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清莲做好糕点后并没有自己送过去, 而是派下人送过去,“你一定要亲口对他说, 我是因为有事才不去了的。”
“是。”
荆父疑惑地看着他,“你既然觉得他亲切, 为什么不亲自送过去, 也好联络一下感情。”
荆清莲却摇了摇头, “他不是个愚笨的,一定能看出我是透过他看其他人,这样对他不公平,对世子也不公平。”
没有人能与世子相比。
玉琪当初夸下海口药材方面根本不用刘骏操心,所以他将所有的家底都拿出去买高价人参了。
等将那部分凑齐交给刘骏后, 玉琪黑着脸让人去调查, 到底是谁在后面给他使绊子。
“侧夫,咱们现在最紧要的应该是怎么赚银子, 少爷万一没几天又需要药材, 咱们手里没银子, 就买不到药材了!”
玉琪被这句话惊醒, “对!先不着急查人,先赚银子,等赚银子才行。”
“以小人之见, 您之前不是给少爷做了一名为火锅的吃食吗?咱们可以将那个方子卖出去。”
小厮低声道。
玉琪轻笑, “你倒是记性好, 成, 我写几封信, 你让人送去几个公子家中。”
当初他们怎么舍不得他,现在不拿出来好好利用一番,怎么对得起他下了这么多年的棋。
柳含文一听玉琪居然卖一个吃食方子就卖了好几万两,顿时大吃一惊,“那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黑鹊一愣,他看着好奇的柳含文,“文哥儿,咱们现在的重点不是那东西好不好吃。”
“咳咳,”柳含文坐下,“这不是好奇吗?算了,我去找穆大哥,你们继续盯着他。”
往日的部下已经亏损得七七八八了,不是投敌就是归隐山田,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复仇而让那些过了几年安稳日子的部下难过。
穆寒才一听玉琪卖方子,马上就明白了,“少兴,把这件事传出去,记住把那个价钱给我翻几倍!”
第二天,京都便传出一个大事。
“你们听说了吗?”
“是不是刘太师嫡子那个侧夫卖什么火锅方子?”
“是啊,听说卖了三百万两呢!”
“什么三百万两,是三千万两银子!”
书楼里的书生听了这事后纷纷怒骂。
“边关这么缺银子,可刘太师他们呢?居然大肆搜刮钱财,真是不可理喻!”
也不管是不是别人自愿买的,反正一个吃食方子居然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那一定是刘太师仗势欺人所导致。
有了这些传言,买下火锅方子的酒楼火锅还没做出来,楼里便坐满了人,甚至外面也排着队想吃吃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卖这么多钱。
而皇帝正拿着镇国大将军参刘太师鱼肉百姓,搜刮钱财的折子大怒不已,“把刘太师给我抓进来!还有他那个好儿子,也一并给朕抓到面前!”
“是!”
柳含文看着桌子中间热气腾腾的锅子,“这就是火锅?”
邱少兴点头,他一边里面放肉片一边道,“这东西还真不错,吃了后浑身暖洋洋的,比起羊肉锅子更好吃。”
穆寒才给柳含文夹了筷子烫青菜,柳含文吃了一口,“有点辣,不过确实不错,寒冬的时候吃这个挺解冷的。”
柳含书也吃了一口,连连点头,“不错,不过就算再好吃,也卖不了那么多银子吧?”
“也不是卖不了,”常宇涵眯起双眼,“你们想啊,这是刘太师府上卖给那酒楼的,这举国上下除了镇国大将军,谁敢得罪刘太师?别人不敢弄出火锅这东西,那酒楼就能在全国开分店,想想有多少个城池?那都是人啊,有人的地方就有银子啊!”
“这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下来,那银子多得我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数儿!”
柳含文听得发笑,“虽然不敢做火锅,但是能做出同样的东西,换一个名字就行了啊?比如说黑锅,白锅,刘太师就是再怎么精明能比商人精明?”
常宇涵一愣,随即点头,“这倒是。”
就在他们吃着火锅喝着酒的时候,刘太师和刘骏一人挨着五十大板被人送出宫。
太师夫人得知又是玉琪作出来的后,直接把人按在凳子上,“给我打!什么时候断气了,什么时候停下!”
这是要活生生地打死玉琪。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
玉琪尖叫着,“我是少爷的人,你们要是打死我,他会杀了你们的!”
“那就让他杀了我!”
太师夫人忍无可忍,“动手!”
刘骏得知玉琪被打,也不顾自己的伤,让人扶着他来到正院,“住手!母亲,你要是想要玉琪的命,就先打死我吧!”
