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不是在直播，还是可以补拍的。
策划和导演在商量的时候，云凝月在旁边，猛捶顾兰节，碎碎念：“啊啊啊你买这这种东西做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顾兰节站在她前面，正好挡住她半边身体，别人也瞧不见她私下的小动作，只当她在和顾兰节聊天。
顾兰节闷声说：“我哪里能想到还有这种策划。”
“你没有看剧本吗？”
“看了，”他顿了顿，“也忘了。”
“……”
华影原本想过来找云凝月，但瞧见她与顾兰节在说话，纠结了一阵子，还是决定不打扰比较好。
“要不是这个，估计你晚上还会打算把我绑起来，”顾兰节说，“我让助理买副手铐过来，至少比绳子好些；但正规的肯定不行，只能买些其他的，不曾想……”
他没有说完，但云凝月懂。
不曾想助理误会了，买了情、趣用品过来。
说实话，这也怪不得他，只能说一般人肯定会往那方面去想。
云凝月颓然捂脸：“啊，感觉不能见人了。”
“东西是我买的，和你又没有关系。”
“……现在咱们俩是一体的，你出丑也就相当于我出丑了。”
说到这里，云凝月又来了气，狠狠地捶了他两下，手却被顾兰节握住了。
“难得你有这样的觉悟。”
他语气平和，微微地笑着，包着她的拳头，哄小孩子一样晃了晃：“别闹。”
云凝月垂头丧气：“哥哥，你回去就看看剧本吧，求你了。”
这是她第二次求他了，都是同一个目的，让他按照剧本走。
顾兰节少见她如此吃瘪委屈的模样，一时不忍，歉疚地保证：“我回去就看。”
另一边，策划也商量好了，一会儿重拍一遍，从张夏打开礼物开始拍，剧组临时准备好了礼物，还是比较符合直男人设的——是一根正红色的口红。
这是魏达眉友情提供的，来自她代言的口红品牌，正好还有几只未拆封的。
顾兰节这次没有异议，颇为“顺从”地完成了拍摄，念着策划敲定的台词，云凝月也配合的惊呼，感谢，脸上满满都是笑容。
不过离开镜头后，她也向顾兰节吐槽了：“如果真是让你选择的话，恐怕你会买死亡芭比粉。”
“什么是死亡芭比粉？死去的芭比娃娃的粉色？”
“……”
云凝月没办法向他解释，直接在网络上搜出了一张图给他看：“这种。”
顾兰节看了眼：“你涂上去比她们好看。”
难得从他这里听到一句夸奖的话，云凝月乐了，侧着脸瞧他：“那这算是哥哥对我颜值的肯定吗？”
顾兰节不自然地看向别的方向：“随你怎么想。”
云凝月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哥哥？”
顾兰节拍掉她的手：“做什么？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瞧着他这么一张清冷俊秀的脸，若不是晚上亲眼所见，云凝月打死也不会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情。
略微休息了一会，就开始拍庆祝生日切蛋糕的画面，吹蜡烛，许愿望，互相砸奶油，一个不落。
不过，除了云凝月，还没有一个敢往顾兰节脸上丢奶油的。
云凝月起先也不敢，但瞧着周围几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了奶油，只有顾兰节一人，干干净净的，格格不入。
再想起来下午他刚说了，她随手从自己的蛋糕上抓了一把，笑着就往顾兰节脸上抹了过去。
顾兰节避无可避，被抹了一道印子，她手上的奶油抹到他唇边，原本是要擦掉的，鬼使神差，他舔了一口。
明明是最讨厌的甜腻感，他却不觉着难受。
原来，人的味蕾，真的是可以被大脑所欺骗的。
等待结束拍摄，六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毕竟白天走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也可以稍稍休息一下。不拍的时候，六人的晚饭都是分开吃的，点了想吃的菜后，再都由人送到楼上各自的房间里。
或许是天气太热，云凝月胃口不太好，只喝了几口白粥，就瘫在了床上；顾兰节推了推她的腿：“继续吃点，吃这么点你塞牙缝啊？”
云凝月闭着眼睛，梦呓一般摇头：“不吃了，不想吃。”
真的是累着了，她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只想痛痛快快地睡一觉；但在此之前，她要先去卸妆洗澡，然后用手铐将顾兰节锁起来。
