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卢平走在霍格沃兹城堡的走廊里,在一幅幅画像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中,你心平气和的和他说着话,一点也没有要掩饰和害羞的样子。
你早就察觉到,不仅是斯内普,卢平在一些画像和鬼魂中似乎也并不具有好人缘(那个最吵最闹的皮皮鬼甚至朝他吐口水),这挺耐人寻味的,卢平在上过他的课的学生们中可是非常受欢迎的,卢平本身不是一个惹人讨厌的人,他应该说是相当的温和有魅力,唯一的解释,大概是这些画像和鬼魂知道什么秘密,你觉得它们肯定知道很多秘密,毕竟都在城堡里挂了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
你并不在意这些只是被施了魔法的油画的私下议论,议论两位教授的关系暧昧不清什么的(它们很快就会有其他的新的八卦的)。
可是等你们再接近一些,传入你们耳朵的细细碎语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太可怕了。”
“竟然闯到这里来了。”
“.......小天狼星。”
画像间彼此窃窃私语,画框里面的一个个小世界截然不同,却熙熙攘攘的相互打探交流着,在河边浣洗衣服的妇女告诉邻边坐在红绒沙发上的贵族女人,贵族女人用扇子遮掩着面容,告诉在草地的树下打盹的牧羊少年。
而卢平,一听见小天狼星的名字,就停住了脚步,你也诧异的停了下来。
“莱姆斯?”你担心的看着他一瞬间苍白的脸色。
卢平快速看了你一眼,他蹙起眉,眼眸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种极为凝重的神色,卢平看向走廊的画像消息传来的方向,“我们去看看。”他冷静严峻的说道。
你很顺从的点了点头。
在一路上,你们从路过的画像和学生堆里讨论的细碎的话语里,知道了似乎是格兰芬多的塔楼出的事情,他们的看门画像——胖夫人,被一个暴躁鲁莽的闯入者撕毁了,因为胖夫人拒绝让那个一看就是危险人员的,胡须头发纠缠得遮住脸庞的褴褛男人进入学生宿舍。
那个男人就是你在巫师报纸上看到的,越狱的小天狼星。
你记得这个新闻,因为它出现在头条上,被讨论了好几天,许多人痛斥他为叛徒,疯子,食死徒,而这样的一个疯子逃出了巫师最残酷可怕的监狱——阿兹卡班。
你和卢平赶到了礼堂,邓布利多正在安抚躁动慌乱的学生,给每个教授安排搜查和巡夜工作,这样一个有着用魔法爆炸杀死一条街的人的前科的杀人狂进入校园,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你也感觉得到事态的严峻。
这样超出你预料的突发状况,你皱了皱眉,你作为成年的巫师,霍格沃兹的教授,同样要担负起保护学生,守卫校园的责任,因为小天狼星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邓布利多要求教授们在搜查过程中也要两人一组的行动,在去往天文塔搜查的路上,你小心的伸出手,勾了勾走在你身侧,一直缄默不语的卢平的手。
“莱姆斯。”你轻声叫他。
卢平的手在被你碰到的时候,紧绷了一下,他握紧了魔杖,低声问: “怎么了?”
他似乎是以为你在四周发现了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你很难过吗?”你小声说。
卢平的呼吸僵了一下,你们正走上了天文高塔台的窄窄石头楼梯,卢平走在你的前面,眼睛紧紧盯着螺旋型的拐角,就像阴影里随时可能会扑出来一只怪物一样。
走在楼梯上,你们都处于警惕的沉默中,直到到达了天文台的最高处,旁边就是庞大的天文望远镜,天文台上也没有任何不明的身影,卢平才低声给了你答案,“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四人组,却因为其中一个人的背叛,害死了一个,又杀死了另一个。
你听到这样的回答,微微沉默了一会,在冷冷的夜风里,你抬头,上方就是辽阔无垠的夜空,因为阴天多云,星星很稀疏,一轮只差细细一弯的就将圆满的皎白圆月从云层后面缓缓的移出头来。
你一时有些出神的看着月亮,又突然看向卢平,在如此接近圆月之夜的月光中,他低低的垂着头,浅棕细软的额发凌乱的散落下来,遮掩住了他大半的表情,不知是因为提到了伤心事,还是因为月光,卢平身上透出的那股压抑的阴郁,看起来甚至比你在报纸上看到的,会活动的,用手拼命拉扯着监狱栅栏的疯狂的小天狼星还要可怕。
你不知为何的上前了一步,你一手捧住卢平的脸庞,一手轻轻的撩起了卢平的额发,你注意到卢平的眼瞳,在穿过云层,逐渐明亮起来的月光中,缓缓的放大,瞳仁深处泛出一点颤动怪异的漆黑。
这正是狼人在变身前的征兆。
你的心脏咯噔了一下。
但你却没有尖叫,也没有惊慌失措的逃开,你缓缓的将手臂在他颈后圈好,卢平的身体在轻轻的哆嗦,你慢慢的将卢平的头压下来,你和他带着薄汗的额头相碰,轻柔的低语。
“已经没事了......”
