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刑秋为什么会在这里?
蒲小萄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但是因为太吃惊了, 所以整个人都愣住了, 嗓子里根本出不来声音。
白刑秋一脸微笑和宠溺,还伸手拍了拍蒲小萄的头发, 这才施舍的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谢荆州,说:“谢先生这么晚了来找我的小葡萄, 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你们公司已经没有男性职员了吗?”
谢荆州很淡定, 说:“抱歉, 我是有点着急, 正好住在蒲小萄旁边,所以就过来敲门了。”
白刑秋说:“这么晚了, 让一个女孩跟你一起出门,谢先生真是有欠考虑。”
谢荆州的表情有点尴尬了,说:“那我去找别人好了, 打搅了。”
“谢……”
蒲小萄刚要说话, 白刑秋已经快她一步, 大步走过去, “嘭”的一下子关上了门,把谢荆州阻隔在了门外。
蒲小萄连忙说:“大神你干什么啊, 红线在谢经理的袖子上呢,我都看到了, 差一点点就拿到了!”
“差一点点你就被大灰狼给叼走了。”白刑秋不高兴的说。
“什么大灰狼啊。”蒲小萄说:“大神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和可可的房间啊。而且你怎么穿成这样, 赶紧出去。”
“我是有事找你, 所以就过来了。幸好我过来了,不然你可怎么办呢?是不是?”白刑秋自我感觉良好。
之前因为意外,白刑秋趁机吻了蒲小萄,白刑秋回了房间之后,就感觉辗转难眠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乱七八糟的画面,简直让人百爪挠心。
白刑秋踏实不下来,干脆就起了身,跑去浴室洗了个凉水澡,但还是无法心静,突然特别的想要见到蒲小萄。
于是……
白刑秋就一个闪现到了蒲小萄的房间,正好巧遇了过来求帮忙的谢荆州。
蒲小萄说:“搅乱了我的计划,你还挺自豪的呢!”
白刑秋说:“我一看就知道这个姓谢的不是好人,这么晚了要带你出去,说不定是要对你图谋不轨,想要剥了你的葡萄皮。”
蒲小萄:“……”
白刑秋看谁都不像是好人,之前看黎末也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过现在,白刑秋好歹看黎末顺眼一些了,现在最讨厌的存在是谢荆州,没有之一。
蒲小萄真是不想跟他多说了,一会儿江可可就要从浴室里出来了,万一看到自己和衣衫不整的白刑秋站在一起,说不定会误会呢。
蒲小萄推了推白刑秋,说:“事情被你搞砸了,你赶紧走吧,别随便跑到我房间来,可可还在呢。”
白刑秋不想走,他刚见到蒲小萄,闻到那股迷人的香味,还想要再多呼吸一会儿。
白刑秋说:“我其实有事跟你说。”
“你能有什么正事,明天再说。”蒲小萄一听,浴室里的水声好像停了,江可可应该泡完澡又淋浴完,准备从浴室里出来了。
蒲小萄又推着白刑秋,将他推倒了房门口,说:“别废话了,可可要出来了。”
“诶……”白刑秋笑着说:“傻葡萄,你干什么啊?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觉得我是你的奸夫,见不得人。”
“奸……”蒲小萄真是败给白刑秋了,这是什么烂比喻啊。
“快……”蒲小萄伸手要去开大门,准备把白刑秋丢出了。但是不巧,蒲小萄穿的酒店拖鞋有点不防滑,套房客厅的地面是大理石一样的材质,滑溜溜的,尤其白刑秋头发还湿漉漉的在滴水,滑溜溜的地面再加上几滴水,蒲小萄一踩上去,瞬间就感觉无法保持平衡了。
蒲小萄轻呼了一声,然后瞬间就扑进了白刑秋的怀抱里,一下子鼻子磕的都红彤彤了,酸的她眼泪差点流下来。
就算蒲小萄摸到了白刑秋完美的胸肌,但此时此刻也毫无旖旎感,蒲小萄怀疑自己的鼻子被磕断了……
“小萄?你没事吧?”
