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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烂漫,落英缤纷,春风徐徐吹过枝头,送来阵阵暖香。
桃花树下,坐着一个浪荡不羁的少年郎,他一头长发不扎不束,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宛如魏晋狂人。眸如星,眉如剑,俊朗的面容上尽是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流。
少年名叫洪七,是一位丐帮弟子,以天为盖,以地为庐,浪迹江湖,四处闯荡,今日路过此地,见风景甚佳,便停留于此。
嫣红的花瓣落了一身,洪七随手拂去,美酒入喉,他提着酒葫芦,高唱《六州歌头》。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
肝胆洞。毛发耸。
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推翘勇。矜豪纵。
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
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吞虹。
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
狡穴俄空。乐匆匆。”
豪迈潇洒的歌声冲天而起,引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只见枝叶簌簌颤动,从重重花木中走出了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
她肤如凝脂,眉如远黛,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好像天上星辰,灿灿的发着光。
姑娘的眸中荡漾着笑漪,她向洪七走来,发带上缀着的金铃铛随着她的脚步,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奏成一支欢快的乐曲。
“你唱的可真好呀!”苏汐笑着称赞道,双眼弯成了两道月牙。
洪七的脸忽然间染上了薄红,像那纷纷扬扬的桃花,他轻咳一声,不好意思道:“姑娘谬赞了,见笑。”
苏汐摇了摇头,头上的金铃铛又开始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听得洪七的心也跟着叮叮当当的。
“没有啊,你是真的唱的很好,可以再唱一遍吗?”
面对她的请求,洪七又怎么可能拒绝?他再次唱了起来,可不知为何,一看到那张如画的面容,就脑子一片空白,原本无比熟悉的曲子,唱得断断续续,到最后还忘词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洪七挠了挠头,脸红道:“抱歉,这首曲子我没怎么唱过,忘词了。”
才怪呢,其实已经唱过上百遍了。
苏汐笑道:“没关系呀,既然你唱不出来了,那不如我唱给你听吧!”
于是苏汐唱了一首桃花歌,她的声音软糯甜美,像颗糖,又像只活泼的小兔子,可爱得让人想揉一揉。
洪七看了看自己的酒葫芦,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唱完后,苏汐问洪七:“好不好听?”
洪七忙道:“好听!好听极了!”
苏汐指着他的酒葫芦道:“那你请不请我喝酒呀?”
洪七便将自己的酒葫芦递了出去:“姑娘请!”
苏汐好奇地拿着酒葫芦,左看看右看看,她牵住葫芦上系着的红线,轻轻一拔就把小木塞拔了出来,正要喝,洪七忽然间想起什么,连忙阻止:“咳咳!姑娘,你不能喝!”
苏汐疑惑道:“为什么?这酒很烈吗?”
洪七一时语塞,恨不得打死自己,洪七啊洪七,你个笨蛋,你以为现在在你面前的是那些不讲究的糙汉子吗?居然拿自己喝过的酒葫芦给人家姑娘喝!
这些话终究不好开口,洪七只好道:“是啊,这酒很烈,喝一口就醉了,姑娘还是不喝为好。”
苏汐失望地把木塞按了回去:“好吧,那我今天就不喝了,下次你可要请我喝酒啊!”
洪七连连答应。
苏汐见洪七腰上系着一串铜钱,问道:“你为什么把钱挂在身上?”
洪七道:“这是丐帮弟子的标志,铜钱越多级别就越高,长老可以挂九个,帮主挂十个。”
苏汐数了数洪七身上的铜钱:“一、二、三、四、五,哇,五个!你真厉害!”
面对她崇拜的目光,洪七心底那种少年人现在漂亮姑娘面前好好表现的心思一下子就勾了出来,问她:“你想听我讲讲丐帮的事吗?”
苏汐点了点头:“好啊好啊!”
于是洪七开始向她讲述那些豪侠往事,四海皆兄弟,杯盏论英豪,不求五花马,千金裘,但求无拘无束,逍遥天地间!
