活的时候注意点,千万别被他抓到什么把柄。第三啊,当当当当,我正式宣布一下,沈巍,沈教授,正式莅临我处,担任我处的荣誉特约顾问,来,大家鼓掌欢迎。”
赵云澜话音刚落,除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祝红、向来冷漠不语的楚恕之和因为局势转变太快,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林静以外,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欢迎自家未来的处长“夫人”,热情的鼓起了掌。
作为被热烈欢迎的沈巍同志只好略显局促的站起身,向众人鞠了一躬以示礼仪。
“喂,俞笑笑,你喝多了,别再喝了。”大庆想要伸手夺走俞笑笑攥在手里的酒瓶,却被对方用手肘给挡开了。
“你懂什么,我这只是小酒怡情,今天我高兴!还有,我!才!没!醉!”俞笑笑一边露出傻兮兮的笑容,一边又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口。
在一旁围观妙龄少女像钢铁硬汉一般朗声大笑、豪饮啤酒的赵云澜,看得张目结舌,终是忍不住指向明显已经神志不清的俞笑笑,开口问道:“今天笑笑发生了什么啊,能、呃、高兴成这样?”
大庆耸肩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今天除了用音箱反调戏了不知道哪个想要窃听我们特调处的人,就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了,天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是、是不是俞小姐打、打到猎物了?”桑赞结结巴巴的猜想道。
“可能是拿奖金了?”林静挠了挠后脑勺,猜测道。
“我觉得可能是帮助了有需要的人吧。”郭长城咬了口手里的烤鱼,嚼着鱼肉含糊道。
“也许是和喜欢的人告白成功了。”祝红低头喝了口闷酒,愁眉苦脸道。
“她和喜欢的人告白了?我怎么不知道?这肯定不可能!”大庆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忙摇头否认。
“切,女孩子的心思你这只不识风趣的老猫怎么可能了解,她不过暂时只是你的铲屎官罢了,怎么会告诉你她喜欢谁啊。”祝红看着手里的酒瓶,难辨喜怒,“你们男人啊,对于感情这事不是不懂就是装傻,一个个都非要事到临头了才愿意去面对,然后交出答卷,这让我们过得有多累啊。”
“对啊,多累啊。你们男人也是的,一个个婆婆妈妈的,喜欢就是喜欢,想在一起就是想在一起,整天害怕这个顾虑那个的,把‘我靠近他就会伤害他’这种矫情至极的理由作为不能回应的原因,你们又不是神仙,身上背负着什么拯救天下苍生的使命,为什么就不能坦坦荡荡的表明心意,然后在一起甜蜜幸福的过小日子呢?”俞笑笑攥着酒瓶“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酒嗝,摇晃着身体,抬手指着沈巍和赵云澜的方向,满脸气愤的继续道,“你们都只是会疼、会流血的血肉之躯罢了,何必总拿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来搪塞自己的内心呢!”
沈巍听的是满心的惊心动魄,可面上却只能装作云淡风轻的低头玩手,不敢露出任何马脚,而赵云澜则是顺着俞笑笑的话,若有所思的瞥了沈巍一眼,就招呼大庆把俞笑笑带回家:“大庆,这家伙多半是喝醉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你快点带她回家洗洗睡了吧,明天上班别给我迟到了。”
大庆点点头,先是拿起俞笑笑放在座椅上的背包背在胸前,然后一把将俞笑笑给拽到了自己身后,直接背了起来:“那个,以防她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我就先带她回去了,大家吃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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