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现在时间正好，我们去吃夜市一条街吧！”苏子清当即托着伽叁走，“我好久没去吃了，今晚要吃个痛快！”
然而这个提议被苏子安严词拒绝了：“你们现在刚出来，脑子兴奋很正常，等过了这个劲就该累了，老二已经在市中心给你们开好了房，赶紧去休息。”
苏子清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明天还要去比赛，不知道还会遇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还是休息比较重要。
“叁啊，等比完我们再去撸串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店。”苏子清一脸沧桑地拍拍伽叁的肩膀，过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我请客。”
伽叁温柔笑笑：“好好比赛，拿了冠军再去庆祝。”
——
四九城第一中学是百年老校，早年十分有名，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把孩子送进去，在其他学校异军突起之前，一中一直都是老大。
后来第一中学名声不再有很多原因，自身方法落后、压力过大、校园暴力……任何一个原因都可能是压倒学校里每个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叁啊，读高中的时候学校有没有出过类似的事啊？”苏子清又是第一个到赛场，蹲在门口问伽叁。
今天是周六，学校只有高三的会留下补课，而且因为早年高三学生跳楼的事，所以现在留下的补课的学生都是自愿的，是以人并不多。
伽叁怀念地看着第一中学的校园，叹道：“我以前就在一中上学，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有，那时候完全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会出那么多事情，以至于毕业这么多年还记得清清楚楚。”
苏子清一听这个就来劲，蹭到伽叁身边闪着星星眼，浑身散发着八卦的气息：“是啥呀？我以前在湘西念的书，也听说过一中的不少事呢？”
“那你听说过什么？”伽叁好笑地看着他。
“什么都有，包括那些不能说的哦。”苏子清的笑容微妙起来，“我高二那年吧，一中的校长拿着介绍信去找我师父，说学校好像进了不干净的东西，希望师父可以过去帮忙。”
伽叁倒是没听过这个，便好奇地问：“后来呢？大师有过来吗？”伽叁对李相很尊敬，一直喊的大师。
苏子清摇头：“没有，我师父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他不好干涉。”
说到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伽叁想起来多年前一件校园暴力的事，听说那个孩子可惨，肠子流了一地，头被挂在厕所窗户上，还是第二天清洁工打扫才发现的。
于是伽叁问是不是这个。
苏子清怔了一下，迟疑道：“我高二应该是五年前，你还在昆仑山躺着，怎么可能是一件事，不过……”
伽叁一拍脑门，确实是自己糊涂了：“不过什么？”
“当时一中的校长说的学生也是这个死法诶……”苏子清抬头和伽叁对视一眼，两个相差近十年的案子，却几乎一样，说起来都毛骨悚然。
两人还准备趁现在有时间溜进学校去查一下这个事，知道这么一件事不知道结果实在是如鲠在喉。
然而守关天师来得很是“及时”，在他们翻墙前拦住了他们。
“幺崽，别爬了，不能提前进去。”张珂站在墙下凉凉地看着他俩，“不管你们想干嘛，现在，下来等比赛开始。”
苏子清撇撇嘴，率先跳了下来，还转身举起手：“来叁儿，我接住你。”
伽叁：“……”
“你个毛孩子正经点儿。”张珂用拂尘把手戳了一下苏子清的包，“行了，快到校门口等集合。”
当下是早上十点半，人慢慢到齐。
苏子清依旧站在最前面，看了一圈参赛者，问张珂：“叔，你家的孩子呢？不是说也来了吗？”
张珂回道：“都弃权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听说是在第一中学就直接弃权了，还把你搬出来说他们肯定赢不了，拼死不来。”
“……”苏子清不知该作何表情，这关他啥事？
旁边的伽叁突然插一句：“张天师，他们都是在第一中学念的高中吗？”
张珂点头：“是啊，本来还以为他们熟悉校园能一起进八强呢，一群熊孩子说什么都不来，不知道怕什么。”
苏子清和伽叁对视一眼，默默闭嘴当雕塑。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怕什么？当然是怕报应咯。
