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齐小公爷火场救人这事传遍了整个汴京城,两家先前已经订婚的事情更是无人不知,人人均赞叹齐小公爷情深义重。执政大人的女儿虽说被救了出来,却至今未醒,大夫诊断的结果并不乐观,不少人暗地可惜她只怕是命薄福浅。
林染待在身体里,颇为怨念:“我还有多长时间能出来?齐衡恐怕急坏了,早知道我直接跑出去了,以后倒霉点就倒霉点也无所谓。”
系统回答:“从某种程度上说,你这次是给荣飞燕挡了劫数。咱们利用这一场火灾骗过天道,表明你已经应劫,以后就不会有大问题。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是不这样做,关键时刻一点点的运气是会致命的。有我在,你再待个几天就好。”
林染发散思维的问:“那按照剧情,齐衡的妻子的命数貌似不咋地,我以后会不会还要继续应劫?”
系统顿了顿:“看这个世界严格奇怪的规则来看,不排除这个可能。”
林染摆了摆手:“算了,以后的事情再说吧。你替我多安抚一下齐衡,他肯定担心坏了。”
此刻,邕王府。
嘉城县主砸了一套茶具对邕王说:“父王,那个女人没死!小公爷还冲进火场抱她出来,整个汴京都知道了。以后我嫁到齐国公府去,别人会怎么说,肯定会嘲笑我比不过她!”
邕王妃拉住自己女儿:“你怎么跟你父王说话呢?那姑娘现在虽说没死,大夫不也说了很难醒过来了吗?他们这婚事迟早要解除的,你急什么!”
“母妃,那万一她醒了呢?”,嘉城县主有些凶狠的说,“依我看,不如——”
邕王打断了她的话说:“那是当朝执政的女儿,你当参知政事是个摆设?”
嘉城县主被邕王眼里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敢再说。
邕王妃劝道:“本以为那姑娘死了,婚事自然作废了,可现在她只是昏迷还没多久,那齐国公府肯定不好说退婚的事,等再过些日子,这事过去了。我就找平宁郡主商量你们的婚事,他们家若是敢不同意,你父王自会为你做主的。”
嘉城县主还是很不放心:“我就是担心她过两天就醒了,就不能趁现在把我和小公爷的婚事订下来吗?反正齐国公府不也没下聘?”
邕王妃叹了口气:“这小公爷为了她敢置生死于不顾,现在肯定不会答应娶你的。就算咱们强权压人,但你父王离间林自闲和兖王就是为了趁机拉拢他,如今她女儿生死不明,我们就逼齐衡娶你,说不定还让他察觉动手的其实是我们邕王府。你现在要以大局为重,知道吗?”
邕王点了点头:“你母妃说的对,我现在烦着呢,你的事等一段时间再说。那兖王的儿子也不知道怎么逃出来的,那姑娘也被齐国公府那小子救了出来,好好的一局棋给毁了,气死我了。”
邕王妃闻言有些担心:“那现在怎么办?万一他们查清真相,联合起来。”
“我们布置充分,他们应该不会查的那么快,但现在兖王的小儿子没死,他们就多了一些线索”,邕王揉了揉眉心:“事已至此,未免夜长梦多,咱们不能给兖王一党反应过来的机会。如今“铁证”摆在林自闲面前,尽快联合他把兖王给扳倒,时间拖久了对我们不利。”
林自闲见齐衡为了林染的事神伤不已,只好让他跟在身边一起查张府的火灾,一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二也正好可以让他明白人心险恶。
林自闲的目的达成的很好,齐衡原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失火事件。这一接触,才明白里面还有如此多的腌臜龌龊。
不过几天,林自闲带着齐衡一层层抽丝剥茧的揭露真相。
齐衡从未想过自己一个男子,也能惹出这般祸事来。邕王的险恶用心、争储之中的波云诡谲,更是让他让大开眼界和后怕。若是兖王的小儿子没有出去,或者自己再晚到一步......每次一想到这些,齐衡便后怕不已,在加上林染如今还未醒来,他更是每日焦虑不已。
邕王的想法很美好,计划也很周全,若是常人只怕查个几个月也不一定能知道真相,只能停留在兖王意图破坏林染的名节,让儿子娶她这一层面。
可惜林自闲是系统化身,不是常人,邕王注定要失败。
邕王在争储之中自然也不是干干净净的,这些东西系统要到手也很容易。先前兖王已经明白是邕王想诬陷他,可惜他多次上门拜访都被林自闲拒之门外,正是心焦的时候,就收到了林自闲的暗自传信,当即回信明天一定配合,一想到邕王要遭殃之后,自己就将成为唯一的皇位候选人,可把他乐得一晚上睡不着。
“元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会亲自在朝上替染儿出这口气。”
“伯父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齐衡犹豫再三还是开口祈求道,“伯父,可否允我去看一眼林妹妹?”
