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过去吗?
恍惚间,前任审神者黏腻的、充满恶意的声音好像又浮现在耳边。
那时候审神者说的好像是:“和泉守,过来。”
之后呢……之后简直像是一场噩梦。
他不幸目睹了一切,现在想起仍然抑制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终于,也轮到他了吗?
压切长谷部轻轻颤抖了一下,但很快被他控制住。
灰发付丧神起身掩好门,轻手轻脚地向审神者走过去。
从门到沙发,只有几步路,却好像有一生那么漫长,压切长谷部觉得自己又要发抖了。
他以前有多渴望审神者身边的位置,后来想起来就觉得那时的自己有多可怜。
审神者会对他做什么呢?
压切长谷部在心里问自己,然后他立刻就给出了答案:审神者做什么都可以。
真是奇怪啊,以前还有慨然赴死和愤然拔刀的勇气,现在却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大概是因为真的走投无路了吧?
就算他真能把刀锋送进审神者的胸膛,平野他们又要怎么办呢?
一期殿拼命保护的弟弟,陆奥守拼命守护的同伴,要留下来接受折磨或是悲鸣着被折断吗?
所以,审神者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不管是羞辱还是折磨,不管是什么样的要求,他都可以接受,他都会努力取悦审神者。
但在某一瞬间,压切长谷部还是会无法抑制的想到:审神者要是能仁慈一点就好了。
至少,别让他的样子吓到短刀们。
压切长谷部走到审神者的面前,他没有像审神者要求的那样坐到沙发上,而是在藤树的膝边跪了下来。
“非常抱歉,本丸实在是没有可以入口的东西,没能为主公奉上膳食,实在是大不敬之罪,请主公处罚。”
灰发付丧神垂下头颅,尽力展现着卑微和驯顺,但藤树却浑身不自在。
离的太近了。
灰发付丧神有着刀琢般的俊美面容,而现在这张脸几乎贴到藤树的大腿上,藤树甚至能感受到付丧神压抑着的轻微呼吸。
一股麻意涌到了头顶,藤树闪电般的伸出手托住付丧神紧实的手臂,然后将他直直的拔了起来,飞快的放到沙发的另一端。
压切长谷部在被审神者触碰时绷紧了肌肉。他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保证自己不颤抖,不挣扎,不丢盔弃甲。
压切长谷部,这是你想要的!这就是你想要的!
灰发付丧神一边竭力保持平静一边拼命告诫自己,然而当他意识到他是被审神者拔起来的时,青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快要裂开的表情。
是真的被“拔”了起来,就好像他是一振没什么重量的短刀一样,被随意放置在沙发上。
压切长谷部觉得他的心理建设快要做不下去了。
“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成功保持了安全距离后,藤树明白过来,这振付丧神是来向他道歉的。
末世里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就算是身为高级异能者的藤树也不能保证每天都有一日三餐,所以直到压切长谷部提到晚饭,藤树才恍然感到了几分饥饿。
但比起晚饭,让藤树更在意的却是压切长谷部的态度。
这振付丧神刚刚似乎想要贴上来。依照压切长谷部主控的性格,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眼前的这振付丧神明显是害怕自己的。
在藤树看来,少吃一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付丧神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
能让压切长谷部这样害怕,之前的那个审神者对待他的刀剑大概是真的非常不好吧。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些骄傲又英勇的付丧神们又惧怕,又憎恨,任何一点小事都一副小心翼翼翼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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