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疯狂撞击墙壁和隔离门发出的巨响让安明晦和凯特同时回头看向阿洛伊斯,硬是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阴沉的意味。
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凯特往后退了几步, 瑟瑟发抖地补充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事实上在你来之前, 只有森德拉先生进入过隔离室内为院长进行检查或治疗,后来情况恶化, 就再也没人能进去了。”
被阿洛伊斯盯着多少有些分神, 安明晦感觉到一些异样的感觉, 但又说不清是什么, 便姑且草草结束了这次短暂的聊天:“……那就先不说了,我进去看一下。”
结束了这场短暂的对话, 安明晦套上防护服匆匆进了隔离室, 却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被席卷而来的藤蔓一下子捆绑住, 惊得站在外面的凯特脱口喊道:“安!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 一条外粗壮的藤条重重地撞在了凯特面前的隔离墙上,那力度几乎让整个房间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安明晦便开口道:“我没关系, 但阿洛伊斯他现在情绪不太稳定, 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
“好、好的, 我去外面等,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喊我啊!”留下这句话, 凯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转身离开了隔离室, 根本不敢多看阿洛伊斯一眼, 生怕里面的植物会不顾一切地撞破墙壁冲出来把自己刺个对穿。
凯特走后, 植物再一次迅速地爬满了隔离墙,将这里变成一个完全的封闭空间。
那些茂盛的植物灵活地脱掉了他身上那宽松累赘的防护服,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安明晦的四肢和躯干上,把他托举在半空中,还有些没能找到空隙缠上来的枝条也慢吞吞地在半空中晃荡着,看起来蠢蠢欲动。
看起来动作很强硬,但实际上这些藤条的力道十分轻柔,收敛起了所有的尖刺和锋利的叶片,软绵绵地黏在他身上,时不时还小幅度地蹭一蹭。
“阿洛伊斯。”安明晦有点无奈地低头看着伸出手抱住自己,并自然地将头埋在自己小腹间的青年,“别这么激动,我只是问凯特几句话而已。”
“安,”阿洛伊斯的头依然埋在他腹部,导致本就不太流畅的话语听起来有点发闷,“我,出去。”
“等到你痊愈了才可以出去,不然会出问题。”他费劲地抬手拍了拍阿洛伊斯的脑袋,“说起来,再过一个月左右普罗米修斯的自我修复就要完成了,到时候研究院也不会再与外界隔离了,兴许我们不知道的这四个月里,外面已经有人成功研制出了有效的疫苗呢。”
“我,疫苗,做。”
都这个样子了还惦记着自己去做丧尸疫苗,安明晦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在你体内的病毒得到有效解决之前,他们是不会允许你离开这间屋子的,所以也没有条件给你去进行研……阿洛伊斯?”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掀开,一只冰凉的手顺着腰线一路摸到了后腰的位置,然后又是一个顶着几朵刚开出来的花的脑袋钻了进去,有什么濡湿而柔软的东西在他的腰上舔过,带起一阵令人忍不住战栗的麻痒感。
阿洛伊斯固执地道:“你,不能,出去,自己。”
“阿洛伊斯,这样很痒……你不用担心我,那只最危险的变异植物已经被你清除掉了,这附近也没有发现其他的高级变异丧尸,现在只要准备妥当,即使出去外面也不会太危险,况且我暂时还没打算亲自出去外面。”
青年没再说话,只把头埋进他的衣服里,固执地舔舐着腰身附近的皮肤,偶尔还会用牙齿轻轻地啃咬几口。
感觉到有植物开始偷偷地拉扯自己的裤子,安明晦这才出言制止:“好了,我不是说过在你痊愈之前不能做其他的事吗?”
这是第一次阿洛伊斯没有听从他的话,反而变本加厉地将手滑进了他的裤子里,相当无师自通地握住了那个地方,缠在他全身各处的藤蔓也开始暧昧地缓慢摩擦。
“安,安……”
那只手很凉,安明晦甚至能感觉到指尖上冒出的细小藤条,动作也颇为生涩,但是却又很流畅,就好像早就已经在头脑中模拟过无数次一样。
藤蔓牵扯着他的手让他揽住了阿洛伊斯的肩膀,阿洛伊斯终于肯把头从他的衣服里钻出来,他看着那张带着异样纹路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对方此时有点难过。
“阿洛伊斯?”
