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关于幼·女

    第四章

    源赖光和练红炎黑着脸把安倍晴明叫出去了。

    我摁了摁眉心, 决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至于安倍晴明说的话……风太大, 我听不见。

    老宅被打扫之后,除了有些旧, 其余的倒也没什么问题。而且我觉得就算有问题, 安倍晴明也一定解决掉了。

    我依旧住我之前住的房间,其他的房间随他们选。

    简单地收拾好行李后, 我打算去小镇上走走, 出门前三日月千叮咛万嘱咐, 让我小心,这个小镇的氛围太压抑了,加上婚礼期间来自全国各地的收到请帖的妖怪, 或者还有为了返魂香不请自来的。

    三日月的脸上带着不赞同的神色,我感觉他并不是很想让我出去。

    “大人身体金贵, 果然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我斜了他一眼, “金贵归金贵, 又不矫情。”

    三日月无奈地叹了声, “那至少等源氏或者练氏回来吧。有他们在的话, 我会比较放心的。”

    卖药郎笑了笑, “阁下似乎把晴明公给忘了……”

    夏目喵跳进了三日月的怀里, 三日月顺势喂了条小鱼干。

    “晴明公啊……老实说,我现在在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晴明公了。”

    三日月低下头,逗弄着怀中猫。

    虽说三日月一直都说自己的老人家啊老爷爷的什么的, 但因其俊朗的外表, 我实在联想不出来。不过此时, 看他和夏目喵的相处氛围,我似乎有点理解了。

    卖药郎不明意味地笑了,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这个人一直很神秘的样子,但是即使身份不明,也有一种让人很可靠的感觉。

    就在此时,福泽谕吉来到了楼梯口。

    我见状,蹬蹬蹬跑上去,把他拉下来。

    “那我和谕吉兄一起走。这样就很安全。”

    这么说着,我便把谕吉兄强拉出去了。

    他也没说什么,任由我挽着他的手臂。

    自身体变成十五岁后,就被周围的人当成了孩子。我觉得他们已经忘了我是个心理年龄二十六岁的人了。

    小镇里起雾了,我和谕吉兄走在青石板路上。浓雾笼罩着我们,偶尔会看见几只入内雀从我的头顶掠过,发出的尖锐的叫声,令人头皮发麻。

    “说起来,我们现在有点父女诶。”

    我脑一抽,莫名其妙的话语脱口而出。谕吉兄无言地看着我,随后扶额道:“我没有森医生的兴趣。”

    我:……

    “森医生什么兴趣?喜欢幼·女的兴趣吗?”

    “为什么说像父女就会联想到森医生的兴趣?”

    我好奇地看着谕吉兄,他比我高一个头,无论有没有变小,我都得仰着头看他。

    福泽谕吉顿了顿,神色尴尬地转过了头。

    我小步绕到他另一边,正好对上他尚未敛去某种眼神。

    “那么……在你眼里,我也算幼·女吗?”

    福泽谕吉先是愣了愣,随后深深地皱起了眉。

    “你现在才十五岁。”

    “不。”我拉住他的手,“不是十五岁的问题。”

    我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是二十六岁的我呢?”

    “你也要把我当孩子吗?”

    他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奇怪。

    “倘若我一直保持着十五岁的样子,你是不是就……”

    我正等着他的回答,他似乎要倾下身跟我说些什么,而就在这时候,一道尖利的嗓音于前方响起。

    谕吉兄瞬间就飞奔而去,我也紧跟其上。

    浓雾笼罩的小镇,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当我们奔到尖叫声的发生地时,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是相当魔幻的场景。

    齐耳短发的西装女性紧握着手中的扫把,神色恐惧而又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妖怪。而她的背后,则是一个顶着锅盖的中年男性。那声尖叫正是他所发出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

    我问了一句,二人的视线刷的一下望向了我。

    啊……

    “古美门?”

    “锦织前辈?”

    ***

    人生果真是有诸多巧合组合在一起的。

    古美门研介,毕业于三流大学法学系,但司法考试却一次性通过。作为律师,虽然诉讼胜率百分百,保持从未败诉的可怕纪录。但为胜利不择手段,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是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男人。所以不在业内的评价相当差。

    在曾经的某个案子里,乱步和他有过交集。不过那是我听乱步说的,因为案子发生的时候,我还在中国。

    黛真知子,虽然比我小一岁,但却是比我小三届的法学系后辈。我是十六岁上的大学,和谕吉兄结婚离婚后,就去学校了。而黛真知子则是在我大三时入学的。因为感觉这个女生有点笨笨的,所以还是蛮关照她的。况且我也很喜欢努力的人。黛真知子两者都符合。那年我去了中国后,偶尔也会和她视频聊天,听她说起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后来我回国去了八原,在那之后就被断了联系。

    “真知子也成了律师了啊,真是厉害啊。不过,你怎么会在古美门这里?”

    真知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也是,毕竟谕吉兄干掉妖怪的时候还是挺血腥的,女孩子嘛,见到血腥的事物有点迟钝也不是不能理解。

    “哈!哪里冒出来的乡下丫头?对我有什么意见!还有谁想要这样的菜鸟律师啊,要不是死皮赖脸地赖在事务所,谁愿意带她出来啊!”

    古美门还抱着铁锅不撒手,趾高气扬地对我叫嚣道。全然没有了之前受到惊吓的模样。

    我:……

    如果你不抱着铁锅的话,我相信你的话。

    “古美门律师!”黛真知子制止了古美门无礼的话语,“锦织前辈是我法学系的前辈,不是什么乡下来的丫头!”