江可可正好从浴室出来,听到蒲小萄的声音,立刻急匆匆的就走了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江可可一出来,反应特别的迅速,双手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说:“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江可可说完了掉头就跑,进屋里把门给死死关上。
蒲小萄还倒在白刑秋怀里,白刑秋伸手搂着她,两个看起来就好像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果然……
让白刑秋说准了……
蒲小萄感觉,江可可一定误会了,误会自己在抽空约会奸夫!
白刑秋扬起一个甜度爆表的笑容,说:“可可好像误会了,傻葡萄你干什么突然扑过来,让人一点准备也没有,我都有点害羞了。”
蒲小萄:“……”
蒲小萄真是咬牙切齿,指着地上,说:“你在地板上滴了水,害得我滑倒了,明明都是因为你,你大晚上的跑来干什么?”
白刑秋不悦的说:“刚才姓谢的跑来,你就欢欣鼓舞,我过来你就这么凶,简直差别对待。”
“谢经理……”蒲小萄心说,你没看到红线在谢经理的袖子上吗?谢经理那是正事,白刑秋从来没正事。再说了,谢经理好歹也是西装革履,老老实实的在外面敲门。而白刑秋呢,直接自己就进来了不说,还穿的如此……
如此不堪!
蒲小萄上下一打量白刑秋的穿着,顿时觉得辣眼睛,辣的都要流泪了。
“你给我把地擦干净再走。”蒲小萄说。
白刑秋没有办法,只好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用纸巾把自己头发上滴下来的水都擦干净。
那边江可可在屋里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偷笑了一声,心想着自己好像电灯泡啊,这可怎么办?
江可可干脆偷偷打开了一点点门,往外看了一眼。
正好蒲小萄一侧头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江可可,说:“可可你在干什么呢?”
江可可咳嗽一声,说:“没什么啊,我渴了,所以出来打杯水喝。”
“可可啊。”白刑秋突然说话了,说:“我有点事情要和小葡萄说。这样吧,你能不能先出去等一会儿。”
“可以的!”江可可立刻说。
蒲小萄瞪了一眼白刑秋,说:“你干什么?这么晚了你让可可去哪里?不安全的。”
“很安全。”白刑秋拿出一个房卡来,说:“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可可你先到我屋里去吧,我和小葡萄说完了话,你再回来,行吗?”
“好的白叔叔!”江可可特别好说话,立刻跑过去接了房卡,然后就飞快的出了房门,又体贴的给他们关好门。
蒲小萄根本来不及阻止江可可,眼看着她跑了,白刑秋还走过来,拉住了蒲小萄。
“你干什么啊?”蒲小萄说:“还有什么话要说?”
白刑秋说:“你别急啊,我可是在帮你黎哥的忙,你应该感谢我。”
白刑秋突然这么说,蒲小萄都有点发懵了,不明白什么意思。
白刑秋又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张房卡,笑眯眯的说:“这才是我的房卡。”
“那刚刚……”蒲小萄说:“那你给可可的是……”
白刑秋很坦然的说:“我的房间离你们这里稍微有点远,旁边的房子早就被预定了,是黎大叔在住。”
蒲小萄瞬间明白了,白刑秋不知道怎么弄到了黎末的房卡,然后还把江可可给忽悠了,让江可可大半夜的跑到黎末的屋里去!
“大神你可真是……”蒲小萄差点被白刑秋给气死。
白刑秋说:“不用表扬我了,我为了黎大叔,也是操碎了心,这种聪明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白刑秋之前的确很不喜欢黎末,因为在白刑秋眼里,黎末对蒲小萄总是暧昧的很,特别的关心,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不过现在……
黎大叔好像喜欢上江可可了,白刑秋决定鼎力相助,这样情敌有了新欢,那就不叫情敌了。
江可可还以为白叔叔和蒲小萄想要独处,所以她很爽快的拿了房卡就出来了,然后顺着房卡的号码,找到了房间。
“嘀——”
江可可刷卡,很顺利的打开了房间,然后走进去。
房间里亮着灯,但是没有人,黎末并不在客厅或者卧室里。
江可可不知道这是黎末的房间,所以屋里没人很正常。她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刚才就光看八卦了,头发还没有吹过。
江可可干脆往浴室走去,想要将头发吹干。
江可可推开浴室的门,瞬间感觉到铺面而来的水汽,里面好像有人在洗澡,热气腾腾的。
黎末这会儿在泡澡,不过半躺在浴缸里就睡着了,所以并没有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江可可觉得奇怪,一时没看到浴室里有人,往里走了两步,这才瞧清楚里面的情况。
江可可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转身出去,结果碰到了台子上的沐浴液,响动非常大。
黎末立刻就醒了,他睁眼看到江可可,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经常会梦到江可可,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江可可碰倒了沐浴液,来不及去扶,想要赶紧离开的。但是下一刻,她被黎末抓住了手臂,一下子就给拉了过去。
江可可吓了一跳,说:“黎哥!”
