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黎这时过来,“你说换衣服就是换这套?”
谈雪松捏着手机看罪魁祸首D,无地自容,“是……”
“好吧。”柏黎扫一眼镜头,咽回喉咙里的千言万语,明白赛后再问比较好,转身走到第七的位置。
球馆空气干燥暖和,谈雪松和Y级并排站一块,短裙下她穿了黑色紧身裤,清晰地勾勒出清瘦的腿型,上衣则仅到肚脐,她把裙子拉到肚脐眼,盖住。
刚才裹着羽绒服还没觉得变扭,现在脱了就有点手脚不自在。
摄像头静悄悄地关注她。
陆舒芸也侧头注视了她很久,最后仍是未开口,视线又落到了丰神俊朗的S的背影。
男人身姿挺拔,她不由回想那天撞到他怀里的滋味,心悸澎湃。
“第二次比赛规则不变,这次你们按顺序选对手,第一名S级,”陈卧来念名字,看着名单上的成绩稍稍欣慰,浏览到郑新郁时脸色微沉,他语气冷酷:“郑新郁,A,B,CC,DD,马肖紫,你们先上来选,也可以自选,等级低的不能拒绝高等级。”
郑新郁依言站出来,身高在人群鹤立鸡群,掀眼皮随便扫过去。
底下传出整齐统一的心声:“别选我。”“拜托拜托。”“求S放过。”
“Y级。”
他记性好,不用再瞧衣服上的名字也记得女生的名字,语气温和地念:“我选陆舒芸。”
大家又整齐划一地朝Y级看,登时,陆舒芸成为全场的焦点。
女生顿时不知所措,同时心里又奇异地涌出丝丝蜜。
Y级对上S级,赢的可能性比中彩票还低,但她依旧为能跟他接触而雀跃不已。
他果然是记得她的。
“下一个,到A。”陈卧没时间琢磨这群小兔崽子的心思,强的也好弱的也罢,爱选哪个选哪个。
选人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上位圈选人时大概是最煎熬的,挺过地狱级别S大魔王,还有一个人间强者A,不按套路出牌B,扮猪吃老虎CC,暴躁杀球DD等,每次比赛包括训练都会记录在案,有进取心的选手们自然将前六名的视频都看过,还打趣起了不少外号。
那句“ABC不愧是ABC”认同度最高,甚至在节目播出大火后一时广为流传。
S太强,单独列一个档位;DD因为输过,水平不稳定被神坛踢出去了。
上次被一个老实稳健型的选手打败,DD视为人生耻辱,他实际年龄17,将户口簿的出生年月改大一年才进了这节目。
假18岁·少年歪着头,矜贵地伸出一根食指,指谈雪松:“对,就是你,穿裙子的Z小妹妹,过来哥哥这里。”
被点名的谈雪松:“……”
DD正因口头占便宜暗爽着,忽然背后冷飕飕的,像被人用目光给奸杀了一般。
郑新郁自己不选,带着那女生去1号球场,一听见谈雪松的等级,视线迅速戳到DD的脊梁骨。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陆舒芸敏感地察觉到他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
郑新郁:“可以。”
站好中场方位,他让对方先发球。
陆舒芸刚摆好发球的姿势,又犹豫不决,突然问起:“上次你在食堂说怪不得,是、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是Y级。”S很干脆地回,不知是不是长相气场的原因,他总给她一种不屑、懒得说废话的错觉。
陆舒芸的爱情小火苗闪烁了一下。
其实选手之间并无秘密。只有S的家世大家不敢妄传,只知道对方背景硬,少惹为妙。
“那、那我们开始吧。”
刚开第一个球,陆舒芸做好被反杀的预备。
然而,空气被割裂呼啸,羽毛球以她预想不到的轨迹轻盈飞回来。
他对她出乎意料的温柔。陆舒芸心神紊乱,一边对打一边想为什么。
不出几分钟,S竟然输给了她一球。
陆舒芸比被选中时更震惊,怔愣着盯男人用球拍捡球。
接下来的操作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S发一次球就没过线一次,赛制算开球失误的,所以S就这么输了九分给她,第十次他终于成功发出来,陆舒芸能进来实力不弱,眼疾手快地接住那球,将球甩到中后场。
郑新郁没有接,他连动都没有动。
那边选人活动正要结束,这边裁判忠实地宣布:“郑新郁降为A级,陆舒芸升为H级。”
选手们不由发出惊叹。
“卧槽卧槽。”
“是我听错了?”
“Y跟S什么关系啊,能让S让她一场,好迷。”
……
陆舒芸好不容易缓过神,抑制不住地越过球网,想问对方又是什么意思,S眼都不抬地挥球拍,拍子正确无误地挡住她欲靠近的身体,“别过来,再打一场。”
“为,为什么……”她真的不懂,被冷冰冰的拍子一挡,又觉得他似在羞辱自己。
“你是结巴吗。”
女生愣住,单薄的肩膀轻颤。
郑新郁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赶她走,说:“以后说话利索点,回去。”
陆舒芸不可避免想到上星期谈雪松的遭遇,这男人撩拨又凉薄,对所有女孩子都这样吗?
“打不打?”郑新郁见她迟迟不动,烦躁地催。
他快没耐心了。
陆舒芸迈腿,缓慢地走回原位,只能沉默地站好,重新和他打。
没多久,郑新郁以零比十一的比分再次输给她,经验老道的裁判此时踌躇不决。
原S级选手让得太明显,什么球都不接的比赛,不就相当于自动投降?
“判啊。”郑新郁已经瞄准下一个对手,暂时的等级降级对他来说不足为道。
裁判:“这……”
陆舒芸虽然长相清秀,拥有一张好欺负的脸,但她的性格坚毅,做任何事都要付出百倍努力来证明自己。
今天S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甩了她一记耳光。实力虚假的等级又有什么意义?
“S你觉得应该给哪个级别?”最后裁判居然还得请示他的意见。
陆舒芸紧握拍柄,“我们再打第三场,你要拿出真正的实力……”
“真实力那你还打什么。”男人帅到令人发指的脸庞似乎在笑,但又没有,唇角仅浮起微小的弧度,他看裁判,却是反问到她身上:“Y你觉得多少合适?”
陆舒芸说不出话。怕郑新郁发怒,自暴自弃地答了一个不可能的等级:“D级。”
她知道前五固若金汤的潜规则,所以故意这么讲,目的是让S骂她异想天开,放弃给她升高等级。
“行。”他没异议,随口答应下来,仿佛这是跟问候早安一样再普通不过的对话。
裁判听他的,点头记录分数,然后高声喊:
“郑新郁降为B级,陆舒芸升为D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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