十一点半的时候一中下课，学生三三两两结伴出校门，看到这么大堆人在外面很是好奇地盯着他们看，却没有停下脚步。
“你们学校的学生都这么乖吗？”苏子清悄悄问伽叁，“有热闹都不看，而且十一点半下课太早了吧？”
伽叁倒是见怪不怪：“今天周六，只有半天课，所以下课早；不过确实乖过头了，都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怎么有热闹都不看？”
众人一脸蒙圈在外面等到了十二点，张珂宣布规则：“考虑到选手安全和时间安排问题，本次关卡过关时间到晚上八点，无论是否决出前八强都强制结束，题目跟上一关一样，解除校园的风水限制。本次比赛加一条特殊规则——不许离开校园，一只脚踏出来都算弃权。那么，比赛开始。”
苏子清抢在最前面冲进一中，落地时顿了一下，后面的选手陆续超过他，去找制高点看校园整势。
伽叁担忧地扶住苏子清的肩膀问：“小道士？怎么了？”
苏子清愣愣的，没有回答，转身看画着警戒线的校门，外面张珂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苏子清为什么突然停下不走了。
“叔，这次比赛开大阵吗？”苏子清僵着脸问。
张珂愣了愣，摇头：“没有，因为那条特殊规则，所以是不开的。”
“谢谢。”
苏子清说完，拉着伽叁快步走远，走到开阔的操场上，看起来整个学校十分空旷，寂静到可怕。
伽叁皱着眉头，很担忧苏子清的状态：“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
“不是……”苏子清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我对风水的气息很敏感，这里，比第一关的时候还要压抑，一个普通的学校，活像个坟地。”
“应该就是坟地吧？”伽叁不太能理解苏子清的感觉，“学校基本都建在坟地上吧？”
苏子清：“……”你赢了。
狠狠抓了把头发，苏子清尝试用语言描述清楚：“我换个说法啊，这个学校给我的感觉就跟那些低级僵尸面对你的感觉一样，被压住完全不能动，很狼狈。”
这样一说伽叁就明白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布风水局一定要先画定范围，打一个基础阵，想要什么功能再往上叠加，”苏子清环视校园一圈，“这里，叠加了太多怨气，所以风水凝滞，几乎不能动了。”
“那怎么办？”
“把阵眼找出来。”
校园就那么点儿大，无论整势怎么看都那么回事儿，而且建校园的人一定得精通风水，学校孩子多，风水得足够好才能守住校园安宁。
如果校园风水整势没问题的话就是有人布了风水局，或者恶灵凶鬼影响了学校原本的风水。
苏子清和伽叁商量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去那两个死得最惨的学生的死亡地看看。因为那个最惨，所以怨气有可能最重，怨气越重越有可能是阵眼。
按照伽叁的说法，他知道的那个死在了第一教学楼五楼。
第一教学楼是副课专用教室楼，一楼音乐、二楼绘画、三楼舞蹈、四楼计算机、五楼体育；重点中学嘛，体育老师总是生病，所以只有五楼是不怎么有人上去的，体育生的话一般只会在操场训练。
而那个学生就死在了五楼的厕所里。
“那个学生低我一届，新生，长得比较乖巧，人又很软，所以在一群半大孩子里很受欺负。”伽叁说话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在十五六岁大家性||意识刚萌发的时候，无论男生女生都很排斥温柔软糯的男生女生，觉得男生就是娘娘腔，女生就是矫揉造作。
所以在他们受到不公平对待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他们一把。
伽叁继续说：“一中当时的压力是真的大，录取率年年下降，旱的旱死涝旳涝死，有些学生实在忍受不了自己追不上别人课业又重，就突然变||态了。”
苏子清跟在伽叁后面爬楼梯，问道：“那你们学校的老师就没发现吗？”
“那种情况下变||态的何止学生，老师也累，保住自己心爱的学生就够了。”伽叁讥讽地笑，“然后发生了很多事，那个学弟死在了五楼，没多久那个跟学弟一起被欺负的学妹被爆出宫外孕，家长来闹，可是找不到凶手，第二天学妹就跳楼自杀了。”
“……”苏子清无话可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只是十五六岁的学生……”
伽叁忽地回头看苏子清：“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张家的孩子不愿意过来了。”
苏子清：“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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