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的人生还需他自己选择,就当这是场历练,邬童为出题官,他作为评论员,是留是走,是撞倒南墙还是望而却步,都由小松自己去决定接下来的路。
如果对方择了后者,那一定是邬童的话起了效果,亦或是对方本身的意志就不够坚定,不够爱,尽早放弃也是好的。
如果是前者……前者,那便当是大梦一场,各自为自己拼尽全力的活一次,荒唐就荒唐吧。
“你的意思是……”邬童眼中的讶然表露无遗,声音渐渐变小。
“先看看他能不能熬过去再说吧,如果这点难度都跨不过去,真的没必要拖他下水,”即便辰阳有所心动,尹柯抬眸看着夜空中闪耀的群星,稍远离群的那一刻似乎略显暗淡,许是距离月亮太远,许是收到阳光的折射面积太小。
他期待着这颗星星闪耀的那一刻,无论是以哪种姿态和方式绽放光芒。
“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辰阳的声音突然传来,吓了邬童和尹柯一跳,什么伤感,什么豁然,什么严肃的情绪通通一挥而空。
这大晚上的,到处是窃窃的蝉鸣,中间还夹杂着几声蛙叫,还是山村农地,先不说入秋夜晚本生就有些寒凉,四周黑布隆冬的不可谓不吓人。
尹柯和邬童同时舒了口气,看向前面一副兴师问罪架势的某人,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茬,不由想到如果小松在就好了,每次锅都是他来背,谎也就属他撒的最差劲最夸张,这次没有他在,还真不习惯,连理由都不好编了。
“……陶老师和安主任在亲热,我和尹柯不好一直待在那看,就过来走走,顺便透透气,”邬童趁着夜色暗沉,黑漆嘛唔的,伸手蹭了蹭尹柯,让对方配合自己。
他好不容易编出一个很合理的借口,别对方一开口就露馅了,尹柯撒起慌来,那结巴的毛病还是挺明显的,简直就是送分题——不打自招,虽然偶尔掩饰的好。
“嗯,”尹柯点点头,伸了伸懒腰,故作困乏的打了一个哈欠,无比自然的转移了话题,“这都十点半了,我们回去休息吧。陶老师说明天早上大家都得六点半准时集合,绕着这个村跑步热身。”
“这样也不错,清晨山里的空气质量很好,就是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什么有趣好玩的地方,”辰阳期待的说着,随即轻笑了一声,“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们了,看你们很有默契的抖了一下,蛮有意思的。这难道就是投捕手之间的默契吗?”
“……”
“……”
尹柯和邬童瞬间消声,回答辰阳的只有无数道蝉鸣以及蚊子的‘嗡嗡’声,辰阳伸手拍在微微刺痛的脖子上,不舒服的蹙着眉,也不继续待在这儿打趣两人一起牺牲喂蚊子了,“我们回去吧,这里蚊子太多了。”
各自回到帐篷,邬童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抿了抿唇,神色一片复杂,歉疚、不安、担心一一闪现,班小松这家伙不会难过的玩消失吧,他想想又觉得是自己多虑,大家都还没回来,说不定小松跑去焦耳他们那边了。
翻看手机,胡思乱想兼自我安慰间,瞌睡虫找上了邬童。
累了一整天,早上追车跑,中午又是捕鱼又是烧烤,晚上还要帮忙陶老师布置告白场地,身上的肌肉几乎没有一刻真正的放松过,现在一沾帐篷,虽然没有家里的大床要来的舒适柔软,也禁不住袭来的困倦,很快,他便合眼睡了过去。
尹柯和辰阳那边就没那么好眠了,辰阳将帐篷拉链拉上,终于不用被蚊子追着咬了,也不知怎的,自己的血貌似特别吸引此刻吸血昆虫,脖子痒痒的,今天中午感到难受的腰侧不抓挠一下就难受的慌。
翻了几次身,尹柯也发现了他的异常,“怎么了?”
“很痒,应该是乡下毒蚊子盯的,”辰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尹柯听罢,先忙坐起身,拿手机照着包找出了一包湿巾,“你别去挠,挠破皮就更不好了。我带了湿巾,有消毒作用,应该有点效果。哪里痒?我看看。”
“这里,还有脖子,”辰阳就着尹柯照过来的灯光,拉开上衣,看了看腰侧,果然,那里肿了一个包,尹柯看了不禁皱起眉头,后悔没把止痒的药膏带过来。
他将灯光照向辰阳的脖子,发现上面还有一小淌血迹,想到回来前辰阳自己拍自己毫无留手的那一下,心知对方是打中了吸足血的蚊子。
“你别抓了,我给你擦一下,”尹柯俯下身,认真细致的把血迹擦干净,又拿了一片消毒湿巾分别擦拭对方红肿的两处,大功告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柔声询问着,“现在有没有好点儿了?”
他眼中满满的柔情和关怀仿佛下一秒就收势不住,喷薄而出。
辰阳原先因痒意而感到烦闷不已的表情,在对方逐渐炙热的目光中慢慢怔愣、直到不好意思正面相对尹柯的视线,简直是挑战羞耻心的极限。
一时间,帐篷中的温度开始上升,辰阳嗫嚅了一下唇,不敢做什么大动作,生怕某人不考虑此处的环境化身成狼,小心翼翼的答道,“比刚才好多了。”
“辰阳,”尹柯轻声呢喃,辰阳应道,“嗯?”接着又是一声辰阳,他不知道尹柯怎么了,转过头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然而,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窒息而柔软的触感,辰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愚蠢,简直是自投罗网。
尹柯将辰阳的懊恼和羞涩看在眼里,琥珀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果然,今天这地方特别甜,难怪中午那只好色的蝴蝶一直停在这里不舍得离开。
时过半晌,在分唇的间隙,辰阳的呼吸终于重新夺回了自主权,气息稍稍不稳,在黑暗中,只听尹柯闷笑一声,拇指抚摸着那片诱人的软糯唇瓣,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传入耳里,自带撩技,“很甜,怪不得那只色蝴蝶也喜欢这里。”
如果灯光充足,不是现在这般黑暗,辰阳烧红的面颊一定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表露无遗。
“蝴蝶知道什么,昆虫是没有思想的,再说了,那只蝴蝶是公的,尾部有一对一条直线状的夹尾器,”辰阳无语的对明显找借口占便宜的某人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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