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冷冽。
刀剑付丧神紧握本体,与审神者屏息对峙。
骨喰藤四郎紧紧抱着五虎退,美丽却空洞的紫瞳泛着无机制的冰冷光泽,宛若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警惕又凶狠的盯着审神者,好像藤树的任何一点举动都能令他随时爆起。
“骨喰哥,对不起……”
五虎退咬着唇,握住兄长因为过于紧张而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脸上却意外的没什么害怕的神情。
“不要紧,退,你们没事就好。”
银发胁差少年小心翼翼地擦去小短刀额头上的血迹,第一时间向五虎退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染恙的刀会向暗堕转变,除了身体会长出骨刺,“恙”也会对刀剑付丧神的心态造成影响,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染恙刀都会被碎掉的原因。
染恙的刀会变得偏执,易怒,攻击性强,越是单纯的刀就越容易受到影响。
看到了白天的大量资源,成年刀剑还勉强稳得住,但短刀们已经在“恙”的不断怂恿下坚定的认为审神者想要锻造新刀,并且会碎掉本丸的大家了,所以才会孤注一掷的跑来刺杀他吧。
伤害了审神者后一定会立刻暗堕,但自己碎掉也没关系,背上弑主的罪名也没关系,可至少,至少让同伴们能够活下来。
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大概是这样想的吧。
其实勇气挺可嘉的,只是这俩孩子也不想想,还有他“不打算锻造新刀”这个可能性呢。
换了任何一个人,眼前这些刀剑都只有被碎刀的份,但末世时想杀他的太多,藤树早就不会为这种事生气了,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为了实验自己的异能能否治愈这些刀剑才会来到这里,倒是不打算对这些刀剑们做些什么,但是——吓唬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藤树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其余几振付丧神,最后定格在打刀青年身上,淡淡的问:“所以……压切长谷部,你要向我挥刀吗?”
打刀青年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在审神者的注视下,棕发付丧神咬了咬嘴唇,开口时声音艰涩。“我做了很多冒犯的事,您却没有斥责我……也许,您真的是位宽厚的主公,我们这样不洁的刀剑没有资格阻止您拥有新刀,但抱歉……”
“……我实在不能失去任何一位同伴了。”
棕发付丧神声音颤抖着,却依然按上了腰间的本体。“能请求您,告诉我您的真名吗?”
“哦呀……想要神隐我吗?”
藤树闻言倒是真的吃了一惊。
这些刀子精到底明白明白状况呢?现在不杀掉他,明天他们也许就会被扔进刀解池。
他都以为棕发付丧神会直接拔剑呢,没想到压切长谷部仍然只是想神隐自己。
再想到人性的黑暗残忍,藤树也不由为之感到羞愧,神明就算是黑化也比远比人类来的坦荡慈悲呢。
藤树这样想着,却露出遗憾的神情,慢慢的,向打刀青年摇了摇头。“没用的,压切长谷部。”
“你们只是常见的刀吧?”藤树问道。
“最高也不过50级的炼度,就算我告诉你们我的真名,你们也没有办法神隐我。”
“对了,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接手这座本丸吗?”
藤树淡淡笑了一下,又自己回答道:“这个解释起来可能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的能力有些特殊,时之政府一直在监视着我。所以,就算我自愿被神隐,时之政府也很快找过来的,你们并没有能力隐藏本丸的坐标吧?”
“我明白你大概不想对我下手,但是,压切长谷部,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是不可能。”
“你们想杀我,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下次再来,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审神者用近乎残酷的话语打破了棕发付丧神最后的期望。打刀青年看向审神者的眼眸里一下溢满了痛苦。
“你们呢,你们又是怎么想的?”
强行无视掉压切长谷部眼中深深的纠结,藤树烦躁的揉了揉额角,异能透支和缺乏睡眠让藤树感到一阵阵针刺般的头痛。
其实藤树也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强势,八振刀剑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刀,就算都染着恙,身体素质也超过一般人,一起上的话,说不好真能在他身上捅出几个洞,但现在可不是露怯的时候。
而且,有本丸的契约压制,就算真动起手,藤树也保证最后死的一定不是他。
这样想着,藤树的声音也不由故意染上了几分冷意。“我给你们时间好好考虑,到底要不要杀我。”
“不过,先说好,我会还手。”
藤树双手反扣,活动了一下关节,然后忽然拔出小夜左文字扎在枕头上的本体,朝棕发付丧神狠狠甩了过去。
刀剑眨眼就到了眼前,压切长谷部瞳孔收缩,却硬是没有闪躲,牢牢的挡在小夜左文字身前,任由利刃擦过他的脸颊,深深扎进墙里。
藤树抽出五虎退的本体握在手中,轻薄的刀刃着射着星月的寒光,冷冽却又分外美丽。一向冷静自持的审神者向付丧神露出了一个狂躁的表情。
“我可不是之前的那个废物,你们这样的菜鸡,我一个能打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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