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当然是有的,时政怎么说都是23世纪的组织,下面本丸里的网络那是基本配置。
但是通常情况下,时政提供的基本配置是审神者工作区的网络和工作电脑,其余的就需要审神者自己去万屋买了。万屋应有尽有,
反正最开始大家都苦哈哈的,本丸的付丧神还不会学会这些高科技也没空学,要一段时间后才会有这些需求。
但是这样“按规定该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话,他们敢拿去说给信长听吗?借他们七八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信长公,不好意思,按照本丸规定配置,初始本丸只有审神者的区域拥有网路和工作电脑呢。]
这样的话,单是想象一下在信长面前说出来的场景,时政工作人员们就觉得背后发毛。
况且,信长公明显要的是覆盖全本丸的无限网络和齐全的电子设备啊!这点眼力劲他们哪能没有。
不可能拒绝的。
现实摆在眼前,他们时政根本没有拒绝信长公的资格。紧迫之下,暂时也没空思考为什么信长公会掌握这么多现代的信息,简直不像是个战国时代的人。
一时间,似乎只能用“毕竟他是织田信长”这个万能句来解释了。
部长上前赔笑道:“信长公,请您放心。我们准备的稍微匆忙了一些,网络和设备我们马上就准备好,有其他需要也请您尽管开口。”
“嗯?那就辛苦你们了。时政福利看起来不错,一定有不少人排队当审神者吧,”信长感叹道。
不,他们真的很缺审神者!部长想起时政招工难的问题就头疼。
信长又转头问宗三左文字,“你看看,有什么缺的吗?”
宗三左文字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无甚兴趣地摇了摇头。
时政那边几人不自觉的把自己代入了宗三左文字的位子,顿时升起了不少担心。
然而这样的担心显然过分多余。信长和宗三左文字之间,气氛更恶劣的情况比比皆是,当下已经算是十分和谐了。
信长果然毫不在意。
他撑着下巴,偏着头轻笑着看宗三左文字,不紧不慢道:“无妨,住一段时间就能发现缺些什么了。”
部长很上道地想信长公未想,“信长公,请您放心。您的工资我们已经核算好了,每月绝对准时到账!”
经部长这么一提醒,信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隐约觉得忘记了的是什么,一拍膝盖恍然大悟,“没错,工资。是了是了,那更没问题了,以后发现缺了什么,买就是了。”
“工资?”
宗三左文字有些意外地重复了一遍。
拿工资这回事本身理所应当,但是这个词一旦和“织田信长”放在了一起,怎么想怎么奇怪。
“这就是……称为‘雇佣’的关系吧?”宗三左文字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自然不是这样的宗三殿。”
紧绷过头的敏感神经让部长一听到这,就像坐了弹簧凳一样,一下子窜了起来,强烈纠正。
“这完全是信长公大义之下的义举,是对时政的眷顾!”
响亮的话语充斥了整间屋子,角角落落听地清清楚楚。紧接着就是一静,几丝诡异感穿梭而过。
宗三左文字肉眼可一见的一抖,随即一言难尽地偏过了头。
虽然意识到了当下气氛突变,但部长仍然对自己刚才发言的能力浑然不觉,茫然的看着宗三左文字和信长。
面对部长的视线,信长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坦言道:“说实话,这,有点恶心。”
部长:“啊?”
信长诚恳建议:“我们之间还是维持单纯方便的资本关系吧,这难道不好吗?”
