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球馆比赛,能提前出来的,除了郑新郁和生病过敏的选手,大概率剩下谈雪松。
当然,中途退赛的也可以。
郑新郁早吩咐人在必经小路候着,无关人等会被拦下来。
医务人员认得他,他一进来,两位兼职实习医生开始准备下班。
“S,你让买的药到了。”医务人员摸出一叠药盒,依次排开,上面布满繁密的外文。
郑新郁褪下口罩,颔首算是回应。
外头仍下着雪,漫天飞舞,他的脑海浮现今早谈雪松俯视角度下的琥珀色眸子。
十点五十九分。一号球馆空荡荡,谈雪松依旧坐在那长椅,紧抓球拍,拍上的线已经脱落几根。
Z级歪歪斜斜地扣在她心脏的位置。
她没有去医务室。
*
傍晚,父母给她打电话,谈雪松心态调整过来了,趴在床上报喜不报忧:“吃了,不用给我寄啦我很健康,今天比了赛,对手虽然是男生但灵敏度不够,所以他总是输给速度型的女生,教练超厉害哎,这一周女儿收获很大。”
等放下承载亲情的手机,谈雪松捧着脸忧愁。
“松松现在只有一个小小心愿,打赢S。”
柏黎翘着二郎腿钻研比赛视频,喝着可乐优哉游哉,“不存在的,你当他女朋友的概率比赢他的概率要大大大大大得多。”
“……”
干嘛不鼓励人家。
谈雪松出乎意料地成熟:“我才不会这么没志气,被情情爱爱迷昏了眼。我的事业还没起来呢。”
“哦?那松松的事业规划是?”
“打倒大魔王,赢走他的称号,称霸26个字母。”
“哈哈哈你现在去投胎投到A身上还有机会,Z松,你认命吧,一米六五女性是拼不过一米八五男性的。”
柏黎打击完她,又问:“难道你对S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长成他那个样子,家族势力又大,没理由不心动啊。”
“他是很好看。”可是脾气真的不敢恭维。
谈雪松憋出这么一句,就不肯说了。
柏黎撬不开她的嘴。发现小姑娘还蛮有原则,本来以为这么软会任人搓圆揉扁。
深夜,节目组高层突然接到消息,立刻紧急开会。
与此同时男生宿舍里传开。
“S的宿舍看过吗,我操,他那个说是五星级套间都有人信,开淫/荡趴算什么,有钱人会玩的多了去了。”
“有个男选手跟他告白了,真不自量力,被他打废了,现在节目组慌得不行在想办法兜转。”
“S是双标吧,啧啧。”
半小时前。
内部宽敞到极致,设备无不奢华,矗立的音响放着节奏感强的电音,盖过妖娆女人们的呻/吟。A无奈地看着他们胡闹,旁边的网红不依不挠:“那我给你口好不好嘛。”
“让开。”A冷下脸,只看沙发那侧一直酗酒的郑新郁,“说好在这里会收敛,这才几天你又故态复萌。”
“郁……”丰腴美人依偎靠他的背,猫似地来回蹭。
郑新郁灌着路易十四,肩背一动不动,说:“滚。”不止是回A,把那女人也撵走了。
A:“你还记得自己回国是为了什么吗?”
“别他妈摆出一副老子是你儿子的嘴脸,季简你一个弃子先想想有没有命夺家产。”
A喉咙一紧,“你在暗示季家准备对我下手?”