不然睡觉也不踏实。
耳畔听见门响声，她也没在意，依旧休息。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门又响了。听见有东西搁置在桌子上的声音，紧接着，一股清香飘了过来。
云凝月睁眼，扭脸，看见了顾兰节。
他手里端着一碗汤，半蹲在她面前，舀了一勺子，举到她唇边：“啊—”
云凝月张大嘴巴，含住勺子吞咽，细细地品。
是桂花绿豆百合汤，最是消暑解腻的。
顾兰节的手却抖了抖。
他沉默着，喂她喝完了一整碗，将碗放好，这才问她:“现在好点了吗？还难受吗？”
云凝月摇摇头。
“没事了就起来吃饭，”他又摆出哥哥的模样来了，“别说什么为了减肥而节食，都是瞎胡闹。”
云凝月：“……”
可她是真的不想吃啊。
她赌气：“不吃。”
顾兰节不依不饶：“好歹起来吃点，我刚刚下楼去拿了西瓜，刚从井水里捞出来的，冰甜。”
提到西瓜，她总算是有了些胃口，爬起来去瞧，桌上果然摆了半个瓜，上面插了两把勺子。
旁边还放了个稍大些的盒子，云凝月心中好奇，问：“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
云凝月想打开的手又缩了回来。
顾兰节站在她背后，垂眼看着她：“打开瞧瞧，喜不喜欢。”
云凝月回头看他：“你早就准备好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一直记着你生日呢。”
云凝月打开盒子。
里面是整整齐齐，三个小盒子。
她微怔：“这是……”
顾兰节离的近了，他指着左上角的那个：“这是你19岁的生日礼物，这个是20岁，最后面这个，是你这次的。”
云凝月连话都快说不出了：“……哥哥。”
“你不在的这三年，每一年生日礼物，我都替你准备着呢，”顾兰节一声喟叹，看着她一脸的不知所措，问，“若不是在街上遇见，你这是打算回国后也不通知我一声吗？就这么想和顾家断了联系？”
云凝月摇头。
她抖着手指，挨个儿打开了小盒子。
手表，耳坠，项链。
他虽然一直被云凝月吐槽直男，可审美上倒还好，挑选的东西无一件不精心。
“还好你回来了，”顾兰节瞧着她，语气有一种重获至宝的珍重，“不然，我还要继续年年给你保管着这些呢。”
“你也真傻，要是我一直不回来，你还真的这样年年备着礼物？”
顾兰节点头：“一直到我死。”
云凝月乐了：“那正好，到时候你把这些年攒下来的东西都寄给我，算是陪葬。”
“过生日的，说这些不吉利的干什么？”
“……还不是你先说的。哎，现在都搞火化，你这些东西烧出来可能比我的骨灰都多。”
顾兰节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别说了。”
云凝月撇撇嘴，小声嘀咕：“封建迷信。”
晚上临睡前，等到都洗漱解决完毕之后，云凝月铐住顾兰节，将钥匙压在了自己枕头下面。
摄像机也打开了，就放在窗帘后面，正对着两人的床。
云凝月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盯着天花板，问顾兰节：“哥哥，你看过《鬼影实录》吗？里面的——”
“闭嘴，好好睡觉。”
“我这也是有感而发嘛。”
云凝月往顾兰节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是平躺着休息的，双手被铐住，也只能这样睡了。
她心里又生了些愧疚。
但是，和那个啥比起来，还是委屈您一下吧亲爱的哥哥！
一夜好眠，云凝月醒来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顾兰节竟然没有来打扰她！
她爬起来给顾兰节开锁，然后两个人紧挨着坐在床上，看录下来的东西。
因为时间太长，云凝月是拖着进度条看的，几乎没什么事情发生，顾兰节始终好好地躺在床上。
不过——
“等等。”
顾兰节忽然叫停云凝月，他捏着鼠标，往后又拖了一下，眼眸幽深。
只见画面上，云凝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大概过去了半分钟，她下床，走到顾兰节床边，低头，亲了亲他的脸。
云凝月一个激灵，压根不敢看顾兰节的表情。
……握了棵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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