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马上出列:“萧大姑娘这话着实荒谬!北戎善战, 派到北边抵御外敌的,岂能是不懂兵法之人?先前府上老太君便说过,令弟不曾学过兵法, 不适合北上。你此时又说让皇子和百官之子上,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么?”
王丞相和许尚书等连忙点头附和。
若皇帝将萧遥这番歪理听进去,那他们家, 都得出一个孩子上战场,这如何使得?
萧遥笑道:“我七弟今年不过13岁, 八弟12岁, 如此稚龄,如何能与各位大人家饱读诗书的成年公子相比?再者, 军营之中,除了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将士们, 还需要一些人整理文书和协理后方,诸位大人家里的公子, 岂不正合适?”
皇帝缓缓地点头。
王丞相见了, 没说话, 而是看了一眼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笑着说道:“整理文书和协理后方事宜, 更适合从新一届的进士中取之。”
许尚书低眉敛目没说话。
刑部尚书越众而出:“过几日是殿试, 万不可将新科进士派遣出去。”许尚书的嫡长孙就是新科进士,怎么能让新科进士上战场呢?
萧遥自然听得出,工部尚书和刑部尚书,都不是为自己说的,而是为王丞相和许尚书出头,不由得心中冷笑, 上前一步说道:
“诸位大人此时此刻, 还要推诿么?远城距此, 不过七日路程,中间只有一个小城抵挡,若不马上做决议,只怕三日后,北戎便直逼京师了!届时传到后世,京师被北戎攻破,皆因诸位大人舍不得家中儿郎,于诸位大人而言,难道面上有光么?”
皇帝听了这话,目光闪了闪。
他虽然才能不出息,可是也知道这些老东西,一个比一个奸诈狡猾,只知道争权夺利,并不真心为皇家着想。
萧遥这话,直说到他心坎里去。
永城被攻破之后,远城为什么那么快又被攻破?
就是因为这些老东西为了军权推自己的人,不管有没有才能,只是想将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王丞相自然看出皇帝的不悦,当即道:“萧大姑娘此言差矣,如今乃商议,并非推诿。身为百官,得想出最佳办法。”
萧遥反唇相讥:“想到京师被攻陷,皇上不得不带领百官出逃?想到更多的老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时候?恕我直言,诸位身居高位,却只会夸夸其谈,连派出家中一位公子保家卫国都不肯,实在愧对身上的官服!”
皇帝脸上的神色更冷了。
他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居然是萧大姑娘。
他早就想这么骂了,可惜这些老东西虽然争权夺利,可是对上他时,马上合作起来,让他毫无办法只能忍着。
工部尚书马上喝道:“大胆!萧大姑娘,朝廷命官不是你可以随意妄论的。”
萧遥没理他,而是向皇帝拱手行礼:
“皇上,北戎逼近京师,百官却在朝堂上吵成了一锅粥,民女不解,亦不敢苟同。民女今年及笄,乃一介女流之身,愿意北上抵御外敌,保卫大兴朝,请皇上下旨,赐我一官半职,让我为保卫大兴朝尽一份力。”
皇帝看向萧遥:“你说可派一位皇子北上,心中可有人选?”
萧大姑娘说得对,再让这些老东西想,没准京城就要被攻破了。
到时他即使能跑掉在后世的名声也不会好听,若不能跑掉,就成为亡国之君了,妥妥的遗臭万年!
如今难得萧大姑娘打头阵,他肯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百官大惊,难以置信地看向皇帝。
皇上居然认同萧大姑娘的提议?
他疯了吗?
萧遥沉吟半晌说道:“据民女所知,除五皇子外,其他皇子皆在六部,须在京城为皇上分忧,并调度一切,不适合前方,五皇子身上并无一官半职,最适合一同北上。”
五皇子请土匪劫掠萧煦和萧照的仇,她可都记着呢,就等这个机会了。
皇帝听得连连点头。
萧遥见了,便继续说道:“此外,民女认为,王丞相家的二公子亦适合前往,因为二公子文武全才,又不是嫡长子。”
王丞相的脸裂了。
二公子是大老爷的嫡次子,是府上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儿郎,比他大哥还出色,是府里最为重视的人才,萧遥说这个人选,绝对包藏祸心啊!
