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在通讯极差的年代末赚够地基,又通过婚姻拉拢政权,发展到如今,已经如日中天,投资地产、证券等多方面。郑业是最出色的操盘手,靠股市赚下第一桶金,念大学时就开始管理公司,毕业后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妻子。
本该圆满结局的人生,诞下了败笔。
郑新郁从出生就备受关注,他继承了父母的智商和美貌,性格却反着长,从小冷漠暴躁,身边的人越是巴结越被他瞧不起。
那不巴结吧,他直接让人吃不了兜着走。双标狂魔这点小时候已经有昭示。
郑母带他去猫舍,笼子里的猫随他挑。他不挑最乖的那只,也不挑高冷的,挑了一只喂食差点噎死的小白猫。
“郁郁,确定吗?”郑母惊异于儿子的审美。
他点点头,少年音略微低沉,“蠢的好养活。”
后来这只猫成为他心爱的宠物,去哪儿都带着,那段时间大家都在翻养猫宝典,或者绞尽脑汁地夸他的猫。
B,也就是贝翰义,只有他敢说实话,“这他妈也太土了,白猫脸上长花斑丑绝了。”
郑新郁和他打了一架,虽然是某一方单方面殴打,但是俩人打完后,明显感情更进一步。郑新郁带他喂自己的猫,一点饼干屑小白猫都舔得特别起劲,郑新郁不时勾着猫耍,见白猫累了撅着屁股闹脾气,少年嘴角露出罕见的笑,贝翰义:“这只猫喂你吃上瘾剂了?”
“你懂个屁。”郑新郁戳猫屁股,软绵绵的,猫脑袋又过来拱他的掌心。
“它比我周围的人更像人,我喜欢看正常人的反应。”
“我不是正常人么??”小贝翰义问。
郑新郁厌恶,“你跟我太像了,有时候我看到你都想揍一拳。”
“……”
实际上郑新郁比他更恶劣,女孩子排着队一个个为他跳游泳池,只为满足郑新郁对出水芙蓉的想象。也有男孩子每天堵接车司机给他塞巧克力,直到郑新郁忍无可忍教训了其中一个,踩那人脸上,当着大家面杀鸡儆猴:“老子是男人,这辈子只会对女的硬,再有男的不要脸凑过来我立刻转学。”
大家自然是巴结哀求帅哥别走的。
郑新郁跳过两级,高中时郑业一家移民美国,事业重心渐渐交给国内的亲戚,郑业打算在国外再开辟一个商业领域,没想到儿子却到处惹是生非,短时间就成了当地最出名的纨绔二世祖,坏事传千里。
贝翰义也在,他跟郑新郁一起长大,看得他最透。郑新郁最神奇的一点是,外人以为他混,实际他没碰过女人,也很少碰烟酒,他长时间像个旁观者,隔着层玻璃观摩别人玩。
问他原因。回一句:“我还在想猫。”
“你有病?”
“我还想再找一只同样性格的猫,这次别太快走丢就好。”郑新郁也不是没遇过可爱型的女孩,但她们的可爱如同舞台上的偶像熟练施展的魅力,虽然卖相不错但有点腻。
郑新郁各方面实力俱佳,他顶着父亲的名声,做什么都不难,但他厌倦这种生活。郑新郁故意表现出一副荒唐无能的模样,夜场包女人、深夜酒驾、飞世界各国滋事,玩伴吸毒搞大肚子的锅全由他来背。但事情往往越想达到目的越是适得其反。
他玩得越大郑业越包容他,钱照给,提供一切好资源。
那双在商场混迹多年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吊儿郎当外表下的逆反心理。
最烦的是挥霍的财富总会在某个时刻让郑业知道了真正去向,反而被郑业将计就计地下套子,引导他累积没必要的经验。
直到母亲去世,他发现郑业在别的女人床上风流时,叛逆终于结束。
郑新郁不打女人,所以他只是轻轻摁住那只狐狸精的脸,说:“这么丑的老男人你也啃得下,业界良心啊。”
郑业从此被他儿子打入黑名单,郑新郁每次接他电话都觉得恶心,永远记得老男人跟小三鬼混时截然不同的嘴脸。
他回国,同时不再明面拒绝郑业为自己打通的关系。
这个招商拉了5.9亿投资的综艺节目,藏着某位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B跟他一起回来带资进组,猜了无数次原因。
郑新郁只答过一次,“不能只有我恶心。”
*
谈雪松睡醒之后,要送他走,男人临走前突然偷吻一下,又说:“别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包括你房间的F级。”
她似乎慢慢摸索到和S的相处之道了,红着脸点头,“好的。”
大魔王按按她脑袋,走了。
郑新郁刚才趁她睡觉,将谈雪松的个人信息查得一清二楚,恰好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谈雪松由富养长大,发生这种事不会像寻常女孩要死要活,但他又敏锐地怀疑她是没反应过来,今天的相处她虚与委蛇,只差没把嘴撇给他看了。
但她是否心甘情愿,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当初他的白猫还亲口同意自己做它的主人了?
