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辨贞(删减版)

    银光照冰肌,镜室浮玉影。水晶琉璃镜与人同高,四面八方映着顾渊雪腻酥香的亭亭玉.体,令他无所遁形。

    见他低头屏息,目不敢抬,检视公公和颜悦色道:“顾公子莫怕。”眼前之人乃宫韶华特意关照,自然要客气几分。

    但规矩仍不可废,“顾公子,我照例需告诫一声,若有隐情,此刻上禀还来得及。”

    顾渊遮挡住私.处屈膝,声音笃定,“多谢公公提点,我并无隐情,也不怕查验。”

    “如此甚好,来人,伺候顾公子上验贞榻。”

    所谓验贞榻,同美人榻,却略高半尺,锦褥由白底云纹素锦裁制而成,每名秀侍查验时都会更换。

    顾渊半躺半坐,心怦怦跳的厉害。

    与此同时,卓念音正在寝殿内对着菱花镜拨弄眼尾,喃喃自语道:“诶,别说,还真粉嫩粉嫩的。”

    年轻男子成礼后,眼尾会呈现粉红色,处子则不然。他又将墨诗扯到近前,瞪大眼睛端详,“你就半点儿不显,眉毛也顺。”

    处子的眉黛紧贴眉骨,成礼后便会竖立,被戏之色横春山,与鱼尾纹并称甄别破茎之妙法。

    墨诗臊了个大红脸,扭头跟吴氏抱怨,“公公,您没事给公子瞎讲些什么呀,瞧他又开始胡闹!”

    卓念音撇嘴,“怎么,看看都不成?”说完屁颠屁颠地凑到吴氏身边,因屋内再无旁人,也不顾忌,“您老倒是说说,侍选验贞也用鹅毛吗?”

    检室内,顾渊面前放了只铜盆,盆中盛满轻盈的鹅毛。

    宫侍搀着他蹲于盆上,他闻到股胡椒的辛辣之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鹅毛轻轻飘起几根,复又落回盆里。

    检视公公露出满意的笑容。

    处子气清,鹅毛只会稍动,反之,失贞者气浊,且下底漏风,会将鹅毛震得乱飞。为防受检者故意憋气,会有专人佩戴干净的指套贴住菊.蕊。

    顾渊经过此番查验,遍体似染红霞,愈发羞臊难当,殊不知后头还有更厉害的关口要闯。

    揽月楼内,卓念音发牢骚道:“侍选就是麻烦,依我说,在守宫上抹点膏子便知真伪,何苦没完没了地折腾人?”

    当初婚前验贞,他被胡椒粉呛得眼泪直流,起身后仍喷嚏不断,不小心踢翻铜盆,弄得满地鹅毛,狼狈不堪。

    这番“事迹”最终传至玹铮耳中,害他被狠狠笑话了一通。

    吴氏推了推鼻梁上的叆叇(ai dai眼镜),“俗话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抹膏子也未必都管用。层层查验,是为稳妥起见,即便想要作假,也做不周全。”

    依惯例,侍选验贞共五关,第四关是采血。

    内侍用银针戳破顾渊左手食指指尖,在盛有秘药的玉碗中滴了滴血,默诵五息后高声通报,“血凝如珠,过!”

    若血珠入碗即散,便会被断为失贞。

    接下来,检视公公郑重地吩咐,“请辨贞灯。”

    顾渊这才看清屋内设有香案,香案上摆着锁匣。内侍先对着锁匣行礼,然后才打开,取出盏巴掌大小的灯来。

    灯系纯金打造,嵌着块散发幽光的荧石,还刻着篆文。灯顶一只鎏金壁虎踏着如意祥云,昂头甩尾,颇具几分威势。

    检视公公好意提醒,“会有些不舒服,公子忍忍。”

    当贞石贴近守宫时,皮肤的确感到灼热,而胸口那点殷红突跳、骤痛,令顾渊瞬间如被针刺蜂蛰。

    “疼、疼!”他脸色惨白,嘴唇发颤,两手死死揪住锦褥,五官亦扭作一团。

    而与此同时,辩贞灯光芒大盛。

    检视公公面露喜色,忙命内侍撤灯。顾渊仿佛死里逃生般,拼命喘了几口粗气,额间冷汗涔涔,脊背也已将锦褥打湿。

    医公替他把脉,又好生安抚了一通,他渐渐恢复如常。在场众人以检视公公为首轮流签押,算是替他正了清白名声。

    麟趾殿内,唐纾忆起当年辨贞的情形,依然心有余悸,“不怕君上笑话,臣侍自幼怕痛,室检时竟晕了过去。”

    因早年入主东宫,宫韶华也尝过那般滋味,不由感慨道:“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想要获得册封,首先便要受刑似的遭罪,可这才只是个开始。

    唐纾略带几分好奇,“都说那‘辩贞灯’乃神.物,还是自太.祖时流传下来的,君上可知其典故?”