他看了萧遥一眼,目光冰冷如刀。
许尚书眉心一跳,觉得萧遥极有可能把许瑾推出来,便看了她一眼。
萧遥仿佛没看到王丞相和许尚书的目光,又道:“许尚书府上,原本许大公子便很合适,因为听闻他饱读诗书,就连兵书也有涉猎,可惜,许大公子参加个春闱竟也能差点病死,委实担不起重任。”
许尚书听到她没有推荐许瑾,并没觉得感激,反而心中恨极,只是面上不显,马上道:“萧大姑娘此言差矣,瑾儿春闱之所以病倒,只是因为春闱前便生病了。”
这个该死的丫头在皇上跟前说许瑾身体不好,不足以担重任,如果皇上记住了,瑾儿以后的晋升空间,可就狭窄很多了。
萧遥一脸诧异:“许尚书想是上了年纪,记错了吧?春闱前一日,我从城外的温泉庄子回来,还曾看见许大公子跟一帮书生与几位姑娘在城外的小梅林吟诗作对呢。民女观之,许大公子端的意气风发。”
许尚书纵使再心机深沉,此时也几乎忍不住动怒,恨不得上前抽萧遥一顿。
能跟书生在城外吟诗作对的,绝不是好人家的姑娘,只能是青楼女子或是教坊司的姑娘,这不是说,许瑾前一天还在跟那些女子鬼混,以至于参加春闱还病了一场吗?
再没有比这更诛心的话了!
他沉下脸:“萧大姑娘还请慎言。”
萧遥不解地看向许尚书:“难道说一句真话,也需要慎言么?”又道,“许尚书也是奇怪,说起让百官选派一公子北上作战保卫大兴朝,便一言不发,说到许大公子,便口若悬河,还不许人说真话。”
许尚书的脸色,瞬间成了酱紫色,厉声喝道:“一派胡言!”
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该该怎么反驳。
因此看向老太君:“倒不知,将军府上的姑娘如此家教。”
老太君一脸歉疚地拱手道:“是直白了些,我也常跟这孩子说,这样说话不讨喜,可是她不肯改。”
许尚书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难怪萧遥这个死丫头爱胡说,原来是一脉相承!
萧遥知道该适合而止,便不再理会许尚书,又点了在场三品官府上适合的公子。
她点哪个,哪个官员的心就高高提起,同时在心里疯狂找理由和组织语言准备反驳。
孰料萧遥点完了,话锋一转:“当然,这些都是民女的一些浅显见解,具体人选,我想各位大人都比我熟悉。”
皇帝听了,便说道:“既然如此,众爱卿推一个出来吧。朕就派老五前去,也好让孩子们有个伴。”
属于皇帝派别的官员忙站出来附和。
百官虽然不愿意,但想到从自己最得意的孙子改成由自己推一个出来,咬咬牙倒也能忍受,因此便拱了拱手表示遵命。
皇帝揉揉眉心:“军情紧急,众爱卿即刻回府拟定人选,明儿辰时整进宫来,午时一刻随大军北上。”
萧遥等人忙上前领命。
皇帝看到在一群老头子中间的萧遥,觉得眼睛都没那么疲惫了,又想到她今年才十五岁,就要代替将军府出征,刚才又帮了自己的大忙,便道:
“萧大姑娘乃将军府出身,深得老太君和萧将军教养,军事能力杰出,又有一片保家卫国之心,封营千总。”
萧遥忙上前:“谢皇上厚爱!”