    “抱歉,锦织前辈,古美门律师就是这样讨人厌的性,所以请不要在意他的话,就当他放屁好了。”

    我:……

    真知子啊,你已经习惯这种相处方式了吗?

    “不过说起来,锦织前辈这些年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真知子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他是什么性,我深有体会。”

    谕吉兄挥着刀走了过来,真知子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崇拜地看着谕吉兄,“福泽先生真厉害啊,比某些只会躲在身后发出矫揉造作的尖叫声的人,好了不止一百倍!”

    说着,控诉的目光投向了古美门研介。

    古美门顿时来了气,目光嫌弃地看着真知子:“会发生这样的事到底是谁的错啊,要不是你,这个时候的我还在享用美妙的下午茶时间。”

    随后露出一副吐槽的表情:“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镇子,来这里两天了,每到这个时候就大雾弥漫。而且小镇的里的人和鸟也奇奇怪怪。现在还出现了妖怪。话说这真的是妖怪吗?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被打败了?该不会是哪里来的剧组演员吧!”

    “什么叫都是我的错?”真知子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要不是一千万的遗产,你根本不可能过来吧!”

    果然还是为了钱吗……

    “我以为古美门律师不会再自欺欺人了。”

    古美门似乎对谕吉兄有点怂,他保持着虚笑,“福泽社长真是宝刀未老。”

    我:……

    谕吉兄:……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着有点怪。

    附近又响起了奇怪的声音。我皱着眉,“这里太危险了,你们有地方去吗?如果没有的话,还是先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谢谢前辈!”

    古美门合掌:“小鬼说的话偶尔也可爱。”

    我龇了龇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随后我和谕吉兄就把真知子和古美门带回了老宅。

    两人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也不敢说,生怕自己的响声引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三日月对我俩如此快速地回来感到惊讶,但看到我们身后的两个人后,露出来的笑意,“小小姐,也带朋友回家了啊。”

    我发现他对我的称呼变了,也许是因为在外人面前吧。所以也没在意。

    我指着真知子,“她是。”

    指着古美门,“他不是。”

    古美门皮笑肉不笑,“收回前言,小鬼说的话真不可爱。”

    我:……

    好想打他啊……

    古美门一副大佬的坐姿,享用着咖啡。

    真知子则是对我说起了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真知子的高中同学麻生玲子得知她做了律师,于是联系到了她,声称要委托她办理遗嘱见证。看在是同学的份上,所以真知子就答应了。古美门原本是不想来这个偏僻的村子的,结果听说麻生玲子出的委托费是遗产的百分之十后,便也跟来了。

    我吐槽道:“有这么贵的遗嘱见证吗?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两人一同沉默了。

    我扶额,“真知子也就算了,古美门你也会被骗吗?”

    你不去骗人就不错了……

    古美门阴阳怪气地看着我,“我果然很讨厌小鬼。”

    “不要叫前辈小鬼!这样真的太失礼了!”真知子怒气冲冲地瞪着古美门。

    “咳咳,那么之后呢?”

    真知子立马端正姿态,“其实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但就在那个晚上,麻生同学的父亲就去世了。于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遗产了。似乎是当夜里在睡梦中去世,所以并没有什么奇怪。我和古美门律师打算尽早离开的。不过司机说路上出了点事,没法准时赶来。所以我们就等到了现在,司机的电话也打不通。之后就是前辈你遇见的场景的了。说起来,前辈,那真的是妖怪吗?”

    她看起来有点害怕,但又有些激动。

    我点点头。

    她呼了口气,“我就说嘛,那一定是妖怪,但古美门律师完全不信呢。就算圣诞老人是虚构人物,但本土的妖怪是完全不同的!”

    “重点不是这个吧!到底哪里有不同啊!”

    就这样,真知子和古美门就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直到来接他们的司机到达。不然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回去。这样的话,在杪夏的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们就回去了。原本还想在石原多逗留一天的。

    明天就是杪夏的婚礼了,我到达石原后也通知了她,不过她可能太忙了所以没看到信息,一直没有回信。

    但是想着明天就能看到了,所以我也不着急。

    源赖光、练红炎和安倍晴明在傍晚的时候回来了,衣着整洁,看上去没有打架。

    “我们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安倍晴明目光略带笑意地说着。

    练红炎接下去道:“新郎一方的石原组,似乎有点不平静。”

    源赖光冷笑道:“无非是些跳梁小丑。果真是上不了台面。”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他们似乎没打算告诉我,反而神秘地笑笑,“明天您就可以看场大戏了。”

    我:……

    那你们说个屁啊!

    第二日,我们几个前去了狐族的领地——婚礼在狐族领地内举行。

    我才刚坐下,就接到了真知子的电话,说是她的同学麻生玲子被指控谋杀父亲的罪名。

    我还没缓过神来,怀里便扑进了一个身体,“外……宁宁姐,我好想您!”

    是阿满啊。

    我抬眼看向席间的对面,茨木童子、酒吞童子、鬼切正注视着这里。

    酒吞童子朝我笑了笑。

    茨木童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鬼切看神色复杂地望着我?

    一个断了脖子,一个断了手,一个瞎了眼……得了,在婚礼上也不掩饰一下,简直就是大江山残疾人协会出席婚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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