哗啦一声,江可可瞬间都湿透了。
黎末将人抱在怀里,温柔的笑了一声,说:“可可,我又看到你了……”
黎末说着,低下头来,在江可可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江可可整个人都愣住了,黎末实在是太温柔,让她心脏跳得很快,根本无法推拒他。
黎末的吻顺着江可可的额头,又落在了江可可的眼睛上,然后是鼻梁,然后是……
就在这个时候,黎末似乎发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他也感觉出来了,这可能并不是梦,梦里怎么会如此真实?
黎末顿时慌了神,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赶紧说:“可可,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江可可赶紧挣扎着起来,她尴尬的不得了,说:“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
江可可说不清楚,急的要哭,眼睛都通红了。
黎末瞬间心疼的不得了,赶紧抓过浴袍披上,然后带着江可可从浴室里出来,又给她拿了一件干净的浴袍,也让她换上。
江可可坐在沙发上,实在是手足无措。自己明明是要去白刑秋的房间,可怎么就……
江可可怕黎末误会自己,脸色都惨白了。
黎末见她很害怕的样子,放软了声音,说:“可可,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江可可支支吾吾的,把事情跟黎末说了一遍,当然忽略了白叔叔和蒲小萄搂搂抱抱的情节。
江可可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我走错房间了,房卡出了点问题,我现在走了,对不起……”
黎末拉住江可可,说:“你头发还湿的,坐下来吧,我去拿吹风机。”
虽然江可可还糊涂,但是黎末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能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白刑秋搞得鬼。
黎末真是被白刑秋快给气炸了,他就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好事!
黎末拿了吹风机,坐下来帮江可可吹头发,江可可感觉暖和了一些,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现在时间也晚了,江可可实在是很困,吹着吹着眼睛越来越重,最后竟然睡着了。
黎末低头一瞧,江可可靠在自己怀里,睡得还挺安稳。
黎末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将吹风机关上,然后把江可可抱到了床上去,让她好好的躺下。
黎末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从卧室出来,大步离开了房间,走到隔壁,准备去兴师问罪。
蒲小萄听到门铃声,跑过来开门,还以为是可可回来了,结果一看是黎末,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黎末说:“小萄,白刑秋呢?”
蒲小萄说:“大神他……已经被我轰走了。”
白刑秋根本没什么正事要说,就是不停的在蒲小萄面前耍赖皮,还仗着那张盛世美颜的脸,就故意卖弄风情,搔首弄姿的,蒲小萄觉得实在是没眼看,强硬的把人给轰走了。
白刑秋是不想离开的,不过没有办法,这会儿已经走了。
黎末一听,转身就要走,蒲小萄把他叫住,说:“黎哥,可可呢?”
“可可……”黎末听蒲小萄提起可可就有点表情不自然,说:“她累了,睡着了。”
“累了?!”
蒲小萄一脸震惊,说:“这么快?就就就睡……”
黎末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但是蒲小萄一重复,黎末就头疼了,感觉自己的意思被误会了。
黎末无奈的说:“小萄,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么晚了,你们还坐了那么长时间大巴车,可可感觉疲惫是正常的,她睡在我的房间里了。”
“原来如此啊……”蒲小萄拍了拍胸口。
蒲小萄说:“虽然我很希望可可和黎哥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吧,可可现在终归还是太小了,还在上学呢,所以黎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一定要把持住!拉拉小手就好了,最多啵啵一个,其他的嘛就不要想了。”
黎末:“……”
黎末头疼,尴尬,脸皮也不太好。
自己为什么要和女儿谈论这种问题?