许尚书和王丞相等都来不及开口反对,就听到萧遥跪地磕头谢恩,顿时都在心里骂这死丫头够奸诈。
萧遥却不管那么多,营千总属于正六品,算是个比较大的官了,到时她可以直接领兵,而不是从一个小兵开始。
这有利于她更快更好地往上爬。
皇帝抚须点头。
萧遥又道:“臣府上有些护院,正是此次跟随臣一起剿灭黄泥山土匪的手下,臣想带他们一同出征,请皇上成全。”
皇帝再次点头:“可。不过,万不能破坏军纪。”现在北边的兵马都不大够,其他地方的兵马,又不能轻易离开,萧遥能带一部分兵马,再好不过。
萧遥马上表示不会,然后辞别皇帝,跟老太君并萧煦萧照离开皇宫。
许尚书黑着脸回到家里,叫来许瑾一顿臭骂。
许瑾被骂懵了,听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原委,马上委屈道:“祖父,瑾儿春闱前几日都在家温书,并不曾外出,何来与女子在城外吟诗作对?”
许尚书这下也懵了:“你说,你当日并未外出?”
许瑾忙点头。
许尚书顿时咬牙切齿:“该死的臭丫头!”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萧遥这个臭丫头,居然敢骗他!
可是,他能怎么办?能冲到皇帝跟前说,萧遥那个死丫头撒谎了吗?
到时萧遥那个死丫头随便说一句她看错了,他还能如何?
许尚书为官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黄毛丫头骗得团团转,越想心里越难受,到夜里,竟病了。
可他不敢病,不然御史参他一本,说他因为舍不得家里儿郎上战场才病了,他该如何自处?
他是不怕皇帝,可是,另外两派那些老东西都不是省油的灯,肯定会狠狠扒他一层皮的!
却说五皇子,他得知北戎即将逼近京城,马上让皇妃收拾东西准备南下。
正在这时,却被皇帝召进宫中。
踏着雪水走向御书房,五皇子心中很是不解。
因他爱钱,平素又混不吝的,父皇不怎么待见他,没事几乎不会召他进来的,这次突然召他进来,难道又有人参他了?
进了御书房,五皇子听完皇帝的话,脑袋一阵阵发晕。
这比被满朝御史参一本更头疼,更可怕,他下意识认为自己听错了。
因此看向皇帝,难以置信地问道:“父皇,你说什么?”
皇帝道:“北戎逼近京师,须上下一心抵御外敌,你是皇子,又不在六部任职,这次,便一同北上罢。”
五皇子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如同挨了个焦雷,马上叫道:“父皇啊,你也知道儿臣是个纨绔子弟,什么都不会,怎么能派儿臣去打仗呢?儿臣不会啊!”
皇帝不以为然地道:“不需要你上前线杀敌,你在后头坐镇就是。”
五皇子连忙找借口推诿,各种说自己不行。
可惜,往常他一撒泼就心软的皇帝,这次却咬死了让他去。
五皇子对皇帝也算了解,这下知道无法更改,忍不住便问道:“父皇,到底是谁如此有见地,居然推荐我前往啊?”
皇帝见五皇子这是认命的意思,心情好了几分,倒也没瞒着他,当下说道:“是萧大姑娘推荐你的。她说,你的其他兄弟在六部,走不开,只你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又是行商的,人脉很广,适合北上抗击北戎。”
五皇子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萧遥将自己推出来的,当场就气得变了脸色:“这个死丫头!”居然敢摆他一道,真是岂有此理!
皇帝道:“什么死丫头,萧大姑娘是朕封的营千总,你不许胡说。”
五皇子咬牙切齿:“她就是死丫头!”
