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欣走下床的时候跌倒了,纪寒远远看到,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来扶。
“怎么了?”他问。
她看向他,面露几分窘迫:“我……那里很疼。”
男人愣了一瞬,表情再度充满了歉意和内疚。他都干了些什么?她第一次,可他全程都在横冲直闯,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应该要温柔,要轻一点。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先扶你起来。”
他扶着她缓缓起身,看她“举步维艰”,也不敢轻易松开,便问:“疼的不能走路吗?”
她踉跄着坐回到床上,身子一歪又倒下去,索性放弃了,对他说:“我有点不舒服,要么你先走吧,我想在这里躺一会晚点再走。”
“你脸色不太好。”他才发现她脸色不好,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发烧了,很烫。”他说,“你先躺好,我打电话要体温计。”
“不好意思。”看着他过去给前台打电话,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试表的时候,她虚弱的靠在他怀里,模样看上去又可怜又憔悴,他不禁又搂紧了一些,想让她躺得舒服一点。
这是清醒状态下他第一次抱她,想不到姿势却十分的自然。
也不知人是不是都这样?那个事情一旦做了,就算只是陌生人,都完全不会再排斥亲密的肢体接触。
少时,他看了一下/体温计,39度。
叹了声,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很疯狂的一个晚上,很多次,床边,沙发,浴室……他没有在意过什么,可能她现在才会烧成这样。
“温度太高了,打点滴比较快,去医院吧,我送你。”他说。
她疲惫的抬了抬眼皮:“你?方便吗?还是算了,被记者拍到怎么办。”
你还有心思为我考虑?
他看向怀中的女孩,几分怜惜的帮她拭去额角的汗,修长的手掌有片刻要流连的冲动,但很快就收回了。
纪寒送她到了一间私立医院里打点滴。
没多久,凌文欣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有电话进来,看她已经睡下,便走到走廊里,开始回电话。
方顾从早上一直打了10多个未接,电话的那头,他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焦急:“我的祖宗你可接电话了!今天记者探班大家全在等你,导演知道昨天是我把你带出去的,一个劲儿的问我你在哪?”
纪寒看了看时间:“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正好,你帮我跟导演请个假吧,就说我有点急事过不去。”
方顾:“你不来?你是男主角你不来还访什么啊?大佬,你在开玩笑吗?别害我啊!”
纪寒:“我是真有事。”
“工作开天窗不是你风格啊,到底什么要紧事?”方顾嘀咕了一阵,猛然间想起什么,惊恐的问:“纪寒,你不会还跟酒吧内个小丫头在一起呢吧?”
纪寒眉头微蹙:“你....你看到了?”
方顾:“卧槽!还真是?!那不是我妹妹的同学吗?这你都下得了手?你、你tm还有没有点人性啊?!”
纪寒:“没事我挂了先,在医院里不方便,记得跟导演说一声。”
方顾:“什么!居然还弄到医院去了??你这个禽——”
纪寒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回去的时候,护士刚走,她醒了。
“怎么样?好点没有?”
“嗯,头没那么疼了。”
点滴缓慢输送,相对沉默了片刻,她开口:“我刚刚听到你在打电话,怎么,有工作吗?”
“没有。”他很快说,“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不要考虑其他的。”
“哦。”她有气无力的别过头去,但想起什么又转过来,想要问他,又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
“我是想问.....”她迟疑了片刻,“你.....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虽然他对媒体一直说是单身,但艺人也有地下恋的可能,她并不希望无意间伤害到别人。
“没有。”他答的很干脆。
“那就好。”
“你呢?”
“我没有的。”
他在她旁边坐了一会。
她并不矮,目测170上下,但骨架却很小,骨骼也纤细,抱在怀里小小一只,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脸很小,鼻梁高挺,很显气质,整体看起来给人一种既英气、又秀气的感觉。即使现在病容憔悴,可她的美,是美在骨,丝毫也掩不住风采。
最受看的还属那双眼,不是那种很大很双的类型,只是眼形舒柔,看上去很秀美,而那眼神.....几丝灵动、几丝内敛,仿佛里面藏着很多故事,令人忍不住想要探究一二。
此时也就了然,又不是第一次喝醉,为什么唯独见到她时会把持不住?这幅样貌实在太符合他审美。
只可惜是“这样”认识的,再见难免尴尬,否则多好呢?他想。
“其实你不用陪我的,昨天只是个意外,你并不欠我什么。”
“至少把你安全送回去,否则我会不放心。”
凌文欣张了张口,却没有再说。
又不是铁石心肠,对别人的好意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只是一夜露水情,虽然时代进步,观念开放,事后不会太苛责自己或者对方,但因着这样的开始,普通男女之间的感动、好感,也不太敢轻易去动。
然而更纠结的就是,偏偏这样的关系才最易产生好感,再没有什么比肌肤相亲更容易令人动容的了,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起来的,比如他怎么抱她、怎么亲她的画面、乃至于是触感。
此刻她躺在床上,目光自他身上扫过,仅此而已,也不知是她思想本就太龌龊,还是昨夜真的太销魂,竟就产生了一连串不纯洁的联想。
她翻了个身,干脆背对着他,眼不见为净。
好笑的是,刚才对上他的目光,发现他也是一样,看到她,不知想了些什么,忙就把视线移开,改去看天花板了。
医生给她开了三大袋液,一直输到晚上才输完。
虽然他说了要陪着她,但坦白讲,他并不是她的谁,没道理、也没义务这样做,而且这半天他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看样子也是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她几次都叫他先走,可他还是坚持,搞得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下午时,他还叫人买了粥送来,吃得时候看凌文欣不方便,还问她要不要喂?她笑一笑说不用,心里却在想,这么温柔这么贴心,将来谁做了他妻子一定会很幸福的吧?
输完液后,他送她回了自己家。
凌文欣虽然还是学生,但家境富裕,大一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寓,这个楼盘还是挺有名的,黄金地段,配备高端,最小户型市值也要两千万左右,很多明星都住这里,而且她也说了,是自己住,于是他便知道,这乃是个地主家的姑娘。
但多的也不可能问,只把身份证、病例和药交还给她,轻轻的喊了声“文欣”。
她接过,微微低头:“你知道了呀。”
他“嗯”了声:“不是故意,我在身份证上看到的。”
“哦,这样。”
知道了倒也无所谓,名字这事,他想问的话,去问方顾也不难知道的,只是还不太熟,感觉有点别扭而已。但这也没办法,那时候她实在太难受了,站都站不住,直接给了他钱包让他帮忙挂号了。
“那我走了,今天谢谢你,那.....”她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打电话?再联系?于他们的关系而言,好像无形中都带了点“暗示”的色彩。
他倒是不忌讳什么,直接道:“我还是很抱歉,有机会我们再见面。”
“....好。”她压低了声音应了一声。
他看向她,摆了下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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