这一夜实在是闹腾的不得了,后来江可可也没有回来睡,蒲小萄就一个人一个大房间睡了。
蒲小萄第二天早上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点什么不对劲儿。好像日光太热烈了,就算没有睁开眼,都能体会到种灼灼的感觉。
不对……
蒲小萄觉得,可能不是什么日光,因为挂着窗帘啊。
她立刻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白刑秋坐在自己床头,正托着腮盯着自己。
那灼灼的不是日光,而是白刑秋的眼神。
蒲小萄瞬间坐起来了,说:“大神!你干什么啊!一大早的跑过来干什么?”
白刑秋一夜未眠,总是不断回忆起两个人意外的亲吻,所以这么一大早就来突袭了,跑过来呼吸蒲小萄的香味儿。
白刑秋说:“我是来叫你起床的,免得你迟到。”
“我上了闹铃,怎么会迟到?”蒲小萄说。
白刑秋伸手一指,说:“可是你的手机没电了,闹铃应该不会响了。”
蒲小萄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没电了。自己睡觉之前发现手机没电,本来是要充电的,就插在床头柜这里。可是谁能想到,床头柜的电源根本没通电!
蒲小萄给手机充了一夜的电,其实根本没充上,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白刑秋顿时仰首挺胸的,特别有底气,说:“你刚才还凶我,我是出于好心。”
蒲小萄没话说了,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说:“谢谢你。”
“别客气。”白刑秋笑眯眯的说。
幸亏有白刑秋跑来捣乱,不然蒲小萄还真的要迟到了。
今天团建正式开始,因为有领导们的参与,所以这次团建还是要走走形式的,不能一上来就吃喝玩乐,还要有个什么演讲和表彰会等等。
蒲小萄急匆匆的穿好了衣服,打开房间门,说:“我先过去了,你……”
她话没说完,正巧斜对面的门也开了,两个女人从房间走出来,是蒲小萄的同事们。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在酒吧里巧遇的小周。
小周一瞧,蒲小萄和白刑秋竟然从同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他们果然有一腿,关系不干不净的。
蒲小萄顿时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白刑秋也真是会给自己找事。
小周假装不在意,都没有跟蒲小萄打招呼,但是已经偷偷的把手机拿出来了,似乎又准备偷怕。
“喂。”
小周刚拿出手机,无声的偷拍了一张,就被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一跳。
蒲小萄回头一瞧,白刑秋满脸的不高兴,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
白刑秋抱臂看着小周,说:“昨天晚上偷拍的人就是你吧,还随便传播我和小葡萄的照片,哦对了不只,还恶意诽谤是不是?”
小周傻了眼,赶紧把手机攥紧,说:“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蒲小萄本来有点不明白,但是看到小周举动,又联想到昨天群里的照片,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蒲小萄说:“原来是你啊。”
“是我又怎么了?”小周一瞧,干脆破罐子破摔,说:“你今天勾搭这个,明天勾搭那个,怪不得每个月业绩都那么好呢,是不是男人提出要你陪/睡,你从不拒绝啊。”
蒲小萄一听就火了,自己平时也没和她有什么太大的冲突,几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小周却一开口就这么难听,实在是让蒲小萄咽不下这口气。
蒲小萄冷笑了一声,说:“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跟她怎么解释好。自己业绩不好,就诽谤别人。真是可惜,你再怎么诽谤我,你的业绩可能也高不了半个点。”
“你……”小周瞪着眼睛说。
蒲小萄说完,就轮到白刑秋开口了,白刑秋说:“别你了,等一下我的秘书和律师会联系你的。你可能除了每个月的业绩之外,还要应付一下官司的问题。”
小周傻眼了,说:“你们干什么啊,我只是拍了个照片而已!至于吗?”
“只是拍了照片吗?”白刑秋眯了眯眼睛,说:“你听好了,小葡萄是我的,我不乐意听别人说她不好。既然你说了,还说了这么多,总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是不是?”
白刑秋简直就是高调的宣布主权,而且气场极其强大。
白刑秋这会儿是很生气的,傻葡萄那么香,竟然有人诋毁她,想想就很生气啊。
白刑秋说完了,伸手拉住蒲小萄的手,就将人给带走了。
蒲小萄说:“大神,会不会太严重了,还要起诉她啊?”
