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赶回木叶的途中,遇到了由纲手派出的医疗队,丁次与宁次得到了更好的照顾,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入木叶医院。
到达木叶之后,竹奈来不及与重逢的纲手说一句话闲话,就被要求一同进入急救病房帮忙。
宁次的创口面积过大,需要精密的细胞再生手术,他的治疗由静音姐和四名精通医疗忍术的人员负责。
丁次为了与敌人战斗,服用了秋道一族的秘药,其功效是在短时间内提高服用者的查克拉量,但副作用却能使细胞持续坏死。
他被安置在病床上,周围覆盖着小型的治愈结界。竹奈正将双手按在阵眼,缓慢地向丁次体内输入水遁查克拉。
她的查克拉属性不适合施展医疗忍术,但在缓解药物效力方面却意外的有效果。
“就是这样,让你的查克拉形成一道屏障,尽可能保护他体内健康的细胞。”纲手谨慎地对竹奈说道,“我会尽快研制出抵消秘药副作用的药物……现在时间是最宝贵的。”
女孩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然后全心投入到输送查克拉的工作中。
直到手术中途,一名忍者进入急救室,向五代火影汇报情况。
“任务失败了,佐助没有被带回。”注意到竹奈的视线,纲手直接重复了一遍她听到的消息,“不过,鸣人和负责支援的两个小家伙都安全回来了。”
……太好了。
竹奈僵直的后背稍稍放松下来。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们三人的情况……不,她可不想在急救室见到他们。
……
封闭的手术室让人失去了时间观念,当竹奈抽空看向时钟,才发觉已经到了晚上7点。
“你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纲手抓紧时间翻阅着奈良一族送来的药典,头也不抬地说道。
竹奈默不作声地试图缩到角落。
几名医疗忍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地开口:“纲手大人,您是说……?”
“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竹奈。”纲手像是头顶长了眼睛似的,态度强硬地打断了某人的动作,“我现在可没有余力再多照顾一个病人。”
顿了顿,她又缓和了语气:“你已经帮了大忙了,他们现在不会有事的。”
“是……”竹奈不好违抗老师的命令,嘟囔着答应了。
纲手向她露出一个短促的微笑,然后扭头看向呆立的医疗忍者们:“发什么呆?嫌时间不够用吗?!”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纲手大人!
仿佛听到了前辈们委屈的呐喊声,竹奈一阵心虚,立刻打包走人。
换下手术隔离服,解开扎起的发辫,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虽说要休息,但果然还是不要离开太远吧……她这么想着,右手搭上了手术室大门的门把手。
门刚刚敞开一条缝,熟悉的声音就模糊地传了过来。
“训练和实战是不同的,我知道任务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忍者的世界就是这样。”
鹿……丸?
竹奈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停下了推门的动作。
外面的走廊上明晃晃地亮着灯,鹿丸和手鞠正分别坐在两侧的长椅上,谈论着似乎不太轻松的话题。
少年还穿着之前的衣服,双手松松地交握在一起,手肘撑着膝盖,似乎想借此分担上身的重量。不需要刻意分辨,就能察觉到他的疲惫。
……肯定没有好好休息,或者根本就没有休息。
竹奈盯着他只做过简单处理的左手小指,不满地抿起唇。
“在这次任务之后我明白了……”鹿丸的嗓音再次响起。
要好好警告他一顿才可以,竹奈一边想着,一边迈出脚步。
“我不适合当一名忍者。”
踏出的右脚轻轻落地。
“真想不到你这么脆弱,还亏你是个男人。” 一直保持沉默的手鞠突然开口。
可惜对方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气急败坏、奋力反驳,而是用出奇平淡的语气回答道:“虽然我当上了小队长,但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相信大家而已。”
“我的能力不够。”少年看着脚下反射灯光的瓷砖,安静地说完了他想说的话,“这全都怪我。”
……也不是不能理解吧,他的心情。
但手鞠还是感到火大地攥紧了拳头。
一个让她栽过跟头的家伙,怎么可以摆出这种认输的姿态——当然,中忍考试上的“认输”不包括在内,虽然一样让人火大就是了。
是给他一拳还是说点别的……一向直来直往的砂忍公主陷入了踌躇。
我爱罗认识了漩涡鸣人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现在好了,她的身上似乎也出现了这种倾向。
木叶真是个危险的地方。
手鞠叹了口气,十分希望有人能打破现在的局面。
刺啦——
安静的走廊上,门扉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让颓废的精神都跟着抖了一抖。
还真的出现了?
手鞠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见蓝眼睛的女孩子推开手术室大门,抿着嘴角向他们走来。
脚步声慎重而干脆,好像带着披荆斩棘而来的气势,一下一下踏进鹿丸心里。
逃跑好像太麻烦了。
于是他不为所动地坐在原地,始终保持低头的姿势。
……直到视线里出现了对方的鞋尖。
一双材质柔软的灰色短靴。原本应该由女孩子穿着,一路从花店逛到饰品店,始终保持干净漂亮的样子。
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地粘上泥土和枯叶。
话说回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少年迟疑地问自己,双手不自觉地紧紧交握在一起。
原来也不是不在乎啊——来自他人的指责和失望。
……或者说,来自她的指责和失望。
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逃跑了。那么不如考虑一下,听完她的话之后,该说“对不起”还是——
“好。”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女孩子的嗓音显得有些闷,以致鹿丸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竹奈轻轻咳了一声,好让自己沙哑的声音变得清亮一些:“我说,好。”
手鞠的表情变得困惑,而鹿丸慢慢抬起头,眼睛里透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我不适合当一名忍者。
——好。
在少年视线所及的地方,女孩子弯起眼角,酒蓝色的瞳孔里仿佛浮动着流光。
“如果这是你真实的想法,那么就去做吧。”她十足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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