镇国大将军得知刘骏为了那个侧夫把太师夫人气得中风后,顿时大笑不已,“他还说我的儿子不争气,我看啊他那个儿子确实不错,把自己老娘都气中风了,我儿不及他啊。”
坐在他对面的妇人闻言一笑,“将军又胡说了,小心别人听见传出去。”
镇国大将军挑眉,“我将军府可没有那种嚼舌根的,夫人多虑了。”
将军夫人掩嘴一笑。
“现如今圣上收了我的兵权,边关都快撑不住了他也不管不问,我看这江山难保啊。”
镇国大将军说完便是深深一叹,将军夫人抿了抿唇,“听说圣上准备联亲求和?”
“那哪里是联亲,那根本就是割地求饶!”
茶水被他扫到地上,将军夫人看着那碎片,藏在衣袖里的手微微颤抖,却什么话也没说。
等镇国大将军出门后,将军夫人回到房中呆呆地坐着,她的心腹婆子将那茶杯的碎片拿了进来,“夫人。”
她伸出手摸了摸那些碎片,眼中带泪道,“这是我儿用过的茶杯,可惜就这么最后一个还被毁了。”
李婆子闻言跪在她的面前,“是奴婢的错,要是当初奴婢收好,将军也不会看见这杯子。”
好好的,一个将军夫人居然藏着杯子,是个人都会起疑,为了保住那个秘密,李婆子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夫人特意给将军备的杯子。
将军夫人摇了摇头,垂下眼,“罢了,这也许就是天意。”
李婆子闻言垂泪。
风月楼。
穆寒才和邱少兴坐在最边上的位置,他们面前摆着酒菜,身旁却没有姑娘相伴。
而就在对面的大堂里,一个年轻汉子正被好几位姑娘包围着,他一边喝酒一边摸着没人的小手,脸上带着男人都懂的笑容。
“少将军,您只喝雀儿的却不喝我的,人家不依嘛。”
“就是啊少将军,您都好几天没来了,也不看看咱们,只顾着雀儿。”
年轻汉子闻言哈哈大笑,一手抱住一个狠狠地亲着。
要是柳含文在此,他一定会发现那人居然和穆寒才有几分相似。
“师傅,将军府居然养出这么一个混账,真是造孽。”
邱少兴往嘴里扔了颗花生,嗤笑道。
穆寒才喝了口酒,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最后起身,“走。”
邱少兴连忙抓了一把花生,跟了上去。
“他怎么了?”
穆寒才回来后便在后院练剑,那剑气逼人,根本不敢靠近。
邱少兴摸了摸鼻子,“还能怎么,遇见朱常武了。”
朱常武?!
柳含文听见这个名字微微一震,朱常武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子,也就是当年皇帝给他赐婚的对象,只不过后来被镇国大将军抗了旨。
那时镇国大将军在边关,正是抗敌的时候,皇帝不敢下手,直到后来收了对方的兵权。
邱少兴压根不知道穆寒才还没对柳含文坦白自己的身份,他念念叨叨地继续,“要我说,还是直接剁了好,为了一个奸生子,居然舍弃自己大儿子,这种妇人就应该让她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
柳含文按住狂跳的心,缓缓坐下,故意道,“到底是穆大哥的亲娘,若真的那么做了,他娘岂不伤心欲绝?”
“那有什么,当初要不是师祖救了师傅,师傅早就死了!当年她能狠心任由别人谋害师傅,现在就应该尝尝那种滋味!”
柳含文看着院子里的穆寒才,失神道,“你去吩咐下人备好热水。”
压根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的邱少兴笑道,“还是您想得周到。”
师傅练剑出了一声汗,自然需要沐浴的。
等穆寒才停下来的时候,柳含文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文哥儿,你怎么了?表情怪怪的。”
柳含文想起那日在破庙看见对方脚背上的红痣,再想起刚才邱少兴所说的话,已经证实了穆寒才的真正身份。
他是镇国大将军的原嫡子,朱常才!也就是自己小时候心仪的小汉子,后面将军府传出他暴毙的消息,柳含文还哭了好几天呢,直到长大后也忘不了。
想到以前傻乎乎地对穆寒才坦白自己喜欢过某人的柳含文,只觉得自己真像个傻子!
他故意问道,“你知道一种鸟吗?”
“什么鸟?”
穆寒才一脸奇怪地坐在他身旁。
“没有翅膀,没有脚,也没有尾巴,从不会吃东西,只会吐东西。”
忍着脸红,柳含文将对方小时候说给自己听的问出来。
穆寒才一脸懵,“那是什么鸟?”
没有翅膀的鸟还能叫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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