    宫韶华用掐丝珐琅银勺搅动莲花汤,“据说此宝原出自暗卫,是由一位明贵卿献给太.祖的。”

    细算起来,此灯已历经四朝,百载有余。

    唐纾对明氏很有几分钦佩,“据说那明贵卿不仅容貌出众、功夫了得,还擅长机巧之术。”

    宫韶华想着明氏的遭遇,唏嘘道:“可他到底福薄,否则也不会被废鲁王牵连,自缢而亡。”

    唐纾打量他眉间忧色,宽慰道:“君上圣宠不衰,俪王殿下又权柄在握,何愁不能后福绵长?”

    他抿唇一笑,“本君如今只惦记小渊,其他的都顾不上。”

    唐纾翩然起身,“陛下命臣侍帮衬贤君哥哥,臣侍不敢偷懒,正打算去钟粹宫转转。”

    他点头致意,“有劳。”

    唐纾连称不敢,谦恭且殷勤,“君上客气,替您分忧,原就是臣侍本分。”说完施礼告退。

    司瑶望着唐纾背影,面带感激,“这些日子,多亏淑君殿下帮衬。”

    宫韶华静默须臾,露出些许担忧,“希望他只是知恩图报,千万别存了旁的心思。”

    司瑶一怔,忙环视四下,压低声音,“不至于吧,小主子与淑君殿下都不像没分寸之人......”

    宫韶华叹了口气,“或许是本君杞人忧天,罢了,趁这回侍选,多给惜惜府里添几个可靠的,说不定她也就真正撂开了。”

    就在唐纾摆驾钟粹宫之际,顾渊已进入最后的查疾大关。

    自古便有五不男,天、犍、漏、祛、变。

    医公先请他分开双腿,俯身去嗅,见无异味,又令内侍奉上张精美春.图,“请公子参照行事。”

    他只瞥了一眼,便立即移开目光,双颊红透,声如蚊吟,“这、这如何使得?”原来画中男子玉.体横陈,自娱纵乐,很是放.荡。

    内侍见怪不怪,“此乃规矩,还望公子遵循,否则便会落选。”见他不动,又蛊惑道:“公子还犹豫什么?这里并无女子,奴才等人也不会乱说。”

    他双拳攥起,羞愤不已,“恪守礼教,应始终如一,岂分人前背后?此举不端,即便落选,也恕难从命!”

    边说边欲离去。

    检视公公不徐不疾地伸手阻拦,“顾公子莫恼,我朝最重男子德行操守,又岂会有这等辱人的规矩?”

    他早猜到这是试探,却假装恍然大悟,并刻意松了口气,“原来如此,真真吓得我不轻。”

    检视公公目光赞许,“怀甯郡君当年就素有贤名,公子好教养,的确不坠宗室风范。”

    说完吩咐内侍扶他躺好,又下令将他手脚用验贞榻两侧的皮铐锁在。

    见他不知所措,便柔声安抚,“莫怕,此举只是为防公子查验时乱动,伤及命根。”

    他闻言不再挣扎,可浑身仍绷得极紧。

    此刻,医公已换好柔软光滑的金丝手套,轻柔地抚上他娇贵的命门。

    被攥紧的刹那,他猛地倒吸了口气,浑身都僵了。

    医公忙道:“公子放松些。”

    他微微气喘,缓缓张开拳头,然螓首侧转,不敢直视,两道柳眉蹙起,细密睫羽轻颤,秋水波光闪闪,仿佛有诉不尽的委屈。

    揽月楼内,卓念音回想起当初查疾,羞得脸颊像贴上了红艳艳的花瓣,轻声嘀咕道:“秀侍也得那样验吗?”

    吴氏轻笑,“比你当初查验得仔细。”又见卓念音竟躲去帐子里宽衣解带,不由替他脸红,“小祖宗,你还真是不害臊啊!”

