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意外邂逅

    按原定计划,竹奈在木叶只待了两天,就带上谷沥泉与竹村一动身前往枫里城。

    前者极其擅长鉴别与锻造查克拉金属,后者精明细心,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恰好能弥补前者的不足。

    他们两人即将成为若野商会的正式雇员,在枫里城签订协议之后,前往铁之国负责新拓展的武器生意。

    一路上,对女性有交流障碍的沥泉不断释放冷气,重度妹控阿一用“我家小爱理”不带重样地造句,旅途十分平凡充实——直到末尾的时候,才发生了一点意外。

    他们在距离枫里城小半天路程的山脚下稍作休息,架起炊具煮着培根蘑菇汤。至于培根哪里来的……竹奈排开一溜空间卷轴,表示鱼板和牛肉卷都有。

    食物的香气在山林间传开,暴露了他们的位置,竟然引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十来个扎着头巾、土匪打扮的男人从树林间显出身影,将享用午餐的三人包围起来。

    “看来是笔大单子啊,土申大哥。”其中一人身材精瘦、目露精光,他打量着竹奈的样貌打扮,又扫了一眼坐在她两旁的青年人,然后谄媚地对领头人笑道。

    有钱人家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以及徒有其表的两名随从——这是山贼们信心满满地得出结论。

    做他们这行的人专靠发横财吃饭,只一眼就能看出女孩出身富裕,而且瞧她现在这副纯然无辜的表情,恐怕还没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

    “哈哈,老三这回输定了!他带走的人手再多,逮不到肥羊也是白搭。”土申想到今天自己的收获能压过那人一头,乐得一身横肉直颤,看向竹奈的目光中透出诡异的和蔼,“小丫头,出门在外要放聪明一点,既然知道雇佣护卫,怎么不知道绕开危险的地方呢?”

    其余山贼跟着笑起来,闹哄哄地喊道:“不想遭罪就自己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吧,你这两个保镖在我们面前可不够看。”

    若野·肥羊·竹奈回味着蘑菇汤的鲜美,不舍地放下木碗。她抬眼看了看自家“保镖”,看到两人脸上有着如出一辙的微妙表情。

    沥泉与竹村一未来都不打算以忍者的身份谋生,已经很久没有接过任务,这次也没有把护额带在身上。所以被认作战斗力低下的普通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竹村一添了第二碗汤,砸吧着嘴说道:“我说小竹奈,你和沥泉回木叶的时候不是用了水龙弹吗?我也想试试啊。”而且那么做的话,就不会碰到这队不法团伙了。

    “……”竹奈回忆起被寻宝鸟统治的恐惧,抖了抖,“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他们优哉游哉地聊着天,完全没有考虑到山贼们纤细的心情。

    土申变了脸色,先前谄媚的小个男人立马粗声粗气地喝道:“不知好歹的小鬼!难得我们老大好言相劝——”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巴掌掀到了一旁,一脸凶相的土申咧开嘴笑了笑,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发毛:“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是平时得意惯了吧?小孩子养成这种脾气就算糟啦……没办法,我改主意了,你们还是把命都留下吧。”

    他们并不是打打闹闹的匪徒,占山为王之前,手里或多或少都沾了点人命。

    竹奈这才把目光转向土申,只是没等他露出恶意的笑容,瓷娃娃一样精致的小姑娘又把视线转开了。

    ……嘶,眼睛有点痛。她默默想道。

    “所以说,你们真的要抢我们?”竹奈动作把无牙竖到跟前,刀鞘尖端点着地面,体贴地确认道,“唔,还要杀人?”

    “哟,小丫头这是摆威风吓唬人?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用刀?”土申嗤笑一声,想当然地把那当作装饰用刀。他挥了挥手,一众山贼就围了上去。

    竹奈歪了歪脑袋,穿过人群看向他们身后的树林,竟然慢腾腾地把无牙系回了腰间。

    沥泉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万年黑脸都发生了变化,蹭的站起来挡到她身前。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竹村一也赶紧放下吃饭的家伙,摆出戒备的姿势,还不忘叨叨着:“你皮过头了啊!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呢,这个时候看风景……”

    混乱的劲风在近处倏地炸开,一时之间让人连睁眼都困难。

    竹村一感受到危险的查克拉余波,心头一紧,与沥泉齐齐警惕地朝前看去——

    飞扬的尘土缓缓落定,刚才还站在那儿的十来个山贼已经倒了一半,躺在地上的人捂着脑袋全身抽搐,剩下的一半仿佛见了鬼一样,畏惧地盯着突然出现的灰衣少年。

    竹村一看着背对自己的人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到底是敌是友?看这架势,似乎是在保护他们。

    一名山贼颤抖着后退:“喂喂……这家伙是忍者吧?!”

