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奥尼恩斯的指挥下进了这附近最大的一家研究所。
闯进大门之后，虞野感觉贝尔手一松，她落了地，她抱着小机器人，发出很沉重的一声，硬生生砸出三百斤的重量。
虞野连忙朝朝被破坏的大门那里看去，门外火光猎猎，一片通明，但少有畸形种朝这里靠近。
奥尼恩斯还是一贯的放松，他身上没沾一点血，手里的黑色重械也是，干干净净，虞野明明记得他拿这个玩意把好多畸形种砸成肉泥。
他笑道，“放松，我把声音截住了。”
声音没变过，自从见面，到现在，一直是这种标准地能登电视台的腔调，或许刚刚给上帝表演的时候，到露出了几分戏弄的气性。
奥尼恩斯没说过他有多么厉害，但似乎每个细节都在表明这个人做事周密谨慎，想到方方面面。
她心里默默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和他一样厉害呢。
虞野有些羡慕，她在家里一向是处于被照顾者的身份，无论是虞爸还是虞妈，虽然教育上抓紧，但生活还是其他方面，都把她护得严严实实。
这很好，非常好，但是，她总想干点别的。
比如像奥尼恩斯一样强大，或者其他的。
她摸了摸小机器人的脑袋。
这里很黑，虞野看不清路，忍不住扶着小机器人的脑袋，微微斜着身体抱着它。
电子系统全部损坏，狭长甬道里黑乌乌的，风都这浓密的黑暗压住。一点光源都没有。他们手上倒是有枪，可总不能开-枪借光，这太扯了。
贝尔晃动了一下粗壮的脖子，他拉动了枪栓，“这里闷得我不舒服。”
奥尼恩斯往11点钟方向随意一指，“那边，对着打一下。”
贝尔照听，一枪下去，连带墙壁，墙壁后面的机器全都被炸开，飞旋的碎块和火光涌出，撞到无形的气流上发出呲呲声，良久才落了下去。
通道里有了光。
是火光。
发出的温度再次温暖了虞野的小半个身体。
“这里有很多家研究所。”
虞野不太熟悉这些地方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是和生化有关。
偶尔她和虞妈来大学城里散步，会看到许多穿着相同服装的人在这里进出。
“不过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标志。”
“是一个竖立的眼睛，中间有一个圆形瞳仁。”
“真知之眼。”
奥尼恩斯接着点燃的亮光看到墙壁上的一行字。
“此地为真知之眼实验室特殊用地，存在一定危险性，权限人员务必做好防护。”
“为保证您的生命安全，无关人员禁入。”
.
地上有一些碎裂的玻璃试管，各色的液体撒到地上，混成花花绿绿的颜色。浓重的刺鼻腥气钻入鼻孔，哪怕已经结渣，依旧不减其威力。
甬道右边有一扇打开的门，那门的样式很奇怪，和墙壁一个质材。
奥尼恩斯摸了一把边缘，说：“无缝隙金属材料。”
门口是一个宽阔的小黑屋，整齐四方。
奥尼恩斯迈进去，发现小黑屋的另一头也有一扇门，似乎有人把什么东西运进这里，在这里放置后再送入甬道。
虞野夜里不能视物，她不小心绊了一下，扶到墙壁上，手下有深浅不一的刻痕。
借着微光，看到很多密密麻麻地……像是爪子挖出来的痕迹。
有东西被困在这里，疯狂宣泄。
一阵冰凉的触感随着指尖传入后脊，她收回手，问奥尼恩斯：“这里有些东西。”
奥尼恩斯仔细看了一下，突然掏出一个红外线仪器。
他让大家站在外面，仪器的启动按钮按下，蒙然的红光铺天盖地，但比红光更鲜艳的是那些占据了整个房间的抓痕，一道又一道，极深，旧的抓痕上覆盖新的。房顶，墙壁，地面，到处都是。
压抑的红光顺着抓痕淌过，幽幽闪动，像是恶魔睁开了他密密麻麻的眼睛，注视无知闯入的凡人。
奥尼恩斯迈进去，从刻痕里挂下一点残渣，在鼻尖嗅了嗅。
“凝固的血迹。”
大家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
出了小黑屋，走在狭长的甬道里。
贝尔让虞野放松，“这种事挺常见的。”
“常见？”
贝尔挑眉：“常见。”
贝尔把枪炮抗在肩上，语调轻快地说起这些事，像是再给虞野说什么童年故事。
“有超能的地方就有纷争。”
“没有超能的想要，有超能没天赋的想升级，庞大的超能家族里不肖子孙太多撑不起门面，也需要超能来支撑起整个家族。”
“对于他们来说，超能是命。”
“所以应运而生了很多研究所专门研究人体潜力，想把人类的壳子完完全全打开，从灵魂里勾出点什么来。”
“也营运而生了很多学派，比如先天自然派认为人类必须要通过冥想，持之以恒的修行才能打开人体潜力提升超能，也有这种嗑药流，还有精神力训练室之类的历练派。”
“目前的官方看法是修行和训练室并行。”
“可能确实觉得人体是个不能轻举妄动的宝藏，稍微改变点基因就会发生不幸的事情，所以并不支持嗑药。”
“但是人总要有点希望是不是？”
贝尔笑了起来：“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怕死怕得厉害的人。”
这边边说边走，狭长的甬道拐了个弯，打破一扇门，终于进了内部。
虞野问：“那条长道是干什么的？”
贝尔说：“运尸道，开玩笑的。”
进入的第一个实验室很寂静，但是奥尼恩斯摆摆手让所有人站住，指尖他悄悄说，“小心点，里面都是畸形种。”
都是，都多少？
每一条道上都是。
每一个畸形种都穿着白大褂，有些站在实验台前，有些捏着试管，还有些手按在仪器上，仿佛他们正和往常每一日一样工作时，灾难突然降临了。
他们都没有发现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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