皇帝见了,皱起眉头:“我原想封你一官半职的,可是看你这样子,身上有了官职,难免会欺负萧千总,这官职便不封了。你北上之后,好好办事,办得好了,回来再给你封王。”
五皇子顿时有吐血的冲动,忙叫道:“父皇,你还是给儿臣封个一官半职罢,不然儿臣在军中,不过一介白身,只怕说话也无人肯听的。”
皇帝摆了摆手:“你是皇子,谁敢为难你?不许多说,快回去收拾行囊,明儿出发。”
朝中那些老东西推荐的人选,他是真的不怎么信得过,比起他们,萧遥反而更值得相信,哪怕希望渺茫。
所以,他不能让五皇子到时管到萧遥的头上,让萧遥无法发挥原有的威力。
五皇子好说歹说,都没能让皇帝改变主意,只得道:“父皇也知道,儿臣不学无术,若大军抵挡不住,儿臣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恳请父皇让厂卫的袁旭跟随儿臣一起出征,在关键时刻保儿臣一命。”
皇帝看向五皇子,见他大有自己不答应就死缠烂打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准了。”袁旭是厂卫的人,能收集情报,也可以算是他的眼线,跟着去了前线也好。
五皇子得了皇帝的准许,心里好受了些,便开始给萧遥上眼药。
可惜,不管他说什么皇帝都不信,反而在他说多了之后,厉声勒令他这次北上绝不能欺负萧遥。
五皇子被训了一顿,只得抱着吐血的心情出宫。
回到府上,他的牙齿还是咬得咯咯响。
他是真没想到,萧遥这个死丫头,居然敢坑他!
而他父皇,还因为这个死丫头,连官职都不肯封给他!
真是岂有此理!
当晚,两个消息如同飓风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
第一个消息是,将军府的大姑娘获封营千总,明儿代替将军府出征,北上抵抗北戎!
第二个消息是,从三品以上的官员有感于萧大姑娘以一介女子之身北上御敌,决定也让府上儿郎明儿跟着投军,为保卫大兴朝尽一份力!
周侍郎太太大惊失色:“这是疯了吗?不仅让一个女子去打仗,还让那么多朝廷命官的孩子上战场,要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会打仗啊!”
周侍郎摇着头,语气复杂地道:“百官想将萧家推出去做替罪羔羊,可是被萧遥反过来咬了一口。”
萧家这个大丫头,居然来了这一手,不容小觑啊!
周侍郎太太不以为然:“她懂什么,肯定是将军府的老太君吩咐的。”
周侍郎看向她:“能听吩咐,又能成事,也是一种本事。”
周侍郎太太不乐意听他夸赞萧遥,便转移了话题:“那些要送家中儿郎上战场的,估计会记恨萧遥那个死丫头。”
周侍郎点头:“这是自然。不过若她当真是天生将才,在此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百官便奈何不了她。”
这些,萧遥估计也知道,不过将军府被架到火上,她也只能拼一把了。
周侍郎太太冷笑:“一个女子,还想立军功,做梦呢!我猜啊,她进军营没两日,就得当逃兵!”
第二日一早,萧遥一身男装进宫。
不过,虽然是男装,她并没有刻意将自己打扮成男子,只是将头发盘起来,这么看着,倒像个罕见的如玉郎君。
来到殿外,萧遥发现各家儿郎都来了。
她发现,自己一来,这些儿郎,就用或怨或感激或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
萧遥微微一笑,拱手行礼:“见过诸位兄台。”
那些恨她将自己拉下水或者看不惯她的,并不想搭理她,可是他们看到四周站着不少太监,或许有皇帝的心腹,若他们不理萧遥,叫这些心腹传到皇帝耳中,皇帝只怕会怪罪自己,因此都只能拱拱手,跟萧遥见礼。
皇帝很快露面,勉励众人一番,又下旨正式封萧遥营千总。
这个册封一下来,众儿郎的神色都很不好看。
这不是说,萧遥职衔比他们高?
可是,凭什么啊!
萧遥一个不学无术的泼辣女子,怎么可以越过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男子身居高位?
那可是正六品的官呢!
这时有官员出列:“皇上,既然封了萧千总,那其他公子呢?”
皇帝道:“萧千总曾领护院剿灭黄泥山一窝土匪,立下战功才得官职,若哪家儿郎也有此战功,可与朕说来,朕定然也分个一官半职。若没有,到战场上杀敌,朕再分派也不迟。”
这下,大家都没话了。
皇帝看起来虽然偏心,可人家是有理由的,他们真不好说什么。
皇帝忙得很,很快让众人回去做准备,午时出发。
萧遥等人马上散了,回自己的府上做最后的准备。
她刚骑马冒着小雪回到府门口,就见斜刺里有人冲出来,走到自己跟前。
萧遥忙一勒马匹,喝道:“你是何人?”