    “晦气!”土申啐了一口,也不管躺在地上的同伴,带着其余人拔腿就跑。

    灰衣少年微微侧头,示意性地看向竹奈,右半边脸上隐约遍布着纵横交错的疤痕。

    山贼们眼中纯然无辜的小女孩露齿一笑,用软乎乎地嗓音说道:“一家人应该齐齐整整的……”

    少年再次行动起来,一连串惨叫接连响起。

    “……你觉得呢,多斯?”

    竹奈慢悠悠地把话说完,眼前的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一个不多,一个少。

    先前嚣张的匪徒们全都一脸菜色,有的甚至抱着树根开始呕吐。

    这熟悉的一幕唤醒了竹村一与谷沥泉的记忆。竹村一瞪着灰衣少年,难以置信地喊道:“是你吧!中忍考试上的那个音忍!”

    当初的多斯一直佝偻着背,头部缠着绷带只露出左眼,还披着扫帚似的披风。和如今这个一身短衫、挺直脊背的少年完全是两个模样。

    沥泉微微眯起双眼,在那场木叶毁灭计划中,隶属大蛇丸的音忍可是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这个多斯算是什么情况?

    像是读懂了他的眼神,多斯难得示弱地错开视线。他不认为作为大蛇丸的手下时,自己按照命令执行任务有什么错,但是脱离音忍村之后再遇到木叶的忍者,总还是有些心虚。

    “多斯没参与木叶毁灭计划,中忍考试正式决赛之前他就和大蛇丸闹掰了,脱离了音忍。”竹奈向沥泉与阿一解释了一句,随后看向多斯,“是爸爸让你来的吗?”

    “是,先生派我来接你们。”

    多斯记得在那场动乱发生之前,竹奈曾笑嘻嘻地对他说:“早饭的话,可以去一乐拉面哦。”

    当时他只觉得她压根不像个忍者,对敌对立场的人也能这么没心没肺。

    再次相遇时,他早已离开了音忍村,而竹奈正在寻找纲手姬的路上。那个时候,第三代火影的死讯传遍了忍界。

    她不再笑了,但也没有直接大打出手,而是平淡地对他说:“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去枫里城试一试。你的忍术如果用对地方,还是挺有用的。”

    ……若野竹奈宽容吗?

    多斯觉得未必,与其说她放得下,不如说是看得清。

    他为大蛇丸做过事,所以她对他心存芥蒂;他没有参与最后的战争,所以他还在她的容忍范围内。

    一个人满心仇恨的时候,会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伤害最亲近的人。但竹奈有她的一套度量标准,从不会头脑发热地做这种高风险生意——是了,生意,她继承到的经商头脑在这方面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也好。如果她给予的是冠冕堂皇的宽容,多斯大概不会照她所说的来到枫里城,做起为若野商会护送货物、传递消息的工作。

    “蘑菇汤要来点吗?”女孩扬了扬汤勺,笑着打断多斯的思绪。

    笑了?多斯愣了一下,下意识摇摇头:“我出发前吃过饭。”

    看来他得补充两条,这人忘性大,还喜欢滥用信任。

    竹奈撇撇嘴:“那也是早饭吧。别客气,反正煮了很多——”

    她猛然止住话头,站起来看向西面的树林。

    “有敌人吗?!”竹村一跟着看过去,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哼哼……”竹奈把汤勺直接塞进多斯手里,眼中流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劲,“这可真是巧了。”

    初来木叶时她的感知力远不如现在出色,但也大概记住了某个人的查克拉波动。

    ——宇智波佐助。

    她用口型念出这个名字,仿佛透过茂密的树林,看到了另一侧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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