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不觉就在义庄住了一个多月,韩秀雅完全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只是她仍然没有练手的机会,虽说一切平静没有怪事发生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她也还是多少有那么点郁闷。
从义庄后面的停棺房里供香出来,韩秀雅站在院子里大大的抻了一个懒腰,用力的呼了一口气,秋生、文才不在显得有些冷清的义庄,她左右看了看,鼓了鼓嘴巴,转过身想要回房看书,哪知转身就看见九叔叼着烟杆站在客厅外的檐下单手叉着要抬头看天。
想要自己刚刚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讪讪“林师傅。”
“恩,闷的话就去镇上逛逛。”九叔低下头转过脸对她说。
“...我不闷。”被九叔这么一说,韩秀雅莫名的感觉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我给你去泡壶茶吧,要是林师傅有空的话,给我说说你抓鬼驱邪的事,行吗?我师父说,你可厉害了。”说完也不等九叔说话,就急忙跑开去泡茶了。
茶泡出来了,九叔看了看还挺期待他讲故事的韩秀雅,又添了一锅烟慢慢的讲起来了。
说实在的九叔并没有讲故事的天分,整件事他自己亲身参与的,却说得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干巴不已,韩秀雅掩着嘴偷偷打了和呵欠。呵欠这种东西,打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和无数个,就在她忍不住想出声打断他的时候,义庄的大门忽然被人拍得震天响,她连忙从椅子上蹦起来,丢下一句“我去开门。”就跟被狗撵一样的跑出去了。
“我说得有这么难听吗?”把烟杆在桌上敲了敲,九叔一脸的怀疑。
韩秀雅跑到门口打开门,就见一个明显受惊不轻的大叔踉跄的扑了进来,抓着她的手口齿不清颠来倒去的说“救命啊,有鬼啊~”
扶着扶着眼神发直站都站不稳的大叔进屋里,九叔见着了连忙过来帮忙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韩秀雅也不用吩咐,烧了张安神符混进茶水里给大叔灌了进去,又掐着决在他头顶上摸了三下,随即大叔的眼中恢复了些许清明。
九叔一直看着她的动作,见她利利落落有条不紊的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惊魂未定的大叔看着九叔哆哆嗦嗦的把家里闹鬼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叔有个儿子,前几天去了隔壁镇上办事,回来的时候半路上累了就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跟着不小心睡着了。睡着之后他做了个梦,梦里面和一个姑娘好上了,还答应了人家姑娘会娶她过门,还说等回到家了就让家里人来提亲等等的。等他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睡觉的地方是一座坟茔,顿时被吓得什么绮丽心思都没了,连滚带爬的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大叔的儿子也没敢和家人说这事,他自己逐渐的也不再害怕了,把一切都真的当成一场梦。哪知昨天晚上,有个女人半夜来敲门,说自己是大叔儿子的未婚妻,大叔一看这女人脚不沾地的模样就知道她不是活人,哪里敢应下,只说女人找错地方了。谁知,这样做却激怒了女鬼,她直接穿墙而进弄醒了还在熟睡的大叔的儿子,问他到底娶不娶她,大叔的儿子被她鬼气森森的样子快吓尿了,哪里敢娶。女鬼就直接上了大叔儿子的身,拼命的撞墙,被拦住的话就用别的办法伤害大叔儿子的身体。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女鬼走了,走之前还阴测测的说,她一定会把大叔的儿子带走的。这天彻底亮了之后,大叔就连滚带爬的跑来找九叔救命了。
九叔答应了大叔解决这件事,鬼只在晚上出来,他就让大叔先回去和家人另找一个地方住两天,等事情解决了再回去。大叔自然是同意的,他们一家都被吓怕了,别说出去住两天,只要事情能解决,让他们搬走都可以。
“秋生和文才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从隔壁镇上赶回来,今晚你就和我去大叔看看吧。”送走了大叔之后,九叔对眼睛亮晶晶的韩秀雅说。
“恩!林师傅放心,我保证不会拖后腿的。”韩秀雅就差没有拍着胸脯抱着了。在清潭的时候,她上面还有三个师姐,抓鬼驱邪的事基本没她的份,每天除了跟着师父学习,就是偶尔会在师父不想动弹的时候,帮人通个阴问个事,学了一身的本事却没发挥的余地,可真是把她给郁闷坏了。