他懒得多说,又开了一瓶白兰地。
房中还有一个正襟危坐的男选手,局促不安地盯着超出脑容量的刺激场景,拿酒的手在抖。
他紧紧握着锌合金制成的铭牌。
“哪里来的土鳖?”CC抽空瞥了一眼。
B回他:“DD后来输给他了,降成E级就没来,选管看错把这人推过来了。”
酒瓶忽地被砸到树脂桌上,碎片伴着液体泄出,郑新郁起身就走。A正准备开口,远处的B使眼色阻止了。
倒是那选手跟着跑出去。
郑新郁一路疾步,掌心沾满烈酒穿过长走廊,往女生宿舍的方向拐。
男女选手的宿舍只相隔一道闸门。
行至半途酒意散了些才察觉后面有人跟踪。
“S我想——”
D级铭牌落到地上,郑新郁抡起男选手的衣领,口罩半挂在一只耳朵,“有事么傻逼。”
男选手不知死活:“S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郑新郁提腿踹他的裆部,对方一弓身就被他踹到地板,一拳轮一拳,选手脆弱的肚皮和眼睛被攻击得溃不成军。他发了狠地往死里打。
灯没亮,黑暗沿着他的脖颈一路滑落,延伸进衣领,轮廓线条因为愤怒相得益彰。
谈雪松醒过一次,只有墙壁小灯亮着,半梦半醒中见柏黎仍戴着耳机玩游戏。
她抓抓头发,右胳膊一拉扯就酸痛不已,难受地掀开被子,起床去卫生间。
卫生间侧对着门口,谈雪松刚摸到门把,另一道门外有细微的动静,似脚步声又像风吹门缝。
滴的一声,寒风窜进来冲淡暖气,男人滴了手环破门而入。
谈雪松呆若木鸡。
视线触及纯净无邪的她,郑新郁一扫今晚的阴霾,微笑:“往哪儿躲呢。”
大、大魔王。
谈雪松马上钻卫生间,脑袋刚伸进去,睡衣尾巴被揪住了。
……她恨。
男人轻松地借着睡衣漏洞把她逮到怀里,包住正要喊人的唇,踢开卫生间的门,抱她进去再反锁。
“怎么就是不听话。”郑新郁将她推上盥洗台,捉牢一只腿,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下巴。
有种快要脱臼的错觉。
谈雪松艰难地摇头:“我、没有。”
他上下仔细端详她,打量完了后,俯头就亲。
吻来得突然又迅猛。谈雪松挣扎起来,胡乱中按到他喉结,手紧接着被扣牢。
郑新郁几乎是碾压着她的唇深吻,边吻边笑,高级酒精散开来,有种仿佛深入骨髓的疯狂从他的笑里发酵,那种疯狂是谈雪松循规蹈矩十八年从未接触过的。
他百无禁忌,可以因为兴趣肆意亲吻一个女孩子。
郑新郁是她的反义词。
咸泪水滚到他舌尖,甜咸苦辣集齐了两样。郑新郁漫不经心地睨,暂时放开对她的钳制。
“哭了啊,”郑新郁细细摩挲她两颊的嫩肉,“你知不知道在男人身下哭只会助长他的邪火。”
谈雪松心跳如擂鼓,眼泪扑簌簌地掉。
郑新郁又笑,垂手拧开水喉,眼眸染满明亮的情/欲,“I would now like to fuck you.”
谈雪松呼吸一滞,脸蛋迅速涨成番茄色。
她一点也不认为他是酒鬼在说胡话。谈雪松已经意识到这个人什么都敢做。
透明的水束流淌着,他洗干净手上的酒迹。谈雪松拖着尾巴想逃,被他察觉,湿漉漉的手按死她的毛绒肩膀,钉在光滑的镜面。
睡衣料子渐湿,慢慢粘到她的皮肤。
“你放过我好不好呜呜呜我跟你说了那么多遍对不起。”谈雪松见他又要凑近,近在咫尺的面孔一近再近,她胆战心惊地认怂。
“说几句sorry就有理由鸽我了,谁教你的?”郑新郁注视她,蘸水的指尖划到胸脯,又上移,开始解扣子。
谈雪松攒紧自己的衣领。
“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男人仅剩的耐性不多了,“再玩这种,别怪我对你不温柔。”
谈雪松:“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你怎么可以这么纯。”他故意学她说话,气得谈雪松要扬手推他。郑新郁毫不费力地握牢纤细的腕骨,一把拽过来亲。
谈雪松被他亲着抱出去的时候,柏黎已经熄灯躺下了,任由郑新郁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床。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时不时咽呜一声都会换来羞耻的惩罚。
“今天没有人往我口袋塞套子,真可惜。”他贴着她的耳朵。
她忽然使劲挣脱一只手,却是轻轻抓他的胳膊,带着哭腔念他的名字。“郑新郁。”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
郑新郁不受影响地捉回那只不乖的手,又听她走投无路地哀求:“你可以轻一点吗。”
“不可以。”
其实郑新郁醉的程度没到失了理智的地步,他一向遵从自己的内心,想做什么先做,后果和下场是他做完之后再考虑的事。
单人床微微晃动,被子堆到一边,枕头凹进去,她开始困乏,手臂无意识搂在男人的腰。
除了突然激烈的几下,其他时候谈雪松都被他连绵式地摁着吻。
郑新郁无意中碰到一枚硬物,他捻起来,是等级铜牌。
指腹一点点地临摹出字母Z的形状,房间很暗,男人忽地笑了,把铭牌放到自己的衣服那儿。
“嗯……我想碎觉……”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肩,右臂还疼着,整个人七荤八素,话都说不清楚。
郑新郁不吭声,难得给她一个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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