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巫山云雨

    富察玉竹很是无奈,轻轻咬着口唇,不得不开口唤道:“四哥。”

    弘历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个樱儿跟在你身边好些年了?”

    富察玉竹点了下头。

    弘历又道:“前几日我出宫办差,恰好在街上碰见她。我想着你进宫之后,若是任由内务府给你随便挑几个奴才过来伺候,指不定会碰上什么样的丫头,遇到个不投脾气,甚至想攀龙附凤的,岂不麻烦,倒不如还叫樱儿跟着你。”

    “这不合规矩。”富察玉竹知道弘历是打从心底在为自己着想,可她现在入了宫,一举一动都不知道会被多少双眼睛同时盯着,实在不能有行差踏错。

    弘历歪在引枕上,笑着说:“你尽管放心,内务府那些奴才还是肯听我的。不过是一个丫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富察玉竹犹豫了一下才道:“事已至此,玉竹只能谢过四阿哥。”

    “你预备怎么谢?”弘历一双眼睛里布满了情意。富察玉竹眼睑一垂,轻轻握住弘历的手。

    弘历笑了,用力将富察玉竹拽进怀里。

    薄薄的大红蚕丝被盖在两人身上,弘历双手轻抚着富察玉竹的背脊,绵薄的口唇贴上她的额头、鼻梁,最后在她的樱唇上流连忘返。

    “玉竹,我等这一日等了很久。我向上苍保证,这一生一世我都会待你好。”弘历在富察玉竹耳畔说着情话。

    富察玉竹的额头上隐隐有汗流了出来:“我也会尽心尽力待四哥好。”

    弘历将富察玉竹搂进怀里,以手作梳,一下一下梳着她的长发:“皇阿玛前日找了我,说我娶了福晋,就要尽快让福晋为我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生个嫡子出来。”

    富察玉竹樱唇轻抿,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羞涩。

    弘历笑着继续说:“阿玛是皇帝,说出口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断然不能改了。就只好辛苦你,我们再折腾一会儿?”

    “四阿哥不累么?”富察玉竹扬起头看着弘历满是情意的眼睛,脸颊微红,“明儿个一早还要早起去请安。”

    “可我睡不着啊。”弘历方才是意犹未尽的,只是看到富察玉竹皱了眉头,才不得不停下来,“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富察玉竹眼睑低垂,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弘历嘴角轻挑:“我们再来,你家四阿哥保管让你舒舒坦坦的,每日都想着念着。”

    “原来四阿哥这么不正不经的。”富察玉竹规规矩矩躺在床上,故意往后退了退,“时辰不早了……”

    “时辰不早,更要抓紧。”弘历伸臂揽住富察玉竹纤细的腰肢,两人又紧紧贴在一起。

    富察玉竹低声呻/yin,弘历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一些,柔声附在她耳畔问道:“是不是好些了?”

    富察玉竹双臂紧紧揽住弘历的脖颈,将头埋在他胸口。

    “原来你这么害羞。”在弘历心里,富察玉竹是大方的、知书达理的,当然她身上也并不缺少满族格格应当有的豪放。大婚之前,弘历也曾想过,富察玉竹在这个上面儿会是个什么模样儿。是奔放洒脱,还是腼腆羞涩……

    富察玉竹轻轻咬了一下弘历的耳唇儿,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回可好了?”

    弘历捋了捋富察玉竹额头前的乱发,也压低了声音说:“你舒坦了,爷就好了。”

    富察玉竹轻轻点了下头。

    红烛已燃了大半,弘历与富察玉竹相拥在一起。

    富察玉竹道:“再躺一会儿,该起了。”

    “不想起。”弘历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曾经想过,若是能长在床上该有多好。”

    “长在床上?”富察玉竹很吃惊,“四阿哥这想法倒是很新奇。”

    “或者,即便不能长在床上,冬日里能冬眠也成。”弘历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玉竹你不知道,做咱们大清的皇阿哥有多累。这也就是今儿个是我大婚的日子,还能勉强多躺半刻钟,若是放在平日,我早被李玉叫起,去练功了。”

    “我听说过。”富察玉竹觉着弘历可怜,伸臂将弘历搂的更紧一些,“四阿哥自幼就很勤奋,一年下来,只怕没有几日能睡饱觉。”

    “现在好了。”弘历微低下头,含笑望着富察玉竹,“不过现在好了,我大清朝的规矩,成了婚的皇子去上书房的时辰可以少一些。往后就你我两个在一处学吧 。”

    富察玉竹低低‘嗯’了一声,弘历见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脸上的笑更大了些,知道刚才也许是累着了她,心又隐隐有些疼着。

