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仰着小脸,眼睛眨也不眨,猛然听到芳芳的称呼,他刚打算抬起的手瞬时放下,赌气似的恨道:“谁要你抱!”说罢就往前走。
秋千夫“嘿”了一声,连忙跟上去,不乐意道:“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不可爱。”完了还很惋惜似的叹了一口气。
脚步猛地顿住,南方停下看他,再次恨恨道:“你说谁可爱?”
“……”看这小脸,他要是回答一句你可爱,说不定白天踢行李箱上那一脚也得踢到他身上。
秋千夫眨眨眼,装糊涂,自顾自牵起他的手,说的义正言辞:“我可爱,我全世界最可爱。”
南方来陪他住的时候是随身背着书包的,刚回酒店不久,南方就兀自把扔在沙发上的书包翻开,把里面的画纸和画笔拿了出来。
见此情景,秋千夫嗤笑一声,拿衣服去洗澡了,暗自腹诽,还说不要抱。
果然,出来擦头发的空挡,南方已经画完了一幅画。秋千夫暗搓搓的凑近,就看见画纸上依然画了Q 版的两个小人,拥抱在一起,情景和刚才看到的内容有些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这张是比较大的那只抱着比较小的那只,也是安慰,秋千夫一时愣住了。
知道有人靠近,南方也没管,只伸手把那个放着他送给秋千夫Q 版小人画的盒子打开,把画放了进去,和四年前的画纸相依附在一起。
秋千夫又胡乱擦了两把头发,不知怎么,他心情有些发沉。
四年前的拥抱画,是因为他失去了母亲,南方给他安慰。可今天的小人画,明显是秋千夫安慰南方的,但他此时却并不知道南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还不等细想,南方就把书包收好,对他道:“给我洗澡。”
秋千夫条件反射的接道:“多大了都,自己去洗。”这真不能怪他,实在是近两年他们怼惯了。
很早之前,秋千夫就没在把他当做普通小学生来看了,因为南方有时候比他还大人。
南方依旧看他,不说话。
两人眼睛一对视,刚才的想法又一下子冒了出来,但对方不说他也不好直问。思来想去,秋千夫提议道:“要不……我们先抱一个?”
南方:“……”
见人不理,秋千夫指了指盒子,理所当然道:“你看你画都画出来了,不抱一个说不过去。”
南方依然不认同的盯着他。
没辙,秋千夫一撇嘴,可怜道:“小芳啊,求抱抱~”
这一下,南方眼睛微睁,还没骂他发什么神经,就被秋千夫突然单膝跪地,一把抱了上去。
拥抱一触即分,小朋友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秋千夫抱起来,流氓似的欢快道:“走,带你洗澡。让我好好看看你鲜嫩的小肉体。”
南方:“……”
在酒店里住了几天,也跟韩嘉义详细的联系了几回。
等两人像隔了一个世纪,再次见面的时候,秋千夫比什么时候都热情,恨不得能勾肩搭背哥俩好。
要不是韩嘉义知道他是因为有了住处才那么开心,他都以为对方是人贩子了,专门拐卖他这种无知青年。
不过这种想法韩嘉义不敢说,毕竟是他先做起的人贩子。
两个人坐上出租,车子走了相对长的一段路,才到了此时连个名字都还没来得及挂上的名人娱乐。
下了车,转而去了三楼,那是公司暂且租了三年的地方。一进去,发现确实比刚来的时候设备多了那么一些。
韩嘉义带着他去了隔壁,里面的两面墙都装订了镜子,装修的也算还好。韩嘉义道:“这里以后就是你训练的地方,过两天会有培训老师过来。”
其实关于培不培训的,秋千夫都没太大异议,毕竟韩嘉义从签下他开始,只觉得他只有脸好看,他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但其实就算没人管,他每天的声练,舞练也没停过。
以至于后来韩嘉义了解后,除了一副捡到宝了的哭泣样,还一脸震惊问:“为什么你有底子?”