    他振振有词,“我这是求甚解,那地方因平日掩着,不容易看真切,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总要弄明白才行。”

    吴氏掀开帷帐,豁出老脸为他讲解了一番,他这才弄懂原来初夜后的三个月内,贞门会逐渐闭塞,元.精只会顺最顶端的道径出入。

    检室内,医公验完贞门,却并不放顾渊下来,而是开始照春.册行事。

    顾渊只觉阵阵酥.痒在周身流窜,情不自禁地颤了起来。

    银链被抖得哗哗作响。不知不觉,他记起诏狱刑房内与玹铮的初遇,以及密室中遭受的调.戏。

    玹铮的笑声犹在耳畔,“你真美,就算做鬼,也是个艳鬼。不如现在就把你办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勾搭别人。”

    迷糊之际,欲.火难耐,情不自禁地溢出娇呻。

    四壁皆是他的媚影,他下意识望见,忽的一怔,原来镜中的自己春红满腮、星眼朦胧,差点就失了体统。

    众目睽睽,赶紧稳住心绪,缓和呼吸,强压欲.望,死咬嘴唇,生怕再吐出半点儿淫.靡之音。

    检视公公见他忍得辛苦,暗自点头,越是教养严格的世家子弟,就越该有如此羞耻之心。

    少顷,医公丈量完毕,登记在册,终于大功告成。他香汗淋漓,两股酸软,下榻更衣时脚步都显得有些发虚。

    检视公公率众向他道贺,“恭喜顾公子通过初选。”

    他红着脸施礼告退,与岳滟秋打了个照面。眼角余光中,似乎瞧见有名医公笑吟吟迎上来,从岳滟秋手中接过银票之类的东西。

    申时三刻,初选尘埃落定,入围者共九十八名,岳滟秋、杨千泰均顺利过关,而杨千安却因突发红疹不得不退出甄选。

    奉酸梅汤的内侍正鬼鬼祟祟地张望,忽听身侧传来声咳嗽,见是顾渊,惊惶之余忙堆起笑脸,“奴才给顾公子道喜。”

    顾渊冷眼打量,“多谢你的好意,其实还多亏那碗酸梅汤,令我神清气爽,却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内侍心虚得紧,支吾道:“是、是膳房送的,奴才...也不晓得是谁做的。”

    他嗤笑,“甭管是谁,你替我传个话,就说凡事适可而止,否则,我也不是好惹的。”说完扬长而去。

    半个时辰后,杨千泰被领进乔侍君的寝殿,见侍从尽退,便跪地道:“君上明鉴,五弟突发红疹绝非意外,只因临检前紧张口渴,喝了岳滟秋递来的酸梅汤。”

    乔侍君见他哭得泪人似的,心里很不好受,却也无可奈何。“你的意思本君明白,可捉贼拿赃,眼下并无真凭实据。”

    杨千安本是安郡王婚配人选,如今却遭陷害,自己何尝咽得下这口气,然岳家颇得圣宠,岳滟秋轻易动不得。

    “自古防人之心不可无,千安此番虽受了委屈,可就他心性而论,落选未必不是福分。”

    话说到这份儿上,杨千泰只得含悲忍泪,“还望君上念在卑侍二人乃兄弟,允卑侍照顾他几日。”

    乔侍君伸手将他搀起,“自明日起,秀侍皆要学习宫中规矩,你白日不能耽误,便每晚过来探望吧。”

    他千恩万谢,亲手为乔侍君添了茶,“卑侍尚有一不情之请,今日室检,家母故旧之子孟琦获罪,还望君上施以援手。”

    “孟氏?就是神武门外示众的那个?”见他点头,乔侍君揉揉额角,露出为难之色,“贤君要追究其失贞之罪,本君不便插手。人已送进慎刑司,能否活着出来,全凭天意。”

    当晚,玹铮得知顾渊顺利通过初选,很是高兴,便多喝了几杯。

    莲蓬奉苏珂之命来送醒酒汤,顺便请玹铮去星阑阁。可谁知才到长信殿,便听见里头传出卓念音的告饶声。

    “王主,饶我这遭吧,我实在想您想的紧。”他假扮侍从,混进玹铮的寝殿,哪知却被一眼识穿。

    玹铮哭笑不得,“要来就光明正大,这样子成何体统!”还想责备,但瞧他可怜兮兮的,便招手示意。

    他三步并作两步扑进玹铮怀里,搂住玹铮脖颈,咬耳哀求,“王主,我把春.册都看完了,今晚就赏我个机会伺候您吧。”

    说着还使劲儿蹭了蹭玹铮的巫峰。

    玹铮捏着他绯红滚烫的脸颊,呵呵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若赏了你机会却做不好......”

    “那您就加倍罚我。”他说着扯开衣襟,露出樱珠上的小金铃,并抓起玹铮的手轻轻按在上头。

    玹铮只觉周身嗖的卷起团火,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朝拔步床走去。

    他依偎在玹铮怀里,止不住地欢喜,心说,王主,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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