将军府的门子见了,连忙跑下来,纷纷叫道:“大姑娘没事吧?”
萧遥刚要说话,就见冲到自己马匹跟前的人抬起脸来,道:“萧大姑娘,是我——”
萧遥低头一看,见竟是悄悄跑掉的庞三姑娘,不由得有些吃惊:“是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原先,她的人也曾关注过庞三姑娘,后来见庞三姑娘很会躲,能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便没有再关注了。
所以她后来也不清楚庞三姑娘的行踪。
庞三姑娘面上露出哀求之色:“萧大姑娘,我听闻,你要代将军府出征,可是真的?”
萧遥点头:“是真的,午时出发。”
庞三姑娘忙道:“萧大姑娘,我也想随你一同北上抵御北戎,请你带上我罢。”
萧遥听到这话大奇,忍不住翻身下马:“你为什么也想北上抵御北戎?”这时代的姑娘家,门也不怎么出,更不要说上阵杀敌了。
庞三姑娘抬头看向天空,伸手接住飘落下来的雪花,道:“我不想做这个世道里循规蹈矩的女子,我想留下点什么,证明我来过这个世界。”
萧遥更吃惊了,但吃惊之余,又有几分佩服,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这次北上,我会率领我府上的护卫一路急行军,你一介弱女子,怕是跟不上的。”
她也不可能为了等庞三姑娘而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庞三姑娘道:“只要你愿意让我加入你的队伍,我可以自己去。萧大姑娘,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我学过一些医护,一定帮得上忙的。”
萧遥看着庞三姑娘那双充满期待的眸子,最终还是点点头:“我给你一个信物,你到时可以北上寻我。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你一个孤身女子北上,很容易遇上危险的,所以,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庞三姑娘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我一定能到北边跟你汇合的!”
萧遥从身上掏出自己的一枚玉佩递给庞三姑娘,道了珍重,便回府了。
在这个世道,庞三姑娘这样的女子,太难得了。
可惜,她没有空等她一起出发。
袁旭看向坐在对面的林稽,说道:“你家里,希望你从文,而不是上战场杀敌。”
林稽凛然道:“若是盛世,我自然从文,可如今是乱世,我更愿意策马御敌!”
袁旭道:“既如此,你等殿试过后,亲自求皇上委派你北上罢。你家里于我有恩,我不能违背你家族的意思帮你。”
林稽很失望,又劝了袁旭几句,见袁旭不为所动,只得不快地走人。
袁旭看看时间,很快出门,直奔千金楼。
庞二姑娘见袁旭来了,马上站起来:“袁大人,你来了,可有我三妹的消息?”
袁旭摇摇头道:“暂时还未有。”
庞二姑娘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沉吟片刻说道:“听闻萧大姑娘将出征御敌,我三妹崇拜萧大姑娘,或许会投奔她,请袁大人往这个方向查一查。”
袁旭点头:“好。”
庞二姑娘又拿出一枚桃符,递给袁旭,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到庙里求的,袁大人和唐大哥都要出征,我没有别的,只能送桃符,祝愿你们平安。”
袁旭看了看那桃符,伸手接过,深深地看了庞二姑娘一眼,道:“谢谢。”
辞别庞二姑娘,袁旭直奔五皇子府上。
皇帝命他跟着五皇子,所以他直接来了。
刚来到,就听道五皇子在大发雷霆:“萧遥那个死丫头,别落在我手上,一旦落在我手上,我必不会让她好过。”
“当真是她提议让殿下出征的?皇上怎么会听她的?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五皇妃不解地问。
五皇子怒道:“难道父皇还会骗我不成?你别以为那个死丫头年轻便是个什么不懂的蠢丫头,那个死丫头鬼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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