林自闲摸了摸胡须,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半晌才说:“这——于理不合。”
齐衡拱手请求道:“我和林妹妹有婚约在身,更曾盟誓永不负她。在我心里,早已经把她看做我的妻子,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她昏迷不醒这些日子,我总做噩梦梦见她——我心中实在是害怕,林伯父就让我去看她一眼吧?”
“罢了,罢了——”林自闲声音有些哽咽的说,“你去吧,万一她以后——醒不过来,肯定也想听听你跟她说话。”
齐衡到了林染屋里,走到床边,见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眼角猝不及防就滑下一行清泪。
林染容颜雪白,殊无血色。齐衡的手缓缓伸出去又在她脸颊边顿住,收回手掌抹掉自己的眼泪,他扬起一个笑容开口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总是这么狠心,都睡了好些天了,怎么还不舍不得醒?”
“傻瓜”,林染听见他的声音,又不能开口,心里也不好受。
“都怪我非要在马球场上出风头,被嘉城县主看中,才惹出这场祸事”,齐衡叹了口气,“不过你放心,明日你爹便要在官家面前参邕王一本,一定为你报仇。”
“这也不能怪你,都是他们立身不正”,尽管知道他听不见,林染还是认真的回答在心里回答。
齐衡絮絮叨叨的一说就是半个时辰,林染认认真真的听着,只觉他这些天经历这一遭,想法都变了不少。
第二日,朝堂上御史参邕王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迫害重臣之女、意图攀诬谋害皇室子弟......
林自闲准备充分,加上人证物证俱在,更有兖王及其党羽的“痛打落水狗”,昨天还风光无限的邕王,就这样被削了爵位,再无翻身的机会。
要不是皇帝因为林自闲这个变数,如今身体好了不少,差点气晕在朝堂上。
邕王倒台着实猝不及防,有人惊讶于邕王的兵行险招,有人感慨林大人查案速度快,林党势力果真盘根错节,仅仅几天过去,火灾真相被查清,偌大的邕王一党彻底覆灭,大家也对对这位执政大人的手段有了更深的了解,就连兖王也开始想着以后登基要如何削弱一下林党的势力了。
林染都觉得自己在身体里要待的发霉的时候,系统的“封印”技能终于解冻。
齐衡一得知她醒来的消息,大喜过望,立刻赶到林府去见他。
齐国公府夫妇也松了一口气,虽说先前因为齐衡冲进火场这事,平宁郡主对林染产生了一些心结。但到底舍不得看见儿子一天天神思不属、郁郁寡欢的模样。如今也只能安慰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
因为邕王弄的这一出,下聘晚了,吉日也得另找,齐衡和林染的婚事就推到了九月中旬去。
齐衡因明年还要参加科举,时常来找未来岳父请他指点学问,偶尔也能见到林染,同她说几句话。
盛明兰本应该在宥阳老家待到年底在回来过年的,但为了参加林染的婚礼,她还是一人先回到汴京城。
婚礼这天,林染一大早就起来,沐浴、更衣、上妆。
齐衡今日一身红衣分外惹眼,更显得唇红齿白,容颜之清俊世所罕见,不知惹得多少姑娘哀叹。他带着迎亲队伍到林府门前,被林语城好一番刁难,又是作诗又是射箭,这才被放进去。
新娘一袭绿衣、金丝镶边,手执团扇缓缓走出,面目虽不可见,但身材苗条,自是林染了。
“岳父大人请喝茶——”
林自闲笑眯眯的喝了茶叮嘱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愿你二人日后能够携手同心,相互扶持,恩恩爱爱,意笃情深。”
他说完看着林染,眼中似有泪花:“元若,我女儿这一生一世便交给你照顾了,你日后若是对不起她,我定饶不了你。”
齐衡偏头看了一眼林染,郑重的保证道:“岳父大人放心,我今后必定爱她护她,绝不忍让她受半点委屈。”
到了齐国公府,还有各种繁琐的礼节等着林染,一趟下来也挺折腾人的。
新房里,林染以扇遮面坐在摆了合卺酒和各种诸如枣子、黍米等五谷的方案边。
“嘎吱——”