白刑秋说:“不麻烦,让龙弱水和龙沉羽去做就好了。不接受一点教训,她以后是不会长记性的。”
蒲小萄说:“我本来想要随便找两个恶作剧鬼,吓唬吓唬她就算了。”
白刑秋笑了,说:“这个主意其实也不错,我们双管齐下。”
团建在度假村的大会议室里举办,蒲小萄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过了一会儿,小周脸色很差的也走进来坐下了,瞄了一眼蒲小萄,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
很快领导们轮番上台讲话,时间都挺长的,蒲小萄感觉都困了,迷迷糊糊的,眼睛都要黏在了一起。
轮番的演讲之后,也就快中午了,大家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开始最期待的烧烤午餐。
食材和东西基本都准备好了,大家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蒲小萄看了看左右,目光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谢荆州。
昨天蒲小萄本来有机会拿回那根月老红线的,但让白刑秋给搅黄了。不过白刑秋说的也对,大晚上的和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出去,的确也不太好。
刚刚谢荆州上台讲话,蒲小萄坐的太靠后了,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袖扣上有没有红线,只是隐约觉得,谢荆州的西装和昨天应该是一件。
毕竟是来度假的,行李不好带太多,应该也没办法天天换西装吧?
蒲小萄决定趁着烧烤午餐的机会,凑到谢荆州身边,然后悄悄的把红线摘回来。现在就希望红线还在谢荆州的袖子上了,千万别掉了。掉了就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才好了。
“小萄。”
蒲小萄一愣,她本来想要主动凑过去到谢荆州身边的,没想到谢荆州反而先走过来了。
谢荆州拿着一些饮料,说:“小萄,你有时间吗?帮我发一下这些饮料吧?”
“好的,我来帮忙。”蒲小萄立刻说。
蒲小萄快速的扫了一眼,果然看到谢荆州的袖口处还挂着那根红线,飘来飘去的。
蒲小萄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皮手套,想要走过去,趁着发饮料的机会,把那根红线给拽下来。
不过蒲小萄连戴上手套的机会都没有,突然有两个女同事就挤过来了,一左一右的围住了谢荆州。
“谢经理,我们帮你啊!”
“是啊谢经理,大家一起发比较快吧。”
蒲小萄被挤到了后面去,眼看着那飘飘的红线,差点就碰到其中一位女同事的手,可把蒲小萄给吓着了。
若是红线碰到了那位女同事,很有可能会把谢荆州和女同事“拴”在一起,姻缘簿岂不是要错乱了?
蒲小萄吓得一头冷汗,赶紧也挤过去,说:“我也来帮忙。”
女同事因为蒲小萄挤过来,所以只好远离了一些谢荆州,和那条红线保持距离。
“小葡萄!”
蒲小萄正发着饮料,一转头就听到有人叫自己,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白刑秋。
蒲小萄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白刑秋微笑着问。
蒲小萄说:“这块地方我们公司包场的,叫人看到会轰你出去的。”
白刑秋不以为然,说:“谁要轰我出去?我可是你们领导请进来的。”
白刑秋是谁,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富商。他刚刚假装和蒲小萄公司的老板偶遇了一番,老板果然见到白刑秋跟见到财神爷一样,热情的邀请白刑秋来参加他们的烧烤聚会。
白刑秋装模作样的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跟着进来了。
蒲小萄一脸迷茫,白刑秋竟然是他们的贵客呢,真是……
蒲小萄说:“你这次可别捣乱。”
“我知道,我帮你忙。”白刑秋说。
白刑秋也想让蒲小萄赶紧把红线拿回来,这样蒲小萄就不需要一直围着谢荆州转了。
蒲小萄和白刑秋说话的功夫,谢荆州手里的饮料发完了,就被其他领导给叫走了,蒲小萄肯定不能跟着去,只好在这边等着。
蒲小萄手里还有几瓶饮料,突然看到一个同事,手里什么也没有,似乎还没被分到饮料,就想要走过去递给他一瓶。
白刑秋立刻拉住了蒲小萄的手,说:“干什么去?”
