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不答。
这是默认了。
“是剑冢里那只凶兽?”殷翎问道。
白疏道:“总不能放着不管。”
殷翎感知到他的状态,心下一沉。
现在的白疏甚至比原著里还要虚弱。可时间还很早,白疏的状态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他的出现改变了剧情,影响到白疏的病情。
殷翎在想事情,白疏也没有开口。
两人沉默片刻。
殷翎对一旁的明崖道:“你先去学堂吧。”
明崖乖巧地说了声好。
明崖走后,殷翎在附近布下一道屏障,才问道:“你的病是怎么回事?”
他看不出白疏的身体状况。
白疏身上似乎有一道阻隔,将一切都遮蔽住。
殷翎不知道那是什么病,不知道病因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他只能勉强感知到,白疏的气息比三个月前萎靡许多。
原著里也只是说,白疏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虚弱。这种虚弱不是因为缺失灵力,修炼没有作用。
白疏摆摆手:“没事。”
殷翎问道:“病因是什么?”
如果能知道原因,至少会有些头绪。
谁知白疏什么也不愿意透露,只道:“暂时死不了,你不用管。”
这说的什么话?
殷翎定定看着他:“你连我也瞒着。”
“嘘——”白疏夸张地做了个表情,“这件事情除了我,也只有你知道。以后别多说,让那些老家伙知道就麻烦了。”
那些老家伙,指的是魔界其他城主。
魔界一直都处于混战状态,势力变动极其频繁。势力外部争斗不休,内部也常有属下造反取而代之的事情。
曾经长时间稳定存在过的势力,也只有剑域和刀域。
十五年前大战之后,魔界大能接连陨落,魔界元气大伤。连刀域和剑域都分裂四散,整个魔界彻底变成一盘散沙。
新上任的九幽魔尊不但不制止,甚至鼓励争斗。
森罗殿附近那几座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人做主,也就虞旦能坐得久一点。
殷翎甚至怀疑,白疏天天哭穷,也许是一种保全自身的战略。
殷翎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白疏正经起来,如海般湛蓝的眼望着殷翎:“别担心,我有办法。”
可是原著到最后,白疏的病都没有治好。
殷翎皱了眉。
白疏换了话题:“你真想收徒?”
殷翎点头:“你好像很不喜欢小明。”
在剑冢的时候,白疏就很排斥明崖。
白疏道:“他不是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只是这个原因。”殷翎没信。
白疏又道:“养他太亏了。从这么小养起,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赚钱?”
殷翎:“……”
“而且,要是养到一半人跑了怎么办?那亏大了。”
“……”
“不是,我是说,养到一半跑了你会难过的。”白疏摇头叹道。
殷翎没觉得能问出原因。
光是这种敌意的存在,就很奇怪了。
白疏很懒。
他甩手不管森罗殿的事,也不在意不相关的人。
别说是一个七岁小孩,他连对招月的态度,都是漠然的。
“那你为什么对我好?”殷翎问道。
招月需要为他做事,而原主什么都不用做。白疏这个凡事都要讨报酬的铁公鸡,对他的好就像是无条件一样。
白疏只问道:“你真想收徒?”
殷翎点头。
“也行吧。”白疏扬手。
一道白光落在殷翎手中,化作一道玉符。
白疏道:“这是宝库的钥匙,里面那些东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别搬空了,好歹给我留点养老钱。还有,只有你能进去,那小孩不行。”
殷翎想还给他:“我不需要。”
他想要东西,可以自己出去找。
白疏道:“我陪你出去抢,还不如我直接给你。”
“我可以自己去。”殷翎根本没想过让他陪着。
白疏状态不好,他也没有依靠别人的习惯。
白疏道:“能省点事更好。哪个好东西周围没有东西守着?蛇林的事才过去多久,你自己出去跑,是想让我留在这里提心吊胆吗?”
殷翎略微皱眉。
“拿着吧。我想送点东西,你还非要我求你收下不成?”
殷翎终是收下了。
-
白疏的宝库看上去只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山。
一整座山。
白疏把山掏空,就是为了存放他那些宝贝。
宝库没有门。殷翎拿着玉符,直接穿过墙面走进山体中心。
所有东西都被分门别类妥善存放,十分讲究。
武器,法宝,丹药,药材,炼器材料……每一类都单独分出一层摆放,每样物件又按照时间顺序排号。
还有一层堆满了灵石。
殷翎在架子之间穿行,简直能想象出来白疏美滋滋清点宝物的模样。
坐拥如山财宝,却喜欢和别人哭穷。
殷翎摇摇头,直接走向存放炼器材料的地方。
一块天外陨铁,一块千年寒铁。
殷翎挑好东西就要离开。
他回到一层,却发现脚下有些动静。
是器灵的波动。
殷翎少有好奇心。
可是白疏的病太古怪了,态度也很奇怪。
宝库一层以下,还有东西。
机关并不难找。
殷翎落地。
这是一片宽阔的空间,空荡荡的。
壁上镶有明珠,照得透亮,除此以外,便只有正中心一对长刀。
刀鞘一黑一金,线条流畅,没有多余的赘饰。
很好的刀。
殷翎甚至能听见,两只刀灵因寂寞而咆哮嘶吼的声音。
有名剑谱,自然也有名刀谱。
原主看过藏书阁所有书籍,殷翎一眼就能认出来双刀的来历。
刀域之主的双刀。
白疏宝物不少,居然连这个都有。
殷翎对刀没兴趣,转身离开了。
-
刚从宝库离开,殷翎就敏锐地发现,森罗殿的隐匿阵法被打破了。
修为低的妖族都藏了起来,整个森罗殿里空空荡荡,反倒多了些身穿水波纹道袍的修士。
而阵法之外,不乏有神识在窥探。
是附近的魔修。
殷翎无暇顾及那些玉霄宗修士,匆匆迈入正殿。
白疏坐在上首,四大长老分立两侧。
正殿之中,有两个陌生人。
一个穿着青色道袍,是玉霄宗内门长老。
另一个身着白衣,看不出来历。
白衣人把玩手中折扇,慢悠悠道:“森罗殿的阵法,倒是挺有意思。”
白疏高高坐在殿上,神色冰冷:“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白衣人道:“我们来找两个人。”
“谁?”
“一个是少殿主殷翎,另一个……”
“什么事?”殷翎打断道。
白衣人回过身来,折扇在手心敲了敲:“你是殷翎?”
“是。”
殷翎面色冷峻,黑眸沉沉。
白衣人像是愣了愣,打量他许久,才道:“另一个,则是玉霄宗门下弟子,明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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