    不到半个时辰,李玉就从窗外面压低了声音喊:“主子该起了,今儿个还得早些去给皇上、皇后、熹妃娘娘请安呢。”

    弘历也压低了声音道:“去准备洗脸水,温一些。”而后他轻轻起身,又给富察玉竹掖了掖薄被,站在床边儿伸着腰和腿。

    富察玉竹终究是个警醒的姑娘,弘历起床时她便皱了皱眉头,伸手果然摸不到枕边人,便彻底醒了过来。

    弘历转过头对着富察玉竹温柔而笑:“还想让你再多睡一会儿。”

    “我还要梳妆,会比四阿哥慢一些,该起的更早才是。”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早就准备在一旁的簇新便服,给弘历穿到身上。

    弘历伸臂搂住富察玉竹的腰,笑说:“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还有些紧张,直到昨儿个晚上你的花轿停在乾西二所门前,我才觉着真正舒坦了。”

    “那我们打平了。”富察玉竹扬起头瞧着弘历的眼睛,“我昨儿个上花轿前多少都有些后悔,只想守在我额娘身边,一生承欢在她老人家膝下。”

    弘历理解富察玉竹这种心情,眉毛一挑,附在她耳畔轻声说:“大不了你有孕时,我向皇阿玛请旨,让夫人早些进宫陪伴,你看可好?”

    富察玉竹含羞带恼,只低声说:“四阿哥快些去洗漱吧,过会儿要去给皇阿玛、皇额娘,还有额娘请安了。”

    “这口改得真好。”弘历在富察玉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挽起衣袖对着刚进门的李玉吩咐,“去叫樱儿进来给她主子梳妆打扮。”

    李玉将铜盆放好,浸湿了白净的帕子递给弘历后,才躬着身退出去喊了樱儿进门。

    樱儿常年伺候在富察玉竹身边,深知自家格格的喜好,在一盒子金钗银饰里面挑了最素淡的那支钗出来,问道:“格格今日头上插这支钗可好?”

    “往后不能再叫格格了,该喊她福晋。”弘历洗漱完毕,走到富察玉竹身后,对樱儿挥了挥手。

    樱儿福身道:“奴才醒得,四阿哥、四福晋。”而后便退了下去。

    弘历不知从哪儿又变出一个小巧的木匣子,放到富察玉竹眼前:“婚前送的我见你不常戴,索性再送你一支。”

    富察玉竹打开木匣子,里面仍是一支白玉簪,只是与之前那支不同,雕着竹子的部分竟然是天然的翠绿色。

    弘历右手捏起那支玉簪,给富察玉竹插在头上,道:“雕这支钗所用的玉料,那家玉器店的老板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找到。”

    富察玉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弘历,弯起右臂,握住弘历搭在自己右肩上的手,说:“玉竹心里清楚,四阿哥想尽办法要待玉竹好,可是如此费心费力,玉竹过意不去。”

    “我知道你素来节俭。”弘历将富察玉竹扶了起来,把手里的玉佩塞到她手上。富察玉竹默默翻了个白眼,还是乖乖将玉佩给弘历挂在腰间。弘历又说:“只是玉之一物不同于旁的东西,传之后世价值千金。好料本就难找,被人开出来了,由你家四阿哥这样识货的买到手里,才算是物归其主。”

    “四阿哥口齿伶俐,我说不过。”富察玉竹转身走到她的嫁妆前面,打开摆在最前面的那只箱子,拿出一轴画递给弘历,“比起这支玉簪,玉竹送给四阿哥的礼物就轻了很多。”

    弘历迫不及待展开那轴画,上面画着一对璧人,正是富察玉竹和弘历自己。他们两个坐在桃树下,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弘历情不自禁感叹:“玉竹你这画画的太好了,我们挂在哪儿合适?”他说着,已经拿着那轴画看着四面的墙壁。

    富察玉竹却又伸手将画要了回来,一边卷一边说:“这是能随便挂出来的么?”

    “那挂床帐里吧。”弘历还在商量,“画的这么好,整日都被放在箱子里,可惜了。”

    “这个没商量。”原来富察玉竹也是有脾气的,这幅画若是真上了墙,不用说别人,一个五阿哥就会没完没了拿这幅画说事儿,四阿哥脸皮厚无所谓,可是富察玉竹还如何在兄弟面前摆出做四嫂的架势。

    弘历轻声叹息,一脸惋惜的模样:“那玉竹你还是画些花鸟鱼虫吧,回头把这几间屋子的几面墙都挂满我福晋的大作。”

    富察玉竹扯了下嘴角,见李玉已带着奴才们摆好了早膳,握住弘历的手,道:“我们快些用膳,四阿哥再磨蹭,可真的要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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