“不要担心。”青年伸出舌尖舔了舔安明晦的手指,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瞧,那种眼神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盯着猎物,像是狂热的科学家盯着即将大功告成的研究成果,偏执得无可动摇,“不要担心,会好。”
不太能理解对方在说什么,安明晦便回答道:“我没有在担心,你也应该放松一些,一切都会好的。”
他仿佛看见阿洛伊斯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很不明显的弧度,但仔细看看又觉得对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冷淡的,透着一点难过不安稳的意味:“安,喜欢……”
躁动着的藤蔓们开始慢慢脱掉安明晦的衣服,每露出一寸肌肤都会有植物迅速地攀上去,黏黏糊糊地缠在上面,只偶尔才会从翠绿与翠绿的缝隙之间露出一点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分外诱人。
绑着安明晦的植物动了动,使他从悬在半空中的高度降了下来,虽然还是没有着地,但也没有离地多高,以阿洛伊斯的身高抬起头刚好能亲吻上来。
在接吻时,安明晦眼角余光看到有几条藤蔓从后面钻进了阿洛伊斯的长裤中,从这个角度看不出具体是在做什么,但在这种场合下光靠想象也足够明白了。
他们两个亲吻时,阿洛伊斯总是喜欢用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形成一种保护者般的姿态。这常常让安明晦哭笑不得,毕竟目前他们两个之间还是他更接近于主导者的位置。
显然,他的这位天才科学家是铁了心要装作听不懂他之前说的话了。
叹了口气,安明晦低声道:“至少小声一点,被人发现的话可就完蛋了。”
***
结束了一次非常特殊的亲密体验之后,安明晦费了很大力气才把黏糊在自己身上的藤蔓和阿洛伊斯全都扒了下来,然后带着一身花香、头发上还夹着几片花瓣,拉着人一起进了浴室。
当温热的水淋在两人身上时,安明晦听见靠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开口道:“想起来了,重要的话。”
阿洛伊斯讲话明显要比以前流畅了许多,虽然语句之间的连接和断句还很不自然,但也还是一个明显的进步。
但现在安明晦暂时顾不上这个,他追问的第一句是:“是什么话?”
淋浴的水打湿了青年的头发,使得那向来很顺滑的金发看起来有点狼狈,他平静地、用好像在与不熟的人谈论天气一样毫无波澜的语调,回答道:“我爱你。”
这个答案成功地让安明晦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半晌后,他才抬起头让自己与阿洛伊斯额头相抵,笑着轻声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重大机密呢。以后记住,这种事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不可以用“忘了”来形容,只是你一时想不起来该用什么词来表达而已。而“忘了”这个说法大多数时候应该形容那些以前发生过、现在已经结束了的事情。”
阿洛伊斯微微皱眉,像是没听懂这话的意思,不过这不影响他喜欢现在两人之间亲密的姿态,再一次认真地重复:“我忘了,是我的错。”
“好吧,忘了就忘了,不过现在说也不算晚。”实际上这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具体听过多少次他自己都记不住,于是就笑着道,“就当是我之前就已经在梦里听见过了吧。”
听了他的话后,青年神色不变,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凑得很近的嘴唇,问道:“在外面生活,什么感觉?”
他问的是在这隔离间之外,安明晦平时出入的那些地方,在那里是怎么样的,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况且我每天大多数时间不都在你这边吗?”
“我想知道。”阿洛伊斯说,“你的相关,都想知道。”
身为一个出类拔萃的科研人员,对感兴趣的事物总会有着近乎狂热的求知欲,这一点在阿洛伊斯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安明晦早就发现阿洛伊斯似乎很喜欢研究自己,以前因为语言上的困难所以不太经常直接问出来,但还是经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偶尔能看见青年甚至会认真地盯着他的衣服看,仿佛是在研究做成衣服的材料。
最直接的大概还是无论他在做什么,转过头时都能发现阿洛伊斯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刚才他们在做某些事的时候,阿洛伊斯甚至精确地量出了他那个部位的长度,数据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可谓相当严谨了。
“可是很多事情是只有亲身去体会才行的,很难用语言描述。”他无奈地回答,“真的这么想知道的话就快点好起来,然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个隔离室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阿洛伊斯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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