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雪莱下意识看过去, 而蓝染稍稍低了下头, 正好雪莱能看到他那个微微勾起来的嘴角——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而疑惑得太过明显, 让日世里看了出来。
而小姑娘就开始跟雪莱解释。
“是之前的那个事情——蓝染副队长在当时现场控制住了局势，并且将那头隐藏在人群中的大虚控制住了, 并且带回了瀞灵廷。”日世里还颇为赞赏这个行为：“最后发现是之前的十二番队副队长在私下里做了大虚的实验。”
“什么实验？”雪莱问：“都已经是副队长级别了，还有什么实验做不了。”
虽然说副队长一般来说都是掌管庶务比较多, 但是在十二番队中一个副队长的权力绝对不像是十一番队这样受限——由于十二番队是掌管科学研究的队伍，所以一个副队长基本上来说是有权利批准任何自己想要进行的实验的。
除非这个实验是中央四十六室明令禁止的——针对死神或者活体大虚的实验。
“那头大虚是之前十二番队副队长在野外捡到的，据说是有了一点个人意识所以圈·养了起来, 似乎是想进行驯化, 然后研究大虚之后的进化方向。”蓝染接口道：“但是由于大虚的活体比较珍贵, 一般来说都要上交给队里, 再者他不希望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所以就放在现世，用鬼道拘束着。这次之所以有意外，是因为大虚有了更清醒的个人意识之后学习到了逃脱的方法，于是趁着他回到尸魂界的时候跑出来作乱。”
大虚袭击的目标是死神，大抵是记忆中穿这身衣服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饼的原因。
而雪莱抓住了重点。
“它不仅仅进化出了个人意识吧。”
蓝染点点头，看看雪莱：“虚进化出了疑似斩魄刀的能力，就是可以操纵自己领地范围内的生物。”
根据现在十二番队提出来的报告，那头大虚现在不仅仅拥有虚的能力, 还有与死神非常相似的力量——这个结果直接震惊了瀞灵廷的高层, 而中央四十六室内部会议上也因此而争论不休。
发现了这种事情之后要如何处理、是否应该汇报给更上层、这头大虚应该如何利用。一大群贵族因为这件事情翻来覆去地打嘴仗, 除了最后先拿下十二番队副队长并且处分了他之后再无任何进展。
而曳舟桐生，现任十二番队的队长，则亲自来邀请蓝染成为新一任的副手。
“我当时并没有答应曳舟队长。”蓝染说：“所以现在我并不是四二番队的副队长，猿柿桑。”
按照道理来讲，队长有资任命任何自己认为可以的队员成为副队长，而被指定的人也有权利拒绝——当然拒绝的人并不多就是了。
这个看起来很乖的年轻男人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蓝染现在又变回了平时那个怪样子，而日世里看看他，露出了一个有点捣鬼的笑容。
“那队长大人，你觉得怎么样呢。”日世里说：“蓝染他啊，跟曳舟队长说这件事要等雪莱醒了之后再说。”
“？”
雪莱还在想大虚的事情，而被日世里这么一问，随口就回答了：“惣右介喜欢的话那就可以，我没有意见。”
日世里用手肘捅了捅蓝染，被蓝染很嫌弃地躲开了。
而后面的其他队员也过来七嘴八舌地说了很多话，包括被·操纵的第五席也跑了过来，扑倒在雪莱床前给队长谢罪。
“算了，是我的问题。”雪莱说：“我作为队长有点欠考虑了，所以才会让你当时走到大虚的陷阱里去的。要说对不起的人也应该是我。”
第五席都快哭了。
蓝染悄咪咪地看了一眼雪莱，而在一群人闹哄哄地离开之后，房间里又变成了这两个人。
“我还以为雪莱这个热爱道歉的性是指针对我的。”年轻男人向后一靠：“原来不是，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已经稍微带点痞气了，坐在椅子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再像之前那么规矩。他按了按太阳穴，看起来很累。
“……谢谢。”雪莱有点艰难地说：“我知道，是你一直在旁边陪着我。”
当然是我。
年轻男人说不出地想吐槽，或者好好利用这两天的辛勤来威逼一波眼前这个人，不过他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即便雪莱似乎现在很软和，但说到底脾气还是很倔的。
“我以为雪莱不愿意让我去十二番队。”