秋千夫只随口回:“我妈逼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
看完训练室,他就见到了他可以住的地方。没什么好说的,总之可以住。
这时,韩嘉义道:“这地方比较偏,离你学校有些远,所以你以后……可能得起早。”这话说的很隐晦了,何止是远,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而韩嘉义见他迟迟不收拾自己东西,心里就直打鼓。
果不其然,秋千夫没有让他失望,他咧嘴一笑,伸手道:“我发现了,你不用提醒我。但是你忘了,我得维持我的学霸人设,所以学习时间我还是住在学校附近比较好,休息日和假期我在回来。”
其实这解决方法挺好的,但韩嘉义不明白他伸手是什么意思,只能问道:“然后呢?”
秋千夫笑得更美了:“房租,谢谢。我以后一定会为公司挣钱的。”
一提房租,韩嘉义就胃疼,上面批下来的钱已经装修这里了,哪里还有。
但一看秋千夫帅气依旧的脸,加上年纪也小,培养时间有很多,更重要的是他真的算是被坑过来的,韩嘉义心里愧疚,竟然主动掏了腰包。
韩嘉义忍痛道:“老板,我等你给我发工资的那天。”末了又补充:“我已经27岁了,一大把年纪还没找媳妇儿,老板别让我等太久。”
看他这模样就想笑,摆手还没随便应两句,秋千夫就被那句一大把年纪刺激了一下,严肃道:“你还年轻。但你挡不住我比你更年轻。”
韩嘉义:“……”
辗转几天,秋千夫拿着钱去了原来的住处,非要住在这里。
有两个原因,一是南方知道这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找他,二是他来出气。
因为把仓鼠金鱼丢给南方了,秋千夫又出去买了一只鹦鹉当媳妇儿。
安然住进去之后,秋千夫出去遛鸟,回来见到房东,他先打了一声招呼,然后道:“大妈,我16岁。”
房东:“……”
房东的脸当时就气红了,可还不等他爆发,鹦鹉就仰起脖子引昂高歌:“大妈大妈大妈……”
见人即将爆发,秋千夫拿着鸟就跑,边跑边道:“媳妇儿好样的。”
房东在楼道里破口大骂:“拿鹦鹉做媳妇儿,生出了老鼠儿子金鱼闺女,臭不要脸!连畜牲都不放过!”
人刚闪进去门还没关上,房东就见提着笼子的手伸了出来,秋千夫没露面。房东和那只鹦鹉大眼瞪小眼,突然,鹦鹉咯咯笑了两声,拿捏着嗓子道:“老婆你该吃药了,回去吧。”
这时,秋千夫的声音也从门里传了出来:“大姐,请放过小畜牲。”
房东叉腰怒道:“……你这死孩子!现在立马给我搬出去,不租了!钱我退给你!”
“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秋千夫转身把鸟挂起来,看着它啧了一声,由衷夸道:“真聪明,跟我家小芳有的拼。”
不过秋千夫没这么缺德。
怕以后见面不好说话,又怕房东大姐真把他赶出去,没多久秋千夫就嬉皮笑脸的去赔罪了,连人带鸟,恨不得能把人夸上天。
秋千夫本来在这里住的时间就不算太短,刚开始房东见他也是一个人,还算照顾。如果没有被扔出去;一大把年纪;和鹦鹉事件,他们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谁让秋千夫会演戏,装乖卖萌,六的一匹。
好不容易自己找乐子挨到了休息日,却一直没见南方过来找他,秋千夫有点儿迷,不过也没想太多。
直到两天后,一道新闻铺天盖地的遍布网络。
“风向集团总经理南竟轩遭遇车祸,疑似谋杀,正在医院抢救,其子南方也在车内,目前不知所踪。警方已经介入,具体情况,请关注后续报道。”
看到这个,秋千夫脑子当场就炸了,身体冰凉。
“我艹!!”他一下扔了手机,手忙脚乱的穿鞋套衣服,打算出门。
按身份,他该喊南竟轩一声哥,可他爹都没认,哥又算个屁,况且他们都没有打过交道,谁认识谁啊!
他害怕的是那句其子南方也在车内,目前不知所踪。
南向风当初来找他时,南方才刚三岁,也就是说,他都已经带那死孩子带了七年了,说当儿子来养了都不过分。
秋千夫费力的扣上衬衫扣子,扣歪了都不知道。他抖着手去开门,害怕恐惧的心情没在多维持一会儿,就在开门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方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脸色煞白,仰头看着秋千夫平复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恭喜你,你要彻底养着我了。”
一大堆担心的话还没问出来,秋千夫就先茫然的回了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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