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濯清涟手中正盘的那块玉佩应声而碎。
一同碎掉的还有宋若舒的期待。
“淡定，不是每一块玉石都能盘出东西的。”濯清涟淡定道，没看一眼被她霍霍干净的玉石粉。
能盘成功的只是少数，大多数失败的玉石都被濯清涟给吸收了。
“师傅说的是，磨炼道心我还远的很呢。”宋若舒深呼了一口气道。
“目前为师也就只有你们两个记名弟子，若是收的徒弟多了，这点小福利可就没有了。”濯清涟道。
这一刻，宋若水和宋若舒两人心里充满了庆幸。
“师傅，莫不是徒儿两人有天纵之才，您不忍心我们明珠蒙尘，这才收我们为徒，为我们指明了一道光明的道路。”宋若舒猜测道。
濯清涟看了一眼宋若舒，觉得她脑洞甚大，“你二人的确是有气运在身的人，我正好需要人手，这才选中你们二人的。”
换句话说，她要是不需要人帮忙，就不会收她们了。
宋若舒心里悲伤成河。
“师傅，我们能为您做什么？”宋若水好奇道，像她们师傅这么有本事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到啊。
“户籍和信息。”濯清涟道，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宋府里，一个逆生长和太过长寿的老太太确实太引人注目了，濯清涟虽然不惧，但是也不想太多的人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
出世的环境会很封闭，她也是需要外界的信息流动来打发时间的。
有木木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确定，她需得多做打算才行。
宋若水和宋若舒想了一下，这才了然。
别看这位年龄现在看上去不像老人家，她们敢肯定，这位还能变得更加年轻。
修仙之后好处多多，不说内在，外在到了一定年纪就冻龄，这对女人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那不知师傅您什么时候需要？”宋若水想了一下道，心中思索着如何来助自己的师傅。
“待因果了却以后。”濯清涟道。
“因果？”宋若舒似懂非懂。
“是的，了却你们祖母身上的因果以后。”
宋若舒心头隐隐明悟，“那是否就是宋府所有的子孙？”
濯清涟点点头，身为修道之人，因果缠身可不是一件好事。哪怕要离去，也得把那些因果给理清。
虽然是了结因果，但是却不意味着濯清涟是欠他们的。
之所以是说是因果，主要还是这位宋府的老夫人临终之前都还惦记着这一大家子。
用了别人的身体，拂照一下别人的孩子怎么了。
比如宋景严，就是典型的棍棒之下出孝子……
身为‘后妈’，濯清涟没有下不去手的。
宋若水身上的亲事没有了以后，养好身体的纪敏又重新打起精神，给自己女儿相看起新的夫婿来。
跟在母亲身边整理着资料，宋若水心中有苦难言。
给自己的亲女儿挑选夫婿，纪敏可是用上了浑身解数。
耳边又收到大夫人带着二小姐去银楼置办头面的消息，宋若寻唇角一勾，冷冷一笑。
她姨娘拿着一匹新布给她身上比划着，柔声道，“这件正好给你做件褂子，待会姨娘给你描个样子，你也该试着自己做几件绣活了。”
“我哪有那个功夫啊。”宋若寻不耐烦的道，“有丫鬟婆子呢，哪还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大不了到时候她就绣上一两针，不就成了自己的么，如今还有哪家闺秀会亲自绣东西的。
“身为女儿家，手上还是得学点针线活的。”宋若寻姨娘好心对自己女儿说道，心中柔肠百转。
她进宋府之前，绣活可是一等一的好。可惜女儿不喜欢绣活，她的一身本事她看都不看，不得不说她心里面是有些遗憾的。
宋若寻可不管她怎么想，听到自己姨娘劝她做绣活，她心下一阵反感厌恶。
书里的那个宋若寻绣活倒是好啊，身为大姐，她还在宋若水跟前俯小做低，可到了快要成婚时，大夫人还不是给她随便挑了一户寒门嫁了过去。
连个六七品的职位都没有，宋若寻还得要跟着自己夫君一起从头打拼，中间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直至她最后熬出来，到北定侯府走亲时，腰杆子抬得都没多硬。
反观，身为女主的宋若水却是和自己夫君多年琴瑟相和，享尽荣华富贵。
当初宋若寻看到那段的时候，眼前宛如红楼梦再现，就是那一出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戏码。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同出一父，两人婚后的际遇却天差地别。
就像贾母和刘姥姥，两人年龄相仿，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老太君养尊处优，另一个却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饱经风霜。
穿书多年，宋若寻早就把剧情给忘得差不多了，唯有那一幕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时刻谨记在心，绝对不要让自己成为另一个刘姥姥，绝对不要看宋若水的眼色过日子。
