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所以说有些人就是能变色
绘海原五十拿着手机，陷入了深沉的沉默。
讲道理，她虽然像广大女性同胞一样喜欢自拍，但是这不代表她可以在画着初音半身像的墙边举起手机对准自己。
“……太羞耻了吧。”绘海原五十嘀咕。“话说到底为什么非要自拍啊。”
她挠头，然后将手机拨弄到视频界面，理了下自己的中二病新发型，自信满满地拨打了电话。
拨打的嘟嘟声一声都还没有叫完就被接起来凌空夭折。
手机摄像头的画面一开始模糊不清剧烈震荡，然后爆豪胜己懵逼脸晃晃悠悠出现在屏幕上，拇指还遮了一半的镜头。
他红色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哦。”
爆豪胜己从喉咙里憋出一个音。
“‘哦’是什么鬼啊咔酱。”绘海原五十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机拿远了点，挤了下眼睛。
爆豪胜己的脑子在这个时候和自己的表情一样空白。
蓝色头发的少女眼睛微微敛着，因为镜头抬得高的原因从下面仰视过来，皮肤白的过分。
有许多天没有见面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手机里，小小的，像是和手机一样握在自己的手里。
爆豪胜己自己还蹲在墙角，手机拿在手里，垂在自己的双膝之间。绘海原五十的脸沉浸在自己的包围之下，带着电子产品特有的失真感。
手机仿佛一下子着火了，爆豪感觉手机壳有些烫手。
“咳，你，你他妈有毛病啊，还开视频。”他抱怨，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
他有些不自在地挪动自己的身体，把手机拿起来对准自己，防止自己的鼻孔出镜。
视频通话里有自己镜头的小框，爆豪胜己情不自禁去看着小框里晃动的自己，然后移动镜头收了收下巴，让自己看上去卖相好一些。
……不对，什么卖相。
他在内心唾弃了一下自己磨磨叽叽。
“把照片发过来就好了啊。”
绘海原：“我今天自拍不出来。”
爆豪：“什么狗屁理由。”
绘海原耸肩：“女孩子都这样。”
爆豪：“…那你很棒棒哦。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把你这个筋肉女当成女孩子。”
绘海原五十冷笑一声，大拇指伸到镜头前就要挂电话。
“等等等等！”爆豪胜己急了，“你凑近一点，离那么远干什么。”
“靠太近了显脸大啊。”绘海原停下动作，还是听话地靠近了镜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青春期到了吗？”
“吵死了啊混蛋！眼睛再凑近一点！”
绘海原五十听着，更好奇地去看手机，屏幕里的爆豪胜己像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也靠近了，皱紧的眉毛和锋利的猩红色瞳孔看上去冲击力满满。
我靠。绘海原心想，爆豪胜己除了肉体以外最有魅力的地方就在手机屏幕上啊。
她看着，感觉脸上渐渐烧起来了。
“喂喂，靠近一点啊！”爆豪胜己不满意。
他扭了下脖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要伸到手机里了，于是往后撤了下。他还想继续说什么，眼睛重新一聚焦就又不自在起来。
“脸、脸红什么啊混蛋！有毛病是吧？”
他的声音高起来，眼睛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开了。
“……我不是我没有！”绘海原五十梗着脖子更不想承认自己在害臊。
“……”
爆豪胜己感觉自己的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只需要轻轻地一刺，里面的情绪就能稀里哗啦流一地，沾湿他的全身。
“你到底想要看什么啊，我的眼睛怎么了你非要看来着？”
绘海原五十此时却给了个蛮漂亮的楼梯，把已经举着针的爆豪胜己接了下来。
“咳，对，你的眼睛。”
爆豪胜己借坡下驴，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你的眼睛颜色好像变了。”爆豪胜己开始讲正事，“我记得小时候除了蓝色还又点绿。”
“有吗？”绘海原五十的表情有些疑惑，“我倒是没有在意啦，而且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但是你的右眼是用个性做出来的，万一是那个的影响……”
绘海原皱眉：“咔酱，你在说什么啊，这两件事有什么因果关系吗？异想天开还是要有些限度的吧？”
“我听潮爆牛王说过，又些个性过度持续使用，是有可能会造成个性变异的。”爆豪胜己却因为那只右眼的事耿耿于怀。
“你……”绘海原五十不知道怎么跟这个执拗的少年辩解，她从没感觉自己有一分一毫的不适，也不认为这是件值得和爆豪胜己扯那么就的事。
“我今天工作完了以后就去医务室检查好不好？”结果她还是妥协了。
“嗯。”爆豪胜己还是一副深沉严肃的样子。
绘海原五十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没想到爆豪胜己还想那么多。他不是动不动就狂暴的类型吗？
“050。”
这道声音阴魂不散，绘海原实习这几天都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干什么，亲爱的前辈？”绘海原五十深吸一口气。
“听说你的眼睛颜色变了？”010从拐角走出来，绘海原觉得他无处不在。“是变蓝了吗？”
“前辈，我要是想要眼睛变色当然可以变色，只要现在我出门左拐走十分钟就能进店买一堆五颜六色的美瞳呢。”
绘海原五十笑眯眯的，只是身后都要开出黑百合了。
010走过来，步履却没有之前那么轻盈。
黑发青年把高领从脸上拉下去，漏出颜色浅淡的嘴唇。
他走过来，温吞的脚步却带着焦急的气氛。
他走到绘海原五十面前，伸手抓住她的双肩，头垂下来，盯住绘海原的眼睛。
“等，等等！”绘海原被这一抓疼得一个激灵，立马挣扎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突然隆隆作响，但眼球就像是被定住一样直直地看着010 的双眼。
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深渊。
“真的变了。”
010低声地说，他明明表情无比的寒冷，但却像是被滔天的悲伤淹没了。
010的手指颤抖起来。
***
治崎迴摸了摸自己的手套，保证上面没有一丝灰尘。
唔。
又有些想要去找人饿了啊。
他心想着，抬头就看到煞白的日光灯。看上去凄凄切切的。
让他想起之前那个在雄英更衣室里拥抱的少女。
她身体纤长有力，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一只美丽的豹子，柔韧的肌理流畅极了，每一寸都蕴含着风的影子。她抬头望着自己，双手放在自己胸膛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看上去柔软的像是收起利爪的爪子。
那双眼睛从震惊到迷离，海蓝色的瞳孔慢慢慢慢地沁出泪来，仿佛从强大的狩猎者到任人宰割的猎物就只差那么一滴泪。
她当时看上去痛苦极了，带着紧绷到极致最后垮塌的崩坏的美感。
也不知道她的老师有没有解决这件事。
治崎迴闭上眼，却没法把那趴在自己怀里诡异的柔弱的少女从自己脑海里驱赶走。
“真奇怪。”他自言自语。
他怎么会有一天这样的……沉迷于另一个人。
算了，去找死柄木弔那个傻逼，再借一下黑屋用用吧。
他站起来，理平身上的褶皱。
……唔，又些不想见到那个全身都是手的傻逼呢。
要不然去刺探一下AFO吧。
但愿他还在做人体试验。这样自己还能换到一些漂亮的实验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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