蓝染这个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主要是十一跟十二两个番队虽然字号相近，但是一个是力量外放型，另一个是搞技术的，所以相对来说就有种互相看轻的意思在。曳舟桐生对雪莱没什么看法，但是偶尔跟别人提起过雪莱还没有学会始解的梗。
蓝染在这个事件中的表现着实很让人刮目相看，曳舟桐生愿意找蓝染当副队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雪莱倒觉得很不错，因为十二番队很少出外勤，相对来说也就更安全些。
【雪莱巨巨，你眼前的这个‘孩子’还是放出去对瀞灵廷来说更安全啊。】系统吐了个槽：【而且你又在瞎操心了。】
这习惯哪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
雪莱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十二番队挺好的，而且曳舟队长对部下的态度也很和气，你这次表现很亮眼，她邀请你应该也是出于真心的。不过重点其实都不是这些，最主要的是你自己的看法。想去就去，别有压力就行。”
“我一向没有什么压力，唯一的压力来源是谁雪莱很清楚。”蓝染勾勾嘴角：“我只是觉得如果去了十二番队的话，以后跟十一番队离得更近了，或许雪莱会觉得讨厌。”
“……”雪莱简直受不了这个人的阴阳怪气：“我没有讨厌你，惣右介。”
蓝染一副“这谁知道”的鬼样子，过了一会儿自己说话了。
“我宁愿雪莱讨厌我，而不是一副我总是在胡闹的样子。”
被戳中了心事的雪莱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她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她总觉得蓝染还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成熟，所以有时候看他的目光总是带了点关爱智障青年的样子——大抵也是因为她活了很久，所以蓝染的变化她一直没有一个非常清楚的认知。
她总觉得他是个大人了，但是又不是。
雪莱看着自己的床单，此刻找不出什么话来——说教的话蓝染自己擅长，毕竟白哉小妖怪是如此地热爱舅舅，而涉及到了蓝染的感情，雪莱就觉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个带大的孩子喜欢她了，但是为什么蓝染就让她这么难受呢。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蓝染拿起了她的手，脸颊贴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之前一直觉得，雪莱对我太不公平了。”棕毛也没有看着雪莱：“之前苍纯想和雪莱在一起的时候，尽管也有不少错处和失礼的地方，可是雪莱却还是给他机会证明自己了，但是对我却似乎总是标准过于严。”
你可是个boss啊喂。
“先是认为我没有长大，又是认为我自己的感情只不过是受到雪莱影响所产生的畸形产物。”蓝染抬眼看看雪莱，结果雪莱很心虚地躲开了。
年轻男人无声地笑笑，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明明看起来是个这么好的女人，但其实真的非常狠心啊。”
雪莱立刻就要把手抽出来，未果后有点愤怒。
“那你还拽着这个狠心的女人做什么？”
“勇于直面不幸的命运。”
雪莱眼皮跳了一下，拿起枕头就要砸他。年轻男人躲了两下之后一把把雪莱拖了起来，直接抱到了自己腿上。
银发女性差点炸毛，挣扎的时候结果扯到伤口，不得不揉揉胸口。
而她面对的事实是，蓝染现在的确是一个成年男性了。
雪莱身高可以说是在平均线之上了，一米七的身体坐在蓝染腿上似乎都能被他挡住——这个距离让雪莱有点尴尬，因为太过贴近，以至于让雪莱想起了那个糟糕的晚上。
一想起来雪莱就头疼。
年轻男人把她抱在了怀里，下颌点在了她肩膀上。
“我只是希望，雪莱将我视作一个独立的个体，给我一个讨雪莱喜欢的机会而已。”他说：“仅仅如此。”
蓝染小时候也想象过自己成为替别人遮风挡雨的存在，但是这个理想就目前来看是不可能实现了的——雪莱的强悍现在看来有一点点的局限性，但是还是看不到尽头的。
他只能从自己最擅长的地方下手。
“这不公平啊。”雪莱说：“现世、尸魂界和虚圈三界里，最会讨我喜欢的不就是你吗。”
真这么做了雪莱用屁股想都是蓝染稳赢啊。
蓝染笑了一声，抬起头。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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