蒲小萄指了指那边的人,白刑秋戳了她一下脑门,说:“仔细睁大眼睛看看,那个不是人。”
蒲小萄迷茫的看过去,就瞧好多同事从那个人身边路过,都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蒲小萄低声说:“原来是鬼吗?我没看出来,身上没有怨气。”
一般没有黑气的鬼,蒲小萄这样的凡人是看不出来的,毕竟和普通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白刑秋说:“小心点,不是没有怨气,而是怨气被隐藏了,是个有道行的鬼。”
蒲小萄吃了一惊,原来还是个有道行的鬼,这么厉害?
白刑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当然,你只要和我站在一起,保证你什么事情也没有。”
那个鬼缓慢的转过身来,他似乎在寻找什么,在人群中无意间看到了蒲小萄,嘴角挑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蒲小萄顿时觉得遍体生寒,只是那个鬼发现白刑秋在蒲小萄身板,所以根本不敢过来,只是远远盯着她。
蒲小萄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说:“我去那边了,好像要开始烤肉了。”
“我跟你去。”白刑秋说。
谢荆州已经入座了,好多女同事和男同事围着他,大家有说有笑的。
这边人太多,蒲小萄本来不想过来的,但是为了红线也只好拼了,硬着头皮也坐到了这边的桌子来。
白刑秋是个跟屁虫,自然屁颠屁颠的就追过来坐下。
大家本来都在恭维着谢荆州,但是一见白刑秋来了,就开始把注意力放在白刑秋身上。
昨天群里的照片大家都看到了,觉得蒲小萄八成是钓到了大款,所以对蒲小萄也恭维了几句。
女同事们羡慕死了蒲小萄,虽然白刑秋更帅,但是白先生坐下来之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蒲小萄,那眼神里真是满满的爱意,让人觉得如胶似漆。
女同事们一瞧,觉得不可能挖蒲小萄的墙角,根本挖不动,干脆就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谢荆州身上。
一个女同事大胆的问:“谢经理,你戴着戒指,是真的结婚了吗?”
公司里都传说谢荆州结婚了,但是妻子跟人跑了,可谢荆州还是无怨无悔的爱着他的妻子,一直不肯把戒指站下来。
蒲小萄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谢荆州身边的长发女鬼,因为女鬼的手上也戴着一枚戒指。
谢荆州抬起手来,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说:“结婚倒是没有,不过……我的确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啊……”女同事们都很是失落,怎么好男人都有心上人了。
男同事们一听就乐了,谢荆州有喜欢的人了,那他们就是少了一个劲敌啊。
一个男同事问:“谢经理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给我们看看吧,是怎么认识的,谢经理魅力那么大,一定是她追的谢经理吧?”
谢荆州一笑,说:“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住在一起。”
“竟然还是青梅竹马吗?”女同事们羡慕的说。
谢荆州说:“如果非要这么说,应该也算是吧,不过她……比我大一些。”
女同事们又是一阵唏嘘,谢经理喜欢的人竟然比谢经理年纪大,这不是姐弟恋吗?
谢荆州说:“我小时候有些孤僻,也没什么朋友,父母……比较忙于工作,只有她一直陪着我,所以渐渐的我就喜欢上她了,渐渐的我就感觉,我这辈子都不能没有她了。”
“谢经理好深情啊!”女同事们说:“她运气真好呢。”
谢荆州说话的时候,眼神的确很深情,只是站在谢荆州身边的长发女鬼,却毫无表情变化。
蒲小萄觉得有些奇怪,谢荆州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自己的戒指,所说的女人应该就是女鬼吧?可女鬼怎么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呢?
谢荆州温柔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失落,苦笑了一声,说:“我一直觉得我不能没有她了,要永永远远把她留住,可是……有一天开始,她就真的不见了……”
不见了?
大家有点迷茫,不知道这个不见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女人真的跟其他人跑了?抛弃了谢荆州?又或者女人出了意外去世了?