晚上能去抓鬼,韩秀雅十分的兴致高昂,晚饭都做得十分卖力。于是九叔就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微微有些发愣,这么多菜就两个人吃得完吗。转而又对她这幅激动模样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吃过晚饭,韩秀雅动作麻利的收拾了碗筷,把没吃完的菜装进篮子里吊到井里湃着。看着篮子里的菜,她吐了下舌头,一时激动过头,以后得控制住一激动就大手大脚的做饭的习惯。
大叔家住得有些偏僻,许是附近种满了芭蕉的缘故,总感觉有些阴森。
背着挎包的韩秀雅跟着九叔进了门,点燃了烛火,就绕着屋子看了起来。女鬼昨晚来过,屋子里沾着些鬼气,她点了张符,驱散了屋里的鬼气,顿时屋子里的隐约阴冷气息消退了。
要注意外面的动静,韩秀雅和九叔就枯坐着没有聊天,坐着坐着她就趴到了桌子上,一会拿符纸出来折个纸盒,施法驱使它来回的飞,一会拿出铜钱小剑把玩,一会又无聊到打着呵欠用手去撩烛火玩,被九叔瞪了一眼,就怏怏的撤回了手,跟着她就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九叔看着她从就跟得了多动症一样的动来动去到安安静静的打瞌睡,不知道说什么的微微摇头,继续端正的坐着密切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月亮高挂的时候,惨惨的阴风从外面吹进了屋子里,韩秀雅一个激灵从瞌睡中清醒过来,看着仍旧坐得笔直的九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有点点湿润的嘴角。
一身红衣的女鬼出现在了门外转着头寻找着大叔一家的踪影,发现屋里他们不在后,阴测测的看向坐在客厅里的两个人,也不说废话,鬼气森然的就扑了过来。
韩秀雅连忙从凳子上跳起来站到一边,心里疑惑着是不是所有的鬼都是这样,上来就扑的。
九叔本想劝女鬼放弃,毕竟人鬼殊途,而且人家根本不愿意,勉强得来没有好幸福。但见着女鬼满身戾气,便知劝是劝不动的了,唯有动手才是正理。
韩秀雅站在一旁看着九叔和女鬼动手,她师父红线仙并不是道家一门的人,虽说对道法有涉猎,可她老人家却是自学成才又另有奇遇自成一派的,有点像东北的出马仙,却没有堂口,也没有仙家。真要算起来,她们红线仙一脉大概算是地府门里的,因为她们家里请的神全是地府阴神。所以她还挺好奇道家茅山一脉的道法是怎么样的。
女鬼看着凶厉却不是九叔的对手,眼见打不过,女鬼果断扑向一直站在一边的韩秀雅。
韩秀雅皱起眉头捏着红线就抽了女鬼一鞭子,怎么的,她看起来像软柿子吗?打不过林师傅就来打她是几个意思。
女鬼尖叫一声连忙后退,看着韩秀雅手中的闪着雷电之威的红线,心知自己打不过这两人,转身就要跑。
“想跑?”韩秀雅甩出红线缠上女鬼的脚脖子,把女鬼倒拖着回来,女鬼挣扎无果转身就朝韩秀雅吐了一口凉飕飕的气,缺乏实战经验的韩秀雅一个不小心就把这口气给吸了进去,霎时间人就混混沌沌了起来。
刚想提醒韩秀雅小心的九叔见她已经着道了,叹了一声,拎着桃木剑就跳了过去刺向伸手抓向韩秀雅心脏的女鬼,女鬼被木剑刺了一下身上燃起了一阵火花大叫出声,然而她却不顾被刺到的疼痛,执拗的想要把韩秀雅的心脏挖出来,手刚碰到她的衣服正要刺进去,整条手臂就被桃木剑给砍了下来。
凄厉的尖叫着,女鬼看着自己的断臂,整长脸完全没了样子,像干枯的骷髅一样不要命的转身攻向九叔,企图和他同归于尽。都说打架最怕的就是失去理智,要是都用王八拳还好说,要一个用王八拳一个会武的话,那就完蛋了,失去理智的王八拳也还是破绽百出的王八拳,九叔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把桃木剑刺进了冲过来的女鬼的心脏。
烧掉了女鬼的之后,九叔转身想把混混沌沌站着有些摇晃的韩秀雅背回义庄,哪知一转身就看见她的衣襟被割开了,露出大片的肌肤,他愣了一瞬,一个激灵就转过身去,想着她的衣服为什么会被割开。想了一会终是想起女鬼之前的手已经贴到她的衣服上,跟着女鬼的手臂被他给砍了,没有支撑的手臂就直直的滑落,尖利的指甲贴着她的衣服划下,平平整整的割开了衣服的布料。
踌躇了好一会,九叔解下自己的外衣,侧着身挪到韩秀雅身边,把衣服盖到她身上,收拾了东西之后,就背着她离开大叔家,往义庄走去。
一路上都没什么灯光黑乎乎的,九叔背着韩秀雅走在幽静的路上,越走越不自在,韩秀雅的脸离他太近了,呼出来的气息尽数喷在他的脖子上,他怎么都躲不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老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有些大,脸上不住的发烫,烫得连微凉的夜风都没法给他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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