“……既然信长公您都这么说了。”
部长忍不住感到了些许失落,叹息着坐了回去。
之后时政这边又陆陆续续和信长讨论了些其他零零碎碎的事情,而信长也就在那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
大半的信息都没什么用,总结一下,信长以后就兼职时空□□了。平常他可以随意发挥主观能动性,有什么事发生了,时政也会过来请他帮忙。
信长还是很满意这份清闲“工作”的。
只是,虽然时政这边都是在七七八八地交代,但一条条下来,花费的时间也不少了。
宗三左文字百无聊赖的在一旁摆弄着自己手边袈裟的布料。
继续坐了一会儿,他见暂时没有人注意自己,就悄悄起身,安安静静的走了出去。
屋外,阳光依然如来时那般灿烂。周围满是绿意,而温度却在本丸运转越来越完善的影响下,与一门之隔的现世愈发接近,显出了一些矛盾感。
宗三左文字往天上望了一眼,在被阳光照地眯了眯眼睛后就收回了视线,转身沿着走廊随意往前走去。
这座建造于时间缝隙的宅院今日才迎来住户。除了几间被信长活动了一圈的房间,其他地方毫无“人气”,于是这里的走廊就格外显出了些空荡的感觉。这类缺少人气的地方,特有一股阴冷感,加上现在气温本就低,更催着寒气往人身体里钻。
而屋子边的庭院也是一副类似的模样。信长显然不是那种热爱庭院布置,会在入主本丸的第一时间前往此处查看的人——准确来说是“神”。模板化的庭院透着股机械之感,最多称得上规整。但要说它有多少观赏价值……
至少宗三左文字是品不出来的。
可就算是这样,宗三左文字也宁愿站在这里面对眼前这一片机械制造下丧失了本该有的活力的庭院,而不愿回到相对而言温暖了许多的屋子里去。
在那里坐着,还不知道要对着织田信长那张讨厌的脸多久。
宗三左文字缓缓地轻舒了一口气。
再对着那张脸,宗三左文字自己都不确定会脱口而出些什么话。
对那个男人的看法是一回事,但凭空把自己的热闹给一群突然冒出来不久的人看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转眼就不见了,原来你在这里吗?”
背后传来了声音,不过宗三左文字懒得回头去看。就算不去确认,单听声音,背后来人是织田信长无疑。
可不是谁都能一开口,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蠢蠢欲动的。
宗三左文字的冷淡反应早在四百多年前就没有一次能影响到信长,转眼间来到今日今时,依然是如此。
信长直接走向前,和宗三左文字并排站好,视线扫了一圈。
“这没什么好看的吧,”信长双手环胸,评价着眼前的景色,“你竟然在这站了那么久?”
“比起和您共处一室,还是这里更舒心些,”宗三左文字勾唇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道。
信长左耳进右耳出地听了,然后无所谓地大笑,“哈哈哈,那就再一次的开始忍耐我吧。”
说着他转向了宗三左文字,看表情似乎心情甚好。
“义元左文字,看来接下去,你需要比以前更加地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就要经常对着我这张脸了。”
信长再次出口的这个称呼成功的让宗三左文字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他撇过头,一半的面容隐在了散落的发丝下,“您一开口就是噩耗呢。”
“啊,毕竟现在的我不用到处跑了,就算出去也完全可以带着你,”信长说着想了想,忍不住感叹道,“真是好时候啊。”
从前信长忙着天下布武,一忙起来一出门,就要花费许多时间,能匀出来见见宗三的时间并不多。
宗三的本体倒是不难带在身边,但信长不可能这么做。
自桶狭间之战后,信长如日中天,而从今川义元那里取得的义元左文字所代表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一把成为了战利品的刀了。
获取天下之刃。
现在回想起来,信长还是会有些许“真是浪费了机会”的遗憾。
“总之,我们先进屋吧,那些人已经走了,”信长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说起来,你挑的这个位置还真冷……”
寒风正好迎面扑来。
面对似乎誓要吹走所有温暖的猛烈冬风,信长条件反射地拢紧衣襟,并顺手搓了搓胳膊。
而宗三左文字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寒意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风口,任由一阵阵风灌进衣领袖口,衣摆下露出的脚踝纤细苍白,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折了一般。
“冷吗?啊抱歉,刀是感觉不到的,”宗三语带嘲讽的说着,根本没有跟上信长的意思。
“不冷?”信长半点不信地反问。
宗三左文字偏过头不去看他。
见状信长挑了下眉,突然就伸出手捧住了宗三左文字的脸。他的手还是温暖的,这就让宗三脸颊的肌肤触感更为冰凉。
“还说不冷?”信长撑着眉毛,句末音调微微拖长。
信长的手掌丝毫未被寒风带走温度,覆在脸上,立即挡住寒意,将那一块肌肤都给捂热了。
但宗三左文字却只感觉被狠狠地烫了一下,整个刃差点发抖。
“您在干什么!太无礼了!”宗三左文字厉声道,抬手想把信长作乱的两手扒掉。
信长眼睛都不眨的手一翻,转移“阵地”,将宗三左文字的两只手裹在了掌心,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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