他又不是第一次干坏事,担忧别人的心情纯属无稽之谈。
柏黎鬼鬼祟祟地开门,不料一进门就被蹲在角落的谈雪松吓到。
“妈咪……”她盖着纸巾啜泣。
柏黎忙走过去拉人,没理由地心疼:“我的心肝松松咋啦?”
“呜呜呜呜呜。”
“慢慢讲,我在听的。”
“我、我被,SSS他,打伤了……”
柏黎提着的一颗心悬得毫无感情,“这不是昨天的事吗?”
“呜呜我现在才发现伤口好疼。”
小可怜见的,柏黎只得做好护鸡崽的母鸡,扑起翅膀安慰。已经全然忘记盘问进展的事了。
谈雪松休息了三天。两位教练数学好,A的一天加柏黎的两天,如此算下来确实三天,加上他们知道了S欺负小姑娘的事,对谈雪松格外宽容。
节目组的食堂跟一般大学的并无差别,大部分选手中午会来,其实是累得没力气点外卖,这点谈雪松被迫了解,因为她有一位天天叫外卖的室友,柏黎连中午都不来,将叫外卖的美德弘扬到最大。
谈雪松不挑嘴,就爱吃这里的豌豆黄和千层糕,每天训练完准时蹲在甜点窗口前。
舀饭阿姨早就眼熟她,夹甜点总是附赠多几块。
休息完的第一日,谈雪松单独坐一张橘黄的餐桌,随后一个安静的选手也坐下来,规定佩戴的铭牌略微晃动。
清晰的Y级,仅仅排在她上面。
谈雪松又想起自己怎么也找不到的铭牌,今天跟蒋教练解释,最后被告知铭牌不能挂失,只能尽力找回的规定。
可是她真记不起来在哪里丢了。
不一会儿,几缕紫毛飘到她肩上,马肖紫大咧咧地拍她,“松松,这几天休息得还好吧,刚刚都没机会跟你聊。”
紧接着,中位圈的大部队降落。
扎着马尾的小脑袋被一一摸过去。
“松松,我们好担心你啊。”
“没关系,只是暂时最后一名。”
“松松拿Z级都怪S。”
“我松运气奇虐,但下次不会再这么霉抽中S的。”
陆舒芸抬起头,盯着对面的谈雪松看。
这女孩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大家的宠爱。
她刚开始也和他们一起爱跟谈雪松亲近,只是在她得了Y级之后,周围的选手迅速冷了关系。
原来镜头下的友谊如此脆弱,实力不够就是原罪。
可是她那天过敏,匆匆打了一场就赶去医务室,降到Y级情有可原,如果继续打下去,未必是倒数第二的结果。但是大家能原谅Z级被S虐光力气,却看不起她被病拖累的理由。
还是因为她没后门,抑或是不够漂亮?
陆舒芸吃到一半就没胃口了,端着餐盘离开这桌,识相地为他们空出位置。
走到倒饭的垃圾桶,因为心烦意乱,餐盘不小心从手中滑出去。
没倒干净的盘子和饭菜们混到一块,气味难闻。
陆舒芸正犹豫要不要捡,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你不是过敏么?”
慌乱地转过头,陆舒芸第一次近距离面对这个人。S级,郑新郁,整个节目乃至教练皆不敢得罪的人。
也是那天她在医务室外撞到怀里的……所以是第二次。
“已、已经好了。”陆舒芸心脏剧烈地跳动。
他今天没戴口罩,夺目的容貌锋芒毕露。
跟过来的CC瞥一眼铭牌,开玩笑:“新郁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倒……下位圈里的。”勉强给了个面子,没说倒数第二。
郑新郁破天荒踏进食堂,已经让他和DD大惊失色,现在居然还看上了一个清秀的女选手?
不等陆舒芸鼓起勇气询问,眼前注视她良久的男人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陆舒芸。”
她本来低着脑袋回答,后来有所察觉食堂里灼热又集中的视线,她缓缓仰面。
因为S,让她在一刻引人瞩目。
“体能测试多少?”郑新郁又问,目光清淡。
“DCD……”陆舒芸不太自信。
“怪不得。”郑新郁插兜,给了一句轻飘飘的评价,意味不明。
高光时刻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陆舒芸还没搞清S主动搭理她的缘由,上位圈的一行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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