齐衡推门而进,坐到林染对面,一股淡淡的酒味弥漫。他骨节分明的手伸向林染面前的团扇,轻轻握住扇柄往右边一移,扇面背后的花朵般的人儿对着他莞尔一笑。林染本就生的好看,此时在烛光掩映下,更显玉颜娇丽。
“元若哥哥——”
齐衡挪到她旁边笑着说:“如今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林染一双美目凝视着他:“官人,夫君,相公?”
“娘子”,齐衡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大红花钿,“你今日很美。”
林染看着眼前的新郎官,面如冠玉、眉似远山、目若朗星,红烛之下浑似美玉生晕,俊朗得出奇,双手握住他的手掌俏皮的问:“难道我以前就不美吗?”
“是我说错话了”,齐衡握住她的温软如绵的小手,不由心中一荡,“不论什么时候什么装扮,你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
林染抿嘴一笑说:“你在我心里也是最俊的。”
齐衡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皱了皱眉:“今日被灌了不少的酒,我先去沐浴,即刻就回。”
等到齐衡回来时,下人都已经退下,林染梳洗完,拆了珠钗,坐在床边等他。
齐衡走过去,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有些感慨的说,“我总觉得跟做梦似的。”
林染闻言忽的凑过去在齐衡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偏头问:“如何?梦醒了吗?”
齐衡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火热,一个横抱把人抱进怀里正要倒到床上去。林染着急的指着案上的两个杯子说:“还有合卺酒没喝呢”。
“差点忘了”,齐衡一脸懊悔的模样,把人抱到案边放下,托盘里两只酒杯间系着一条红线。
两人红着脸,各执一杯酒,一饮而尽。
齐衡有些局促的开口问:“你累了一天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林染摇了摇头:“你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了,不饿。那你要吃东西吗?”
齐衡眼睛一亮,也摇了摇头,牵着林染坐到床边,说话声有些颤抖:“娘子,我们安置吧!”
林染主动靠近他怀里,温香软玉在怀,他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几下,却见她顺从的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妩媚娇怯的模样让他不禁全身滚热,再也难以克制。
齐衡将人压倒在床上,腰背出力撑住身子,不令自己全身都压在她身上。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林染的额头、脸颊、耳垂、脖子,同时手往下移轻轻一扯腰带,探进衣服里去......
林染躺在床上,任齐衡如何亲她疼她,她都顺着他,主动去就他......
床上红帐垂落,遮住一室春光。男女式样的衣裳腰带散落各处、透出些许旖旎。
屋里红光照应,零零碎碎的暧昧的声音飘散在床帏间,屋外房檐下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的响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染腰都酸了,眼见某人还精神奕奕,忍不住问:“你都不累吗?”
齐衡没有回答,只柔声说:“这回你叫我元若哥哥吧!”
林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你方才还让我改口的?”
“这不一样。”
“唔——元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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