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第三年, 冬稚想要孩子的念头开始变得外强烈。这三年里,他们对此态度一直是顺其自然——但说是这么说,每次也都有在正确地避|孕。
从秋天考虑到冬天, 眼见一年又要过去, 离年末没多少时间,冬稚正式和陈就谈起这个话题。
是在饭桌上, 她夹着米粒数着吃的异常举动早就引起陈就注意, 他不揭穿,等着看她葫芦里买什么药。
她犹豫半天, 把筷子一放, “老公。”
“嗯?”陈就抬眸, 好整以暇地停筷。
“我们要个孩子吧。”她说。
本以为陈就会有特别反应, 不想他只是很淡定地反问:“你确定?”
“确定。”冬稚点头,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男孩女孩?”
“都行。”冬稚托着腮, 开始畅想起来, “男孩的话像你, 肯定很聪明,女孩像你也不错, 我就希望他们念书不要那么吃力, 以前念中学的时候, 我学理科真的太费劲了, 我实在不是那块料……”
他慢悠悠问:“那要是全都像你, 理科差, 读书也费劲, 怎么办?”
“不能吧?”冬稚吓得打直背,皱眉凝他,“那你的基因也太不管用了。我不管,要是孩子以后学习不好都赖你!”
陈就又好气又好笑:“行,赖我。”拿起筷子,夹菜到她碗里,“别光顾着想,吃饭。你碗里根本没动。”
冬稚这才拿起筷子,未雨绸缪地考虑:“老公,那我怀孕你会不会照顾我啊?”
陈就睨她,“你怀不怀我不都照顾你?”
她想了想,“也是。”遂高兴地夹起他夹到碗里的菜。
面前这桌子菜,全是陈就做的,半点没让她过手。
自从结婚以后陈就的手艺越发看长,冬稚一出差就得往外飞,前后忙起来最少十天半个月,一回家,想吃地道正经的家常菜,横不能让她自己动手吧?
下厨房的重任这不就落到陈就头上。
本来可以请阿姨,但选了几个,冬稚没挑到合心意的,陈就也就不再找人负责家里的伙食。
她被他养得越发娇气,十指不沾阳春水,容光焕发,白里透着水灵。只是她身上总不见长肉,一张脸就巴掌那么大。
生孩子的事得到双方同意,冬稚开始着手准备。
然而没几天发现不对。
年轻夫妻正值当年,陈就是个正常男人,单就房里事,这方面需求还要强过一般人许多。新婚那阵蜜里调油,冬稚不太会管着他,纵得他毫无节制。
经常是两个人在家,她理理东西正做着小事情,他就从背后缠上来了。洗澡让他递个东西,最后弄得浴室一片狼藉。早先她还会去厨房帮他打下手,结果折腾折腾总是进了卧室,饭也没能好好吃上。
后来冬稚实在受不了,不得不限制每周行房次数,慢慢日子过得才没那么“凶狠”。
这一说要孩子,有些事情自然要改。
头几次没怎么注意,后来才发现,床柜里的安全套仍然在匀速减少。
冬稚为自己被他弄得昏头昏脑忘了正事而羞愧,特意和他提了一次,结果临到正经关头,发现他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逮了个正着,冬稚当场掀了被子,裹紧睡袍气冲冲奔出房间,奔进书房。
“陈就你这个骗子——!”
陈就同样穿着睡袍趿着拖鞋跟进书房,她坐在他平时在家处理工作的椅子上生气,他哄了半天,她一声不吭。
最后只得在她面前蹲下,陈就一迭声地叫:“老婆?老婆……”
一句又一句,直叫得冬稚烦了,垂下眼瞪他:“你别跟我说话!”
“我只是顺手拿的,平时拿习惯了……”
“少来,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都说好好好,结果呢?”冬稚气道,“你就是不想跟我生孩子!”
“谁说我不想?”陈就站起来,两只手掌托着她的两颊,“我都这样了还不想?那我可冤枉死了,我巴不得天天跟你上……”
“我说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冬稚红着脸打断他。
拇指摩挲她的脸,陈就哄道:“有什么事我们回房说好不好?”
冬稚不吭声。
他伸手,半拉半抱,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人搂在怀里,陈就贴着她的耳垂亲,气息渐热,含糊道:“回房好不好,嗯?你老公快难受死了……”
她紧要关头跑出来,陈就正不好过着。
冬稚被他连哄带骗,到底心软,又回了卧室。
……
隔天,陈就回来就发现,冬稚把床头柜里的东西扔了。
她手捧瓷杯在沙发上端坐喝茶,趾高气扬地冲他使眼色。
陈就坐到她身边,她早等着和他谈话。
被她眼灼灼盯着,他不得不说:“不是不想……”
冬稚眉头一挑。
“……确实也没有很想要孩子。”他叹了声,道。
“为什么?”冬稚不明白,“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没有。”他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这样过日子很好,不一定要再添一个新生命。”
冬稚凝了他许久,陈就抬手揽她的肩,“但你要是真的特别想,那就要一个吧。”
“我不是想要小孩。”冬稚扭头看他,“是想要我们的孩子,我,和你……我们的,你明白吗?”
陈就默了几秒,柔声说:“我明白。”
气氛一时有些严肃,陈就亲了亲她,“你想要我们就要,等孩子出生,我会对他像对你一样好。”
冬稚听得感动。
在沙发上说了会儿话,两人早早洗漱回卧室。
陈就压上来的时候,冬稚愣了一下,“今天不是……”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之前那套得改改,不多努力怎么会有,对不对?”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冬稚还没反应过来,晕头晕脑地被他带入主题。
深夜精疲力尽,冬稚枕着他的手臂将要入睡。
忽听陈就轻声说:“老婆,你怀孕期间我一定会克制,一切以你和孩子的安全为主。”
冬稚稍稍清醒了一点,他说得贴心又温柔,心里一阵暖流淌过。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没事,过了前几个月就好了,到时候轻一点就没问……”
头顶传来他的问话:“真的?”
她睡意上来,朦朦胧胧答:“真的……”
“这可是你说的。”
“嗯……”
额头落下一个吻,触感轻柔。
冬稚睡了过去。
混沌的那个当下,只觉得他十分窝心,等冬稚第二天清醒过来,再想起这茬,想明白其中关节,气得直锤身旁的空枕头。
孕期还惦记那些事儿,他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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