谢荆州说的比较含糊,这又是个敏感问题,所以大家就没有再说这个。
谢荆州看起来有点忧伤,干脆站起来说:“我去拿点东西。”
谢荆州离开,身边的长发女鬼也跟着他一起离开。
蒲小萄回头看了一眼,红线还挂在谢荆州的袖扣上呢,现在悄悄跟上去,将红线拿过来是最好不过的。
不过……
谢荆州刚走,蒲小萄突然也说走,好像……会让人觉得很奇怪。
蒲小萄干脆给白刑秋打了个眼色,然后又低声对他说了几句。
白刑秋很无奈,不过还是站起来,说:“我临时有点事情,小葡萄你陪我去吧。”
“哦好!”蒲小萄一口答应下来,然后两个人就一起也离开了。
谢荆州只是刚走,但是蒲小萄一转头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说:“谢经理去哪里了?”
白刑秋说:“我怎么知道。”
蒲小萄拉着白刑秋去找谢荆州,说:“大神你说,谢经理身边的那个女鬼,是不是谢经理所说的女朋友啊。”
“女朋友?”白刑秋奇怪的重复。
蒲小萄点头,说:“是啊,就是刚刚谢经理说的,他青梅竹马,特别喜欢的那个女人。”
“呵呵!”白刑秋冷笑一声,说:“他说你就信啊,你也太天真了。”
“怎么了?”蒲小萄说。
白刑秋指了指自己的手,说:“谢荆州手上戴的可不是定情戒指。”
蒲小萄更是不懂了,说:“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
白刑秋说:“你没听说过谢家养鬼的传闻吗?”
“这个倒是听说过。”蒲小萄说,昨天群里也有人八卦,但是蒲小萄觉得不太像啊。
白刑秋说:“谢家的确有养鬼,但是和普通的养鬼不太一样。他们的祖先应该是对某个人有恩,所以趁机将那个人和他的后裔束缚住了,那个人就会变成类似于家臣的存在。”
蒲小萄听得迷迷糊糊,有点云里雾里,不过大体还是能听懂的,有点像是天师们的式神,认了主人就要听主人的话。
白刑秋说:“谢荆州手上戴的戒指是一对,他那只是母戒指,女鬼就是谢家传说中的家臣,手上戴的是子戒指。也就是说,只要谢荆州戴着戒指,那么女鬼就要听他的话。”
“什么?竟然是这样?”蒲小萄有点不敢置信。
白刑秋说:“谢荆州说他和那个女的青梅竹马,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家臣要世世代代守在谢家,谢荆州一出生,她应该就会守在谢荆州的身边了。”
蒲小萄忽然觉得,那个长发女鬼有点可怜,怪不得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一脸死灰。
白刑秋又说:“不过依我看来,这个家臣应该到谢荆州这一辈,恩情还完了,就可以重新投胎转世了。”
家臣世世代代侍奉着谢家人,给他们带来好运和无限的金钱,恩情总会又要还完的一日。
白刑秋说:“谢荆州的戒指上已经有裂纹了,应该最多还能束缚女鬼一年时间,一年期满,女鬼就可以投胎去了。”
蒲小萄觉得很奇怪,说:“那谢经理刚才都是在撒谎吗?为什么说的好像女鬼是他女友一样。”
“谁知道。”白刑秋说:“一看他就不是好人。”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转了个弯蒲小萄就在前面看到了谢荆州。
谢荆州原来是走到了偏僻的地方在打电话。
隔得虽然有点远,但还是能隐约听到谢荆州的话。
谢荆州说:“戒指的裂纹越来越大了,我担心戒指随时都会破裂,那她……”
谢荆州没有把话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应该是电话里的人在跟他说话。
谢荆州很快又说:“月老红线我应该已经拿到了,你确定这根红线可以代替戒指的作用吗?”
蒲小萄听得皱了皱眉,按照谢荆州的话,怎么感觉月老红线并非是偶然挂在他袖子上的,好像是谢荆州精心安排的一个圈套。
用红线代替戒指,这是什么意思?
蒲小萄刚刚才听了白刑秋的解释,心中一动。谢荆州本来用戒指束缚着女鬼,但是现在戒指要碎了,看来谢荆州还想要继续束缚女鬼,所以……
如果谢荆州把红线拴在了女鬼和自己的手腕上,那么就算没有戒指,那么女鬼也会因为突然爱上谢荆州,而永远不会去投胎转世,永远留在谢家。
蒲小萄心里一颤。
就听谢荆州又说:“但是我看不到红线。蒲小萄真的可以看到那根红线?那看来,一定要再靠近蒲小萄一些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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