你下意识的,并不熟练的,轻轻慢慢的哼了一段曲调,那是你的办公室里,音乐盒反复播放的一段月下安眠曲。
很有效果,卢平颤抖的身体就像是本能的习惯性的随着你哼的曲调,慢慢平静了下来,过了半晌,像是从那种恍惚中回过神来,他低哑虚弱的笑了笑。
你抿了抿唇,神情柔和下来,“这不怪你。”你模棱两可的柔声说着。
不知道卢平是理解为了,当初他的好友们的破裂死亡不怪他,还是作为一个狼人这件事不怪他。
卢平只是垂眸久久的看着你,之后,他坚定的握住了你的胳膊,然后垂下脸庞,缓慢的吻在你的唇上,你在这个吻中感受到其中充满了一股深切的眷恋和颤意。
你的手掌按着卢平后脑勺细柔的头发,轻轻蜷了一下指尖,将他的头发弄乱了,卢平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他放在你的腰间的手臂收紧,在唇瓣转瞬即逝的分离后,他侧过脸庞,继续吻你。
你们就这样在月色下的天文台上相拥接吻。
虽然,你依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越过卢平的脸庞,看着天上只差微毫就能圆满的月亮。
.....不,不能这样。
你轻轻阖了阖眼睫,另一只环着卢平的手,在他的背后,松松的揪紧了他背上的黑色衣袍。
你和卢平没有浪费太多时间,确认天文台及四周都没有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踪迹后,你们就回到礼堂和邓布利多汇报了。
在走回礼堂的路上,夜色里的风,凉凉的,掠过你微烫的唇,你轻轻抿了抿,目光很平常的看着前方,或是仔细的四顾着,卢平也没有说话。
你觉得邓布利多有考虑到卢平作为一名狼人,在将近的月圆之夜里,如果失控会引起更大的恐慌,因此,你们两人一回来,邓布利多就嘱咐你们去休息了,也没有给你安排夜巡的工作,大概有暗示你好好照顾他的意思。
你和卢平回到了教师宿舍里,卢平的房间明显被搜查过了,但里面也没有躲藏着小天狼星,大部分的人倾向于相信小天狼星肯定是不敢在霍格沃兹里逗留的。
“莱姆斯。晚安。”你和卢平在他的房间门口分开,卢平淡淡笑了一下,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疲倦又糟糕。
你抿抿唇,又抱了抱他。“好好休息。”你轻声说。
卢平的手臂放在你的背上,将你短暂的按在怀里了一段时间,卢平克制的呼吸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
你看着他最后进了房间,关上门。
你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怀着淡淡的心绪,开了自己的房间的门,你的房门有油画里的长裙女性的谜题看守,她应该也不会放不认识的人进去,搜查队只需要询问她就行,因此你的房间里似乎并没有被搜查。
你暗暗的松了口气,因为你的房间里有一些你想用于自杀的,仔细记载了不可饶恕咒的笔记和草稿,如果被看见,有点难解释。
然而在你进入房门的下一瞬,从房间的阴影里就扑出了一道影子,一只大手捂上了你的嘴,另一条强而有力的明显属于男性的健硕手臂拉着你的身子,将你狠狠的钳制在了怀里,使你完全没有空间挣扎呼救,或是抽出魔杖。
他的臂膀极其强硬的箍着你的腰腹,那种不要命似的可怕力道勒得你生疼。你闻到对方身上带着一股不太好闻的,流浪汉般酸臭污浊的气味。
这完全符合了你的世界里,流浪汉抢劫强暴杀人的可怕场景,你立刻将这个人和那个越狱后的小天狼星联系了起来,你的心脏紧了紧。
“Stay calm......”你听到男人极度的压低了嗓音,在你耳边沙哑的说道。
带着一股亡命之徒的沉促喘息。
他是怎么进来你的房间的?
你的脑子里空白了一下。
误打误撞的猜对了答案?还是,他知道你的谜题的答案?
你正惊疑不定的想着。
“......I won’t hurt you. ”
你接着就听见男人像是意识到你没有挣扎求助的迹象,大概是自认在你面前表明了身份,西里斯缓缓的松一口气,真诚而喑哑虚弱的说道。
他那只肮脏的手慢慢的松下力气,从你的嘴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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