“听说大夫人在给你相看夫家了，也叫我过去看了，都挺好的，年轻有为……”姨娘满足的说道，她是宋若寻生母，但是在自己女儿婚事这件事上，只有知情权，没有决策权。
“砰”宋若寻把桌子上面的一个花瓶扫到了地上，制止住了自己姨娘继续说下去的话头。
“也就只有你才会蠢得把大夫人的蛇蝎心肠当成好意吧。”
“你说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稀罕，通通都不稀罕。”
“你看看那些人，身上一点功名都没有，他们凭什么可以配得上我？”
“我儿，男儿最注重可是才华啊，有了才华何愁没有前途……”听了宋若寻的话，姨娘清丽的容颜上有些骇然，她连忙把门给关上，不让这些话传出去。
“不能这样想，他们虽然现在没功名，但是若是娶了你，步入官场后你父亲必定会提携的。”她拉住自己女儿的手继续道，给她阐述着其中明理。
宋若寻不屑的撇嘴，“这样一来男方不就成了吃白饭的么。”这样的男人她更加看不上。
姨娘脑子一懵，“这好好的两姓之好怎么到了你这就被曲解成这个意思了。”哪怕她是妇道人家，也知道互相帮助的道理。
可宋若寻听在耳里，就成了男方单方面的占便宜了。
“好了姨娘，以后这事你就别惦记在心里面了，我的婚事我自有主张。”知道眼前这位和自己观念不合，宋若寻懒得和她再多说。
“你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主张？我的儿啊，你可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身为母亲，她出言警告宋若寻道。多年相处下来，虽然还摸不清自己女儿心底的想法，但是她历来知道自己女儿是个胆子大的，生怕她一念之差做出糊涂事。
“知道了，知道了。”宋若寻向自己生母保证道，对她难得的分出了一份耐心。
姨娘:“……”更加不放心了怎么办？
送走自己的姨娘，宋若寻看了看自己的丫鬟，道，“我出去一趟，还是老样子解决。”
丫鬟兢兢战战，“小姐，您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我们多叫点人吧。”
每次和自家小姐换装，她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会被人发现。
到时候身为主子的可以安然无恙，她这个丫鬟可就未必了。
“看你胆小的，别怕，我一会儿就回来。”宋若寻柔声对这个丫鬟道，安抚稳住了她。
换了一身丫鬟的衣服，宋若寻偷偷从角门处溜了出去。
她离开后，从五人合抱的一个大树后面走出来两个倩影。
宋若水惊呼，“若舒，你真的算出来了。”
今天她们商量好了拿宋若寻小试牛刀，她算出来宋若寻今天会出门，宋若舒却是把地点都给算出来了，明显比她技高一筹。
宋若舒心里也很开心，“可惜就是没算出来她去干嘛，看来功夫还是没到家。”
“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我们才学不久，饭要一口一口吃才行啊。”宋若水柔声道，白嫩柔美的脸上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师傅会的本事好多啊，我都想学，只可惜时间上不够。”宋若舒这下是真的有些可惜了，手中下意识的抚上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玉佩。
之所以给了她和二姐一人一个随身空间，是想让她们体验一下仙人的感觉。
因为现实中，她们根本就做不到那一步。
有限的寿命，让她们的成就也止步于有限。
对于有心求仙问道的两人，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不过两人经历不似常人，这几天把自己的心态也给调解过来了。
“过段时间就要专业授道了，二姐，到时候你想选修哪门？”
人的一生精力有限，濯清涟准备让她们有所熟悉以后，之后再精心学习一样。
“我还有些迷茫，你呢？”宋若水道，她的眼前如同蒙着一层白雾，影影绰绰的让她看不太真切。
“我啊，二姐，我觉得我在‘卜’一道挺有天赋的。”宋若舒双眼亮晶晶的，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以后铁口直断，众人纷纷奉上万千财宝，只求她开一开秀口，万众瞩目的场面。
正当宋若舒已经想到自己以后该穿什么样式的衣服看上去更庄重的时候，宋若水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回神了。”
听到宋若舒想象到的风光日子，宋若水心中也有些憧憬起来。
屋内，濯清涟用着一个药炉炼制起了丹药。
宋若水宋若舒一进来就闻到一股药材的香味。
在见到圆滚滚，褐色药丸的那一刻，宋若水眼前的那片迷雾‘咻’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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