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个充满传奇的故事,苏汐激动不已,对这个江湖充满了向往,虽然她一直都离江湖很近,但其实从来没有接触过。
于是苏汐问道:“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洪七道:“听说钱塘江的潮波澜壮阔,我想去那看看。”
苏汐拍手道:“太好了,我也正想去那,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洪七当即答应,于是两人便结伴同行,一起去了钱塘县。然而不是处处都有客栈民居可宿的,路过人迹罕至的山林时,就只能以天为盖,以地为席。
夜风寒凉,洪七怕苏汐冷,便生了一堆火,又解下自己的袍子,盖在她身上。
天上繁星闪烁,眼前的姑娘睡得正香,洪七看着她头上的金铃铛,忍不住伸出手指,悄悄拨弄了一下。
叮叮当,好听极了。
他又拨弄了好几下,正偷笑着,忽然间就愣住了,脸上一片绯红,干什么呢?趁人家姑娘睡着玩人家的铃铛,像话吗?
洪七触电般收回手,脸上烫烫的。
走了好多天,两人都没有到钱塘县,天上还渐渐下起雨来,苏汐打开系统面板,眼见着健康值一点点往下掉。
“前面有个茶棚,咱们赶紧上那坐着去吧!”洪七眼尖,连忙带着苏汐进去躲雨。
两人坐在茶棚里喝茶聊天,等雨慢慢变小,就在这时,忽然来了一位游侠,对茶棚里的一个蓑衣客道:“追风剑,可敢出来一战?”
茶棚里一下子就沸腾了,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等着看热闹。
苏汐凑到洪七耳边,小声问道:“追风剑是谁啊?”
洪七的耳朵一阵酥麻,手指不自觉动了动,答道:“他是江湖上最近出名的一个剑客,据说出剑快如闪电,能在瞬息间连刺七八剑,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就先被他打败了。”
苏汐眨了眨眼,心想那也不是很厉害嘛,洛风师兄可以连刺十几剑呢,糖糖就更不用说了,唐门暗器,凭的就是手速。
在江湖上受到挑战,如果不应战,名声就会一败涂地,被人嘲笑胆小如鼠,追风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应战了。
一场比试下来,游侠胜了,可他不仅折了人家的剑,还得意洋洋盛气凌人地道:“什么追风剑?我看也不过如此嘛!你以后干脆改名叫乌龟剑得了!”
追风剑听到众人的嘲笑,羞红着脸,又是屈辱又是悲愤,却毫无办法。
这时只听洪七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阁下何必如此?”
游侠一看是个年轻的后生,不屑道:“黄口小儿,你又出来管什么闲事?想要教训我,有本事你就打败我啊!”
洪七哈哈大笑:“不敢不敢,倘若我胜了,前辈可愿将自己的马赠给我?”
游侠想也不想便道:“你若真有那本事,马儿自然是你的!”
于是洪七提起绿竹棍,纵身一跃,来到了游侠面前,他拱手抱拳,洒脱道:“前辈请!”
苏汐握拳助威:“七哥,你一定会赢的!”
听见她的称呼,洪七的眸光颤了颤,扬起一个爽朗的笑容。林风飒飒,吹动他的长袍,上面的海波纹如浪潮般涌动,少年眉眼灼灼,如桃花般鲜明。
剑光闪,袖袍展,洪七身姿矫健,迅捷如风,他拳势威猛,如怒海狂澜,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让对方难以招架,棒诛天下清刍狗,棍扫乾坤日月避,飞龙在天潜龙袭,神龙摆尾蟠龙击……
哚的一声,洪七的青竹棍点在了游侠的麻穴上,对方的手立刻失去知觉,剑掉在了地上。
洪七扬眉一笑:“前辈,承让了!”
游侠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剑,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他还这么年轻……”
苏汐走到游侠面前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言罢